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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啖肉饮血

江河海看着李婆婆跟着这群乞丐低吟的背影,止住疯狂想要咽唾沫的动作,慢慢往后挪,退出两寸的距离。

他们真的是在贩卖孩童吗?

还是……吃人肉!

江河海惶惶不安,脑中紧绷着的弦亦断了。

她知道哪里奇怪了。

起锅烧水是为了做饭,至于食物……

谁说这里没有食物的。

满堂坐的都是。

江河海被吓得寒毛竖起,头皮发麻。

她的耳朵里满是霍霍磨刀声,仿佛下一刻冰冷的刀刃上就能开出温热的血色,银光的刀面上就能倒映出自己苍白的面庞。

一想到他们笑着易子而食,乐着茹毛饮血的场面。江河海就吓得浑身发抖,她不禁又将整个身子继续往后撤。

她见过乞丐争抢着混着贵人涎水的食物,自己为活命也偷过家畜的食物。

唯独这一点,她从未想过,也不敢相信。

你见过他笑,见过他哭,怀里有过他的温度,怎能狠下心来啖人肉,饮人血?

江河海的道德底线受到了无限冲击,她在回想自己听过的圣人语录,究竟哪一条可以解释这个荒唐的画面。

为什么他们能兴高采烈地争当刽子手?难道人命就这么不足贵吗?

江河海的脑子一片混沌,动作也慌乱,她的指尖往后一抵,先碰到了一个冰凉的硬物。

五指胡乱摸索,圆圆的轮廓,像是一个碗。再进一步,江河海的手指在空气中试探疯狂。

真碰到内碗壁时,江河海心里凉了半截。

这不是一个空碗,碗里有液体,是冰凉凉的触感,是红色的触感,大脑在疯狂地传送信号。

江河海闭上眼睛不断安慰自己,手指抖着缓缓拿到身前,睁开一条缝儿。

还好,还好,指尖并无血迹,是水。

江河海这才扭头,后面赫然放着一只盛水的破碗,她小心翼翼地将碗拢过来。

江河海吞下嘴里疯狂分泌的口水,手心抚上腕间环着的手镯,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

以她一己之力,是无法根治这样恐怖的场面的。

她必须要帮庄清蘩夺下这一城,再由庄清蘩来惩治这些失去理智与道德的宵小之徒。

趁现在乞丐们还没反应过来,她要抓紧找到程晟,不然自己也会直接变成他们的盘中餐。

江河海目光里满是急迫,小心地巡视四周,江河海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两个男子身上。

右前方怀里抱着蓝色襁褓的是一个,左前方抱着黄色襁褓是另一个。

他们手上襁褓的用料最为富贵,是江南最为时兴的锦缎,之前含璃带她去布行量体裁衣时,那掌柜曾如数家珍地介绍过。

试问除了大户人家,谁会舍得给一个孩子用这样的面料?

能佐以辅证的是,这两个男子抱孩子的姿势十分别扭生硬,不像是熟手。

既然确定了,江河海狠下心来破釜沉舟,她拿起破碗就是一摔:“官兵来了!”

这可是乞丐们最不爱听的一句话。

此言一出,庙里所有的乞丐都朝她这个方向望,并放声大笑。

他们才不相信会有官府的人来管这个事情,这是独属他们的腌臜事,程立昱从来不干涉。

一瞬间被推至风口浪尖,李婆婆吓得连忙让开位置,将许诺的诸多好处抛之脑后,急匆匆地示意自己和江河海没关系。

有乞丐笑完后意识到发现本该迷晕的江河海还清醒着,但他们依旧有恃无恐。

也有离得近的乞丐头脑清晰一点,要先去捉这个无知小儿下锅。

可话音落下几秒,真有大批持刀的暗卫闯了进来,江河海的底气来支撑她了。

庙外的含璃等的就是这句话,立马带着人掀了这庙门。

小小的庙里从未有如此多虔诚的香客来来往往,真是连门槛都被踏破了。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奔出去的乞丐将小而窄的庙门堵得密不透风。

“别挤啊”

“这群混蛋,不能让老子先出去?”

乞丐们嘴上维持秩序,身体却拼命地往前挤,连本就用料不精的门框都肉眼可见地被撑宽了一点。

含璃没有真想要血洗破庙的冲动,只是虚张声势一番,将闲杂人等逼出来,确保江河海和程晟无虞就好。

适才视若珍宝的烧水陶炉被人不小心碰到,滚烫的开水洒到逃命的乞丐身上,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连受乞丐敬奉的财神爷都未幸免遇难,香炉不知被哪个莽的打了,地上满是带着香灰的脚印,一路延伸到门口。

香案上的贡品也在推搡间被人打翻。

定睛一看,这用作贡品的馒头一侧早早被人咬上了一大口。

泥塑的财神爷笑呵呵地瞧着如飞鸟散的乞丐,他虔诚的信徒不过喜欢做一个日进斗金的梦。

心不诚,则不灵。

李婆子意识清明,发现势头不对,先起身逃了,不再顾江河海,摩肩擦踵间竟又遇见了刚才那个瘸腿的黄牙乞丐。

狠下心来,李婆子直接将人一推,恨不得他死于践踏之中,这样就没人注意是自己将江河海领过来的。

与此同时,江河海第一时间就观察到抱着黄襁褓的男子早就如同大多数乞丐一样,抛下沉睡的孩子撒腿跑掉。

只有那个抱着蓝色襁褓的男子还紧紧护着怀里的孩子,跟着人流往外跑。

江河海握着瓷碗摔碎的一角,不管不顾地往斜前方跑,冲向那个虎背熊腰的男人。

瞅准时机,江河海一把拽过他的大片衣角,捏着三角形碎片,牟足了劲往他的大腿上深深一扎。

鲜血霎时间顺着手掌滴下,如骤然夜醒的昙花,朵朵绽放。

江河海将牙口一张,想象自己是在吃一块美味的肉,狠狠地咬住他的手掌,誓要咬穿一般。

男人两处齐齐吃痛,面色痛苦,迫不得已放下了襁褓。

江河海见状停了口,接下襁褓往庙门冲。

男人又岂会善罢甘休,伸手暴力拽着江河海的一绺头发,不让江河海往前再动一步。

接着他又踹了江河海一脚。

江河海疼得泪花都逼出来了,但她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借力发狠往前冲。

就像那一绺头发获得了自由,江清宴得到了离开的机会,她凭借着娇小的身量一鼓作气挤出了庙门。

本该由含璃接应江河海功成身退,但此时冒出了一大批黑衣人,不用猜,和偷走程晟的是同伙。

两伙人马真刀真枪地打了起来,含璃这边人手有限,实在无法去支援江河海,她只能替江河海拦截一部分黑衣人。

江河海不敢停下来,带血的掌心被汗浸得火辣辣得疼,但她只能抱着孩子含泪往前冲,比初见庄清蘩时抱着玉米跑时更快几分。

而身后追着的人也不肯轻易放过她,他们如耐心等着行将就木的野兔生命终结才大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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