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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22

当天晚上,安愉洗完澡出来,脸上的面膜都还没摘,便接到了唐婉的电话。说是跟人干架了,脑袋开了瓢,让她赶紧去医院帮忙。安愉紧赶慢赶的赶了过去,在医院大厅找到了唐婉。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那,脑门完好无损。安愉说:“什么情况?哪里开瓢了?”“不是我,是张澍,我把他脑门砸了。”

“现在呢?”

“还在做CT,具体情况还不好说,这混蛋居然还想让我赔精神损失费,都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脸。”唐婉说着又激动起来,整个人就跟炮仗似得一点就着。安愉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别激动,跟这种人置气不值得。”

“也不是置气,是太缺德了。这边不肯跟我分手,另一头跟人搂搂抱抱,今天要不是被你撞见我还被蒙在鼓里,真把我当软柿子了。”安愉说:“那个女人还陪着吗?”

“陪着呢,还被她揪了一把头发,头皮到现在都还在痛。”

“可怜的娃。”安愉摸摸她的后脑勺,“他都有人陪着,你还呆这里干嘛,不怕长针眼呐?”“波及无辜了,我能怎么办?”

“什么意思?”

“喏,来了。”唐婉站起身。

安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来的是一身正装的隋放,眼角旁贴了一块纱布。他微微愣了一下,随后跟安愉打招呼,“安小姐。”唐婉扭头,“你们认识?”安愉小声耳语,“安博言的助理。”

“.…”

隋放按了按自己的眼角,看向唐婉,“既然都认识,这事就算了,我先……”

“等一下!”唐婉抬手,“我不认识你,也不愿欠你的,你想怎么样直接说,我们公事公办。”隋放只是转向安愉,“安小姐,那我先走。”

唐婉:“你……”

隋放没有给她再放屁的机会,转身就走。安愉拉住急吼吼的唐婉,“哎哎哎,这你俩又是什么情况?”

唐婉找张澍麻烦是在一家餐厅内,恰好隋放跟相亲对象也在这里用餐,矛盾激化动手时不巧一只杯子飞向了隋放,蹭破了他的眼角不说,还把他的相亲对象给泼了正着。隋放本不想追究,只是唐婉本就心情不好,因此这个道歉道的也相当没有诚意,于是各自便较真了起来,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

唐婉说:“他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要把我往派出所带,说我街头闹事打架斗殴,真是有病。是,把他弄破相是我不对,该赔就赔,我又不是不认账。”

"行了行了行了,消消气,过去了就算了。"

现在就剩张澍还没有出来,具体检查情况并不清楚。

唐婉想了想说:“按理我应该讨要个说法,但是都闹成这样了结局就只有一个,想来他也没什么脸再来找我。”安愉等了会,“走?”

“嗯。”唐婉朝放射科看了眼,“走吧。”

当晚她去安愉家住了一晚,两人聊到后半夜才睡。

第二天起来后,唐婉接到了张澍的电话,没有预期中的气急败坏,相当平静的聊了聊,这事算正式揭过了。寒假将至,开展在即,几乎隔三差五的就要开个会分析各平台数据。

安愉将几份文件放进抽屉,起身去了趟洗手间,跟恰好在洗手的付浅碰个正着。

“头上怎么了?”

付浅回头,脸上有一丝明显的慌张,她抬手摸了摸,“哦,昨晚不小心磕床头柜上了。”“这么不小心。”

付浅笑了笑,“大半夜了懒得开灯主要。”湿漉漉的双手甩了甩,径自往身上一抹,埋头走了。安愉忍不住挑了挑眉。

没过两天,工作室渐渐多了些声音,说付浅被人跟踪了,下班时看到有个老男人来找她,也不清楚是什么关系,有人猜是被包养了,也有人猜就是纯粹遇见变态了。安愉多少也听到一些,她想了想把跟付浅一起合租的小姑娘叫了进来。

应届毕业生,今年刚来,只听大家都叫她小徐。

小徐站在办公桌对面。安愉叫她不要拘谨,先坐。她勉强扯了下嘴角,拉开椅子坐下。

安愉从抽屉捞了些巧克力零食出来,问了问她工作上是否适应,与同事相处是否融洽,随后将话题引到了付浅身上。“我是有看到一个男人来找她,瘦瘦高高的,年纪也不小,我问过付浅,她不愿意多说,我就也没多问。”“这个情况持续多久了?”

