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躺在温暖舒适的床榻上,疲惫席卷全身,汐却无法入睡:白天宁次为自己挡去伤害的身影仿佛烙印在视网膜上,让她从灵魂深处感受到灼痛。
身份是假的、名字是假的、经历是假的,就连一次次偶遇和相处都充满了谋算。
为什么……心会感到如此真实的疼痛呢?
无法否认,两年时间足以让一个满打满算也不过十几岁的少女产生真挚而浓郁的感情。
鸣人活泼的热情、佐助压抑的痛苦、小樱信服的依赖、井野明媚的笑容、鹿丸理念的共鸣、丁次纯粹的善良、雏田害羞的陪伴、宁次无言的守护、志乃冷静的思考……
一丝一缕,织成了一张没有破洞的网将汐覆盖,带来温暖的同时也引发窒息。
也正因此,
她该怎么办?她真的能伤害他们吗?
可明明……从见面的那一刻,伤害就已经开始了。
他们原本幸福的轨迹被自己改变,坚持的信念被自己篡改。
自己改变了他们,也被他们感染。
她多么希望中忍考试能慢些到来,好让她逃避自己亲自制定的计划。
可等冬天结束,又是新的一年。
时间永不停息。
视线扫过屋脚处的箱子,最深处的缝隙里还藏着迪达拉的黏土蜘蛛。
窗台上,一盆紫阳花在查克拉的滋养下于冬日绽放。
床头上是井野送的一束干花,抽屉里还放着鸣人自己制作的狐狸木雕。
——她没有选择,也不能回头。
.
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草药苦涩气味,浓郁得几乎能尝到根茎的微辛。这是漩涡鸣人踏入“汐之诊所”门槛时,总会习惯性深吸一口的味道。
可今天却不太一样。那缕本该缠绕其间的、属于汐姐姐身上清冽的草木气息,淡得几乎捕捉不到。
他站在门口,门框上方垂落的干药草穗子蹭过他的金发。诊室不大,窗边斜射进来的午后阳光,在磨得光亮的地板上切割出明暗清晰的几何图案。灰尘在光柱里无声地打着旋儿。
汐就坐在那束光与影的交界处。她的雾蓝色长发松松束在脑后,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在颊边,被阳光映得近乎透明。她侧对着门口,目光投向窗外某个虚空中的点,紫银色的眼眸像是蒙上了一层终年不散的薄雾,比平时更加遥远而迷蒙。阳光勾勒出她挺秀却略显单薄的鼻梁,在她眼下投下一小片柔和的阴影。她纤细的手指搭在桌沿,指腹正缓慢地、无意识地来回摩挲着摊在桌面上的一把苦无——那冷硬金属的锋利刃口。阳光落在刃尖,反射出一点刺目的寒芒。
鸣人心里“咯噔”一下,像是一脚踩空了一级台阶,整个胸腔都跟着晃荡起来。
不对劲,这太不对劲了。平时只要他一踏进这扇门,无论汐在配药还是整理病历,总会第一时间扭过头,那双漂亮的紫银色眼睛弯起来,像月牙儿一样,带着点促狭的笑意,然后伸出手指,捏捏他的脸颊肉,声音又软又亮:“哟,鸣人?今天有没有努力训练?是来蹭饭的,还是把自己搞伤了呀?”
可今天……没有回头,没有笑容,更没有那带着暖意的指尖触碰。她仿佛被窗外某种无形的东西牢牢攫住,整个人沉在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寂静里,只有那几根苍白的手指还在危险地、反复地蹭过苦无的利刃边缘。
一股陌生的焦躁猛地顶了上来,堵在鸣人的喉咙口,火烧火燎的。这感觉比被伊鲁卡老师批评、被其他同学讨厌还要难受一百倍!
鸣人讨厌看到她这样,像一幅褪了色的画,灰扑扑的,没有半点生气。他想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安静,想看到那熟悉的、带着光彩的笑意重新回到她脸上。
“汐姐姐?”鸣人试探着叫了一声,声音放得比平时轻了许多,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谨慎,生怕惊扰了什么。
那声呼唤像是一根细针,猝然刺破了笼罩着汐的某种无形的膜。她的肩膀猛地一颤,如同受惊的飞鸟。搭在苦无刃口上的指尖瞬间弹开,仿佛被烫到。那把冷硬的忍具失去了支撑,顺着光滑的桌面边缘,“叮”的一声脆响,打着旋儿直直坠落下来,刃口闪着死亡的冷光,正对着她光裸的脚