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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 10 章

叶徽月咋舌:“你能认出我?”

“自然,我又不瞎。”

叶徽月垂眸打量了眼自身,她吸取了花朝节的教训,今日特地穿了身叶堰少年时的新衣,饰不逾寸,未施粉黛,怎地眼前这人还能认出她来?

周景翊见她一脸怀疑,心下发笑,清了清嗓子道:“你怎会来这里?”

“无聊,随便走走。”叶徽月转身,沿着长街而行。“你呢,为何来这?”

“同你一样,叶随便走走。”

周景翊跟在她身侧:“这都能遇见,看来你我还挺有缘分。”

叶徽月歪头看他一眼,没有吭声。

钞库街并不长,太仓府衙就建在街中。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看着不远处闹哄哄的府衙门外。

几名衙差正大声呵斥围在辕门外的十几名工匠。

“滚,都滚,再围在这里生事全给你们关起来!”

“凭什么关我们!”有人道,“是你们太仓府衙门欠了大家工钱!我们不想生事,只想要工钱!”

“都说了这几日大人不在,再等等,现在什么年头,里外里都忙的跟陀螺似的,哪有功夫管你们,”皂吏一挥手,“赶紧走!”

工匠们哪里肯依:“又等?我们都等了一年多了!你们官府是不是压根儿就没打算给过我们工钱!”

皂吏耐心告罄,甩袖进了衙门,几个衙译一拥而上,甩开刑棍就一通打。工匠们四散而逃,周景翊眼疾手快将叶徽月拉到一旁。

“当心。”

两人看着工匠们远去,一时各怀心思。

少顷,周景翊道:“我尚有事在身,先告辞了。”

叶徽月点头。

少年行了两步,又回转身来:“最近京中不太平,你若无事,莫要在外逗留太久,还是早些回家去为好。”

叶徽月正要转身,闻言,扬起下巴看他。

少年眸若点漆,大约是没睡好,眼下一点乌青,衬得眉眼间染上几分倦色。

她点头:“多谢。”

“那便再会。”少年淡笑离去。

待他行远,叶徽月才收回视线。在太仓府衙外略站了会儿,往旁边的小巷走去。

太仓乃高祖皇帝敕令所建,原本占地并不算大,永泰帝登基后,觉得国库太小风水不佳,着手进行了一番扩建,又增设两处仓廪,现如今大祁半数以上的税银都存于此处。

叶徽月漫无目的的绕着巷道缓缓转了一圈,最后在辕门对面找了个阴凉处坐了下来。

此时午时已过,街上没什么人。

叶徽月从怀中掏出一包桃花酥,一边细嚼慢咽一边深思。

也不知过了多久,面前忽然压过几片小小阴影。

叶徽月愣了愣,抬头便看见几个小乞丐在她面前流水似的站了一排,个顶个咽着口水。

她一怔,将手里的桃花酥递出去:“要吃么?”

小乞丐一拥而上,很快,一小包桃花酥连渣没剩下。

几个小孩显然没吃饱,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叶徽月只好从口袋里掏出半块碎银,递给最大的那个:“这个起码能换二十包桃花酥,若是换成炊饼——”

“我知道。”小女孩用手比划,“能换一百个这么大的炊饼。”

“对!”叶徽月笑,“去买吧,记得给大家伙分一分。”

小女孩点头,领着伙伴走了,没多久却又折回来,将最大的那个炊饼递给叶徽月:“给。”

叶徽月没想过她还会回来,抬手接过,刚要道谢,巷子口便传来气冲云天的声音。

“仙桃!你这小兔崽子,又带着弟弟妹妹乱跑,看我不打死你!”话音未落,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横空飞过,名叫仙桃的小女娃明显对这一招烂熟于心,灵敏的往旁边一跳。

叶徽月手中的饼“啪”的一下被打掉了,黑不溜秋的东西落在面前,原来是一只打着补丁辨不出本来颜色的麻布鞋。

老乞丐一瘸一拐的从巷子口冲过来,上手便揪着仙桃的耳朵往上提溜:“你这小兔崽子不听爷爷的话,赶明被紫极宫的人抓走,割腕抽血,哭都没地方哭!还不快带弟弟妹妹回去!”

桃花疼的一张小脸皱在一起,却没哼叫,从老乞丐手中解脱后,一声不吭的捡起叶徽月脚下脏了的炊饼,吹了吹灰,这才带着一群小孩走远了。

老乞丐本来也要走,瞥了眼坐在地上的人却是一愣,很快想起来:“呦,是你这姑娘,你怎么这副打扮?”

“……”

叶徽月抬眸,认出此人,正是花朝节那日在馄饨摊前遇见的算命老头。

老头眼睛一转,笑呵呵道:“不错不错,看来上次你从老夫这里求得的灵石已然派上用场,姑娘已于无形之间避过一道命关,实可谓福源深厚。”

叫他这么一说,叶徽月忽的想起之前从这老头手里买下的石头,自那夜之后却再没瞧见过,也不知丢在了哪里。正想着,眼前忽然通红一片。

“我这里还有好多灵石,姑娘可还要求一块?”老头弯着身,笑眯眯的道。

“……”

叶徽月麻利的解下腰间荷包,递给他:“石头不要了,这你拿走吧。”

老头接过,颠了颠荷包的分量,满意的一扬长眉。

“姑娘来这儿干什么?”

“闲着无聊,来看看太仓。”

老头不屑:“一个空仓廪有什么好看的。”

叶徽月闻言皱眉:“空仓廪?这是什么意思?”

“……看不见也摸不着的银子……不就相当于空的嘛。”老头讪笑,麻溜走了。

第二日出府,叶徽月特意换了身粗布衣裳,又将眉毛描粗,肤色抹黑。

雪尽本就对上次院中进贼一事心有戚戚,端着脸盆进来,吓了一大跳:“你!你是何人?!怎在我们小姐房中!来人啊,快来人!有贼!”

叶徽月赶紧开口:“我!是我!”

雪尽怔懵:“小姐?”

“是我。”

叶徽月对雪尽的反应很满意,去到院中,就地又打了几个滚,叫衣裳上粘上灰尘,又拍了拍,这才出了门。

昨日夜半,她忽然有了头绪。

既然要查太仓的事,那就先去跟那些与太仓接触过的人打打交道,说不定能探听出些什么。

工匠们要不到钱,豆在府衙对面住下了,打算堵一堵太仓总督。

叶徽月跟他们混了两天,张鸿泉的事一点眉目没有,倒是把太仓衙门如何欺压匠人的事听得门清。

“前年雨下的多大呀!太仓几处仓房都漏雨了,有的房脊都塌了半拉,是我们这帮人冒着雨上去修的……”

“当时说好了按月放银,最后却只给发每日的口粮钱……我家中老母去岁生病没钱医治,半个月便没了……王工匠家的婆娘生产,请不起稳婆,娘俩一块往阴曹地府去了,要是有钱……”

叶徽月听得叹气。

有工匠问:“这位小哥也是来讨工钱的?”

叶徽月:“算是吧。”

众工匠皆上下打量她,摇头:“不像。”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但其实除了衣装,人身上还有一种东西叫气场。

经商的人一看便是一身精明气,当官的官职越高则官威越盛。

这年轻人虽相貌丑陋,身上的衣衫比起他们的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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