“不久,也就上星期刚开始。哦,对了,他还来过公司楼下呢。”

“公司楼下?”

小徐点头,“那会我们好几个人都看见了。”

安愉没再多问,只是解释了句那个人很可能是付浅父亲,便让人走了。

当天下班,她让付浅跟自己一起走。

付浅找借口想溜,安愉叫住她说:“你是脑门不破个口子心不死吗?”

付浅一愣,“你知道了?”

“再坐会,等我把手头这些事做完,到时候送你回去。”“安姐你别管了,免得他到时候找你麻烦。“如果他有这个能力的话。”说来也巧,这天安愉的车子恰好放在了露天停车场,过去有一段距离。

付国林真就守在楼下,一见到付浅就直接追了上来。这人瘦的离谱,看面容一点都不凌厉,相反还让人觉着挺老实。很难想象他会家暴

,会随意对人用粗。付浅一见到他就下意识的抖了下。

安愉伸手拦在两人之间,“你做什么?”

“我找我女儿,关你什么事?”“付浅是我的员工,也不可能随便让人带走。”

付国林笑了,凹进去的脸颊上布着扭曲的五官,“你先搞搞清楚我跟她的关系,再来谈我能不能把她带走。”

他微微侧身,将目光放到安愉身后的付浅身上,压低声音说:“付浅,过来,爸爸跟你说几句话。”

付浅畏惧的看了他一眼,踌躇不前。

安愉抬了抬下巴:“这边有二十四小时全方位监控,付先生前一次过来并不友好的举动已经被拍下,我有足够的证据怀疑你有造成人身伤害的风险,所以人不能跟你走。”“警察都不管家事,你他妈管真宽,我教育我女儿有屁个风险。”

付国林耐心尽失,将安愉往边上一推,拽住付浅就要走。

安愉依旧冲上去拦,拉扯间被付国林横过来的手肘用力一撞,今天踩着细高跟,脚脖子一崴摔在了地上。

付浅惊恐地叫了声:“安姐!”

安愉朝保安亭看了眼,有人已经关注到这边的动向,她没说什么直接掏出手机报了警。

辖区派出所出警很快,将三人带走做笔录。

安愉表示监控有记录,自己全程没动手没反抗,现在脚崴了,头也犯晕,要求做全身检查,并让对方赔偿精神损失费。

付国林则口口声声说自己来找女儿,并没有动手,是对方多管闲事。

安愉便顺势牵出对方家暴,并有付浅身上的伤口以及监控做证据,还提出对方有威胁未成年人□□的不道德行为。

冰冷的白炽灯下,安愉坐在墙边,脚踝扭到的地方越来越肿,卡在高跟鞋里疼痛感异常明显。

她微微动了动脚,钻心的疼痛让她皱眉。

大门外进来一个人,带来冬季夜间的寒凉。

付聿礼环视一圈,随后走到安愉面前,上下一扫后蹲下握住她的脚。

安愉往后一缩。

“现在知道疼了?”付聿礼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虽然这人平时表情也少,但这会眉眼间透出的冷意,让人明白此时心情糟的离谱。安愉讨好的笑了笑,“没事,扭个脚而已。”

“你难不成还想等腿断?”

“……”

安愉凑近他耳边小声说:“那你总不能让我看着付浅被他带走吧?”

“那就让他带走。”

“付聿礼!”

付聿礼径自起身走向另一侧,付浅小声叫了声哥。付聿礼连个眼神都没给她,而是看向了另一头。

上了岁数的男人孤零零坐在那侧,清瘦的身形让人错觉只剩了一把骨头,他也看着这边,只是视线一对上便迅速挪开,并不敢跟他对视。这两人付聿礼一个人都没管,只是在警察的口供上签了字,将安愉带走了。

夜露浓重,安愉被打横抱在怀里。

她搂着付聿礼的脖子,观察着他的表情说:“就这么把付浅扔下,我今天这苦头白吃了。”“所以以后少管,她怎么样,跟你无关。”

“可是……”

付聿礼停下脚步,他盯着安愉一字一句道:“首要条件是把你自己照顾好,而不是去管别人,付浅有自己的人生,不该归你管。”安愉抿了抿唇。

付聿礼:“收起你的同情心,可怜的人多的去了,难不成都要去管吗?”“付浅不是你妹妹吗?小姑娘被逼的无路可走了,难不成还眼睁睁看着她回去那个家去挨揍吗?”

