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回来的路上刚巧碰见你们。”
江如问道：“可是这条路不是回府的那条路啊......”
“顺道买些东西罢了。”
胡砚浦没有直白说出来，继而反问她：“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敢晚上出来玩？”
她被训得一愣。
“有宋姐姐陪着呢。”
胡砚浦往店里巡视一圈都没见着人，认为她在撒谎，拿宋昭当幌子。
他不免沉下脸色：“我怎么没瞧见宋姑娘呢？”
“她......”
江如不服气回头，原本坐在梳妆台上的女子如今空无一人。
“欸？”
女裁缝朝后面指了指，江如心下了然。
即便像宋姐姐这般超凡修行者，在买衣服这种女子较私密的事情见到这么多男子也会觉得不适。
江如拉过胡砚浦走到门前。
“那姐夫都买了些什么啊？”
这边，胡宣和也拉过程寒青到一个柜台前，这里人少。
他神秘低语：“程大哥，你是不是去了弄花巷那边？”
程寒青意外挑眉，他颇有兴致：“你是如何得知的？”
“弄花巷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就是因为那里生长着许多花朵，春日盛放美得心醉，花香四溢。如今在这冬天，花是开的不多，但那些红梅却是开得如火如荼。”
他好像真的看到了那抹景象，十分陶醉。
胡宣和又凑近，鼻子不安分地动来动去：“你身上就沾有梅花香气。”
“哦？”这小子还真让他感到意外。
程寒青也就大方承认了。
可没想到下一秒胡宣和更加兴奋起来。
他眼睛发光，脸上的笑容怎么看都不对劲：“你......去那个地方干什么？”
“自然是去办事啊。”
“办事......是去办好事去了吧......”
程寒青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弄花巷尽头有处好地方，名叫‘醉梦阁’，那里的梅花最香了，你这身上的味道就是他家的。”胡宣和兴奋地问，“快说，里面的女子是不是真的如外面传的那样温柔美丽？”
他很想去那里看看，可惜他爹管得太严了，压根抽不出身。
“啪——”
“轰——”
里屋忽然传出一阵动静，像是什么重物倒地。
不过这时他可没功夫思考，胡宣和“哎呦哎呦”捂着脑袋痛呼。
不知什么时候胡砚浦来到他们身后，又正巧听到了他说的。
教书育人大半辈子的胡砚浦哪能听得了儿子口中的污言秽语，气得上手就是一巴掌。
“成日不好好读书，老是想一些不该想的，学学你哥哥！”
“咱家有他一个人读书不就够了吗.......”
一听到这胡宣和就烦，他就是不喜欢每日抱着厚厚的书卷，别比起乖巧用工的哥哥，他更喜欢自由。
这番吵闹之时，里屋的帘子忽然被一只素白纤细的手腕掀开，接着走来一位淡绿色女子。
“帮我把这身衣裳包起来吧。”
“姐姐没有换回衣服吗？”
江如还以为宋昭是去换衣服去了呢，没想到还是方才试穿的那身。
宋昭把那身弟子服饰交给女裁缝，顺口回答：“我想了想，待会儿还有事，就不换了。”
“还有这个。”
她把头上的铃兰花发钗和梳栉炸摘了下来递给她，只留两根玉簪。
“这些用不到，就不要了。”
“好的。”
女裁缝将她的的衣物整理好交予宋昭。
其实听到胡宣和说程寒青他们来了的时候，宋昭下意识就逃到里屋，想要换回自己的衣裳，可又听见外面胡宣和与程寒青的对话。
本身是有些生气的，但他这些话让她想到等会儿还要出门，她就把脱了一半的群衫又给穿上了。
“这么晚了，姑娘待会儿还要出去吗？”
胡砚浦皱眉问道。
宋昭淡然一笑：“是啊，不过我很快就回来的。”
“可......”
宋昭仿佛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视线移到某个不说话的男子身上：“他也会去。”
“是吗？”
胡砚浦也看向那个黑衣少年，他怎么不知道程寒青还有事啊？
程寒青嘴角带着不被人发现的笑意，语气平平：“嗯。”
有他承认，胡砚浦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只是让他们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在胡砚浦看不见他却看得到的地方，有人眼睛瞪得老圆了，仿佛他拒绝就要跟他拼命呢。
反正回去也是一个人待着，倒不如看看她想做什么好。
宋昭很怕胡砚浦回去还派人等着他们，走之前特意拜托江如回府后安排一下让人不要等他俩。
江如心里都明白，也知道自己姐夫是什么性格的人，若是被他知道这俩人孤男寡女晚上在外面“办事”，不得好好说教一番。
她很爽快就答应了。
待人都走完了，宋昭脸上的笑容立马垮了下来，扭头不开心地看着他，语气阴沉：“你今日在外面开心吗？”
好似在问他心情如何，但程寒青就是觉得这话里有话。
他老实回答：“......尚可。”
“呦？我看高兴得都乐不思蜀了。”
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话语，程寒青满头都是问号。
见他不作声，宋昭自讨没趣，哼一声走掉了。
留程寒青一人在原地凌乱：？？？
他不可思议睁大眼睛，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不是，她不是让他留下来的吗？怎就自己一个人走了？
现在是跟上去追问呢，还是回府休息呢？
跟上去的话，会不会显得他很主动啊？
可若是不跟上去，看她走之前的模样，像是生气了，虽然并不知道为何生气吧。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远处的她大喊：“喂，走啦！”
这就是还需要他喽？
明明是宋昭找他一起，他应当摆起架子来的，可被她这么一叫，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消失了，脚步很自然地追了上去。
“要去哪？”
宋昭手指把玩头发：“去河边看看呗。”
程寒青若有所思点点头，他本来打算今日去的，可没想到在醉梦阁耽误了些时间才没能去成。
不过，这人是怎么知道他就一定会去的？
程寒青心里无端生出一股逆反心理，他低头想故意说些什么刺激她一下。
只是刚看向她，喉头的话直接哽住。
街边五彩的烛光明明暗暗映在脸上，睫毛又卷又翘，忽闪忽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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