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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性色真空

萧锦珮租好小院,参知政事府都没回,叫了辆牛车,就往肖家村去。

到城门口了,她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有工作的人了,不能说走就走。

她在路边叫了个小乞儿,给他两文钱,让他到参知政事府,找到小官人身边的吉祥,传个口信,就说幕僚肖锦,回乡接亲,暂不回府。

吉祥偶感风寒,今日没跟在王煦身边。他好好的躺在房间养病,门房前来通禀,说门外有人找。

他以为又是来巴结的,便想不去。

“看起来像牙人。”门房小心的说道。

“牙人?难道小官人又在外面置业了?”吉祥疑惑的往外走。

他除了是小官人的长随,还管着小官人的私库。

到了外院,牙人讨好的给吉祥见礼,然后把租契拿给吉祥看。

吉祥看到租契上明晃晃的肖大娘子的名字,就不想给钱。什么时候幕僚的账,可以挂小官人头上了?

牙人多会看人脸色啊,见吉祥面色不虞,没有掏钱的打算,立马补充道:“租房的小娘子说,这是家里的小官人租来,安置他哥的家人的。”

见鬼的她哥,分明就是她自己。

不是,牙人那是什么表情,怕他赖账?他吉祥爷自从伺候了小官人,什么时候缺过钱?什么时候欠过账?

他脑子一热,就把钱给了。

牙人喜笑颜开的拿着钱走了。

等脑子发热退下去,吉祥才惊觉,自己也许、可能上当了……

可钱已经给了,他没脸去要回来。

因为这一遭,他回屋躺下都有些怏怏的。结果,他刚躺下,门房又来说,门外有人找。

“到底什么事?一趟趟的来找!我倒要看看,这次又是谁?”吉祥刚刚的气还没消,气势汹汹的往外走。

小乞儿看到吉祥气势汹汹的过来,吓得两股战战,抬脚就想跑。

吉祥拎着他的后脖领子,问:“你什么事?”

“就……就一个小娘子让我捎个口信,说:幕僚肖锦,回乡接亲,暂不回府。”小乞儿吓得都结巴了。

“又是肖锦!”吉祥骂骂咧咧。

他就说肖大娘子不是个好的,见天儿的作妖。

“我知道了,你走吧!”吉祥不耐烦的摆手道。

小乞儿如蒙大赦,一溜烟跑了。

王煦回府,看着个人影一闪而逝,问:“干什么的?”

吉祥看到小官人回来,心中委屈爆发,给萧锦珮上眼药:“小官人,肖锦真的太坏了。她今天不回府不说,自己赁房,账还挂在小官人头上。”

王煦摸摸鼻子,干咳一声说道:“一切都是为了查案,为了查案。”然后转移话题说:“你说肖锦今日不回府,为何啊?”

“她让小乞儿来传话说,说回乡接亲,就不回府了。”即使小官人给了解释,吉祥还是不开心。

“不回就不回吧!”亲人接来也好,王煦心想。

亲人都在他眼皮子底下,这样的人他用着放心。

萧锦珮紧赶慢赶,总算在天黑前,回到了肖家村。

兰氏他们过得更不好了。以前野菜里还放点糊糊,现在糊糊都没了,就清水煮野菜。也是,肖安生病,掏空了家底;官府给的烧埋银,办了肖安的丧事;萧锦珮预支的月钱,交了束脩,家里确实没钱了。

“阿娘,小官人在汴梁给我赁了个小院,我这次回来,想接你们都去京城住。”萧锦珮边吃着清水煮野菜,边说道。

萧锦珮以为,家里穷成这样了,兰氏肯定会兴高采烈的答应,结果,她关注点偏了,“小官人为什么给你赁院?不会……不会……”要收你做外室吧?

兰氏心中百转千回,心急如焚,想着怎么劝萧锦珮。

“阿娘,你想哪去了?我是小官人的幕僚!这次赁院别居,还有些内情,等到了汴梁,我再告诉你们。”萧锦珮无奈的解释。

听完萧锦珮解释,兰氏才放松下来。她的阿锦,可不能做妾,也不能做外室。

“那你们去吗?”萧锦珮再次确认。

“让我想想吧!”兰氏有些犹豫。破家值万贯,何况去了汴梁,吃根葱都要钱。

“阿娘,我们去吧!”出乎所有人意料,二娘居然最先表态。

“二娘!”兰氏按住二娘,想让她不要多话。

“阿娘,我们得罪了里正,现在十里八乡,都不敢买我们的绣品,留在村里,我们也没活路,不如去汴梁奔一奔。”二娘说道。

以前二娘唯唯诺诺,在家里像个透明人,没想到去汴梁走一遭,也敢表达自己的意见了。

萧锦珮以为,因为二郎读书,家里才这么困难。不曾想,里面还有里正的功劳。要知道,她没去汴京前,家里的进项,全靠阿娘和二娘的绣活。不让人买她们的绣活,和逼她们去死何异?!

“岂有此理!”萧锦珮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就要去找里正理论。

“算了!”兰氏拉住她,“县官不如现管,现在去理论有什么用?我们户籍还在村里,二郎又在读书,和里正闹僵,得不偿失。”

萧锦珮愤愤,到底又坐了回去。

里正是吧!给我等着!

“二郎呢?想去京城吗?”萧锦珮问从她回来,一直一声不吭的二郎。

“大姐,我现在有名字,叫久安。”二郎自从去了私塾,先生给起了正式的名字,就不愿意别人二郎二郎的叫了。

“好!久安,想去京城吗?”萧锦珮不想跟个中二少年论长道短,直接重新问一遍。

“我……”想去!但又怕去了京城,就不能读书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束脩,都是大姐好不容易才凑齐的。

萧锦珮看他神色,拍拍他肩膀说道:“行了,我知道了!放心吧,去了京城,咱们照样读书。私塾大姐都给你找好了。”

“那我想去!”小少年高兴的说道。

在村里,他总被里正家的肖闵诚、肖闵辉他们欺负,去了城里,就没人欺负他了。

“阿娘,弟弟妹妹都想去京城,你就同意,和我们一起去吧!”萧锦珮抱着兰氏胳膊,撒娇的说道。

“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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