“出生没得选。”

“不是每个人都配做父母的,她现在既然跟着我,我就要护着她。”

静了会,安愉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来。

“不劳你费心,我自己走。”

付聿礼将人稳稳的抱在怀中。

“放我下来。”

“我先送你去医院。”

“不用你管。”

到了停车点,付聿礼拉开副驾驶门,把人塞进去扣好安全带,随后前往最近的医院。

拍了个片子显示骨头没事,医生配了活血药让回家静养。

两人一路都没交流,将安愉送到家,张罗着躺上床后,付聿礼才摸了摸她的脑袋说:“别生气,好好睡一觉。”安愉翻了个白眼,侧身背对他躺着。

付聿礼跟着上床搂住她,关了床头灯。直到后半夜,等安愉睡沉了,他才起身出了门。

月明星稀,城郊的老式公寓楼一片死寂。

付聿礼将车子开到弄堂口,下车走进去。

这一片房子已经很旧,所住的大部分是外来务工人员,路旁的下水沟散发着难闻的气味,路面偶尔还有剩饭残渣。

付聿礼走到楼下,给付浅打了个电话。

“哥?”那头传来近乎怀疑的声音。“下来。”“你在楼下?你来接我了?”语气瞬间转为惊喜。

“速度!”

挂了电话没多久,付浅便从单元楼跑了出来,衣服还没换,脸上添了新伤。“他找你要多少钱?”

付浅:“没说多少,叫我有了就上交。”

“你妈怎么说?”

“她觉得钱上交是合

理的,关键是有的我真给了,他们觉得我还在藏钱。”付浅低头吸了吸鼻子,“我真没钱了。”付聿礼讽刺的勾了下嘴角。

黑沉沉的单元楼内隐约有个人影静静站着。付聿礼朝那个方向看了眼,“你在这等我。”

单元楼通道内,付国林无声的靠墙站着,看见付聿礼走来时甚至忍不住想后退。

两父子已经很多年没碰过面,直到现在付国林还记得被自己亲儿子抵在墙上,用刀压着脖子的感觉,那个晚上他真的以为自己会死。他一点不怀疑付聿礼想杀了自己的心。

“你们日子过得怎么样,我本不想管。”月光轻薄落下,给他的脸镀上一层寒霜,恰如这刺骨寒冬。付聿礼继续说:“可今天偏偏我的人受了伤。”

“我没有动她!”付国林略显激动的说,“是她拼命来拦自己摔的,跟我没关系。”“你想要多少钱?”

“什、什么?”

“买断你跟付浅的关系,劝你别狮子大开口,付浅能创造多少价值想来你心里自己也清楚。”付国林一时间没吭声。

他对这个女儿从来就不怎么上心,一个不学无术只知道花钱的角色,自然招不来好脸色。但是彻底断绝关系,也是不曾想过的。

亲生儿子已经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程度,没理由连女儿都到这个地步。

他又看了眼远处站着的付浅,清瘦竹竿似的模样,这份亲情本就单薄,若是换几个钱其实仔细一想也不是什么坏事。

付聿礼冷淡地看着他,“你还要考虑几分钟,又或者几天?”

付国林垂在身侧的手无声的搓了搓,“那、那二十万,你看怎么样?”

“二十万?”付聿礼一声冷笑,“付浅还是需要你花钱的年纪,先不说她能赚多少,就单单这份支出,合计一下都没有二十万的道理。”“那你决定出多少?”

“十万,你同意我马上打钱,要不同意,我的人受了几分伤,你就给我加倍还回来。”

付国林立马接口:“同意,我同意!”

付浅亦步亦趋的跟着付聿礼往外走。

她不知道这两人谈了些什么,只是敏感的察觉到付聿礼的心情不怎么好。上车后也不敢说什么,直到付聿礼问她详细住址。是的,这么久了付聿礼都不知道她住哪,只知道是在安愉工作室附近。

车子飞速行驶在车道上,等红绿灯的间隙,付聿礼似乎已经调整好心态,主动开口说:“从今天开始他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之后的路要怎么走,你自己好自为之。”付浅怔忡了一瞬,仍旧不敢相信的确认,“以后再也不会来找我了?”

“嗯。”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答应?”“不管他为什么会答应,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

绿灯跳起,车子重新出发。

付聿礼看着前方空旷的街道,语气沉沉的说:“不要给安愉添麻烦,不要让她因为你受到任何伤害,否则你就继续回那个家去。”

室内清寂。

付聿礼摸黑走到卧室。

安愉换了个睡姿趴在床上,还微微起了鼾声,微黄的床头灯亮度调到了最低,给周边增添了暖意。他轻手轻脚走进去,在床边坐下,将安愉扭到的脚从被子里挖出来,脚踝还肿的老高。配来的活血药就在床头柜上。

付聿礼便又重新给她上了一遍,轻轻吹了吹,表面的膏体渗进去后才把她的脚重新放回被窝。安愉早上醒来的时候,身后靠着一堵肉墙,腰间搭着一只手。

她微微仰头朝后看,是付聿礼酣睡的面容。

眉目垂落下来,多了些无辜的感觉,显得不再那么有距离感。

睡了一觉,又对着这样一张好看的脸,昨晚的火气好像也没那么大了。

安愉忍不住伸手拂过他的眉梢,指尖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慢慢下滑停在唇畔。

最后凑过去他的嘴角亲了一下。

低低的一声闷笑,他闭着眼说:“你这算不算非礼?”安愉转身趴在他胸口,张嘴咬在他下巴上,“你居然装睡。”

“没有,是被你亲醒的。”

付聿礼睁开眼跟她对视,轻轻挑眉,“要不要再来一下?”安愉看着他没动。付聿礼凑过去在她额角落下一吻。

“饿不饿?”

安愉懒洋洋的说:“有点,太阳好像升的老高了。”

“嗯。”

光线透过厚实的窗帘将室内也照的蒙蒙亮。

付聿礼说:“脚受伤了今天就别去工作室了,好好养几天。”

“再说吧。”安愉心里其实还是惦记着付浅的事情,但昨天因为这个跟付聿礼闹得有点不愉快,这会也就不想提。付聿礼了解安愉的性子,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便说了一句:“付浅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之后不会再有麻烦。”安愉撑起上半身看他,“你怎么解决的?”

付聿礼抬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就好好商量了下,反正不会再来找麻烦就是。”安愉笑起来,“就知道你嘴硬心软。”

安愉在家休息了没两天,能一瘸一拐下地后就去了工作室。青瓷文化园那边已经在做收尾工作,最后两天的时候,她特意去看了眼。

那天中午饭点的时候还碰见了隋放。隋放是来给陈世荣送文件的。安愉惊讶,“你们跟陈老还有合作?”印象里陈世荣就围着瓷器打转了,跟安博言他们的业务完全不搭边。

隋放一时没吭声,他不好说安愉他们的展馆就是安博言用人情关系得来的,自家老板选择低调,他也不好捅娄子。

便只点了点头,转而问:“你们的展览是不是快开放了?”

“后天就开始了,欢迎你来参观。”安愉笑了笑,“到时候记得穿汉服。”

“好,如果有机会的话。”

唐婉这时恰好走出来,看见隋放愣了一瞬,紧接着翻了个白眼。隋放当没看见,对安愉说:“安小姐,那我先走,祝你们展出顺利。”等人走远,安愉撞了唐婉一记,"至于嘛你。"“没办法,谁叫留下的回忆那么的不美好呢。”

“你找我什么事?”

“哦。”唐婉回过神来,“装纪念品的那个盒子好像尺寸不对。”“之前不是已经装过了吗?现在才发现尺寸不对?”“盒子不是前后分了两批到的嘛,第二批小了点。”

而厂方材料要重新购买,前后完工需要至少半个月,对他们来说这个时间等不了。好在纪念品外还有亚克力盒装着,便进了一批礼品袋应急。

青瓷汉服展就这样在乱中有序中拉开了帷幕。

开展的第一天,是第一波高峰,工作室全体人员都出动了。穿着小二的服装,分散在各个要口。安愉关注着各平台的留言,好评率比预期的高上很多。

零售处的商品流动也不算慢。

晚上八点,一天的工作算彻底结束,安愉站在收银处看一天的流水,以及后期需要补给的参考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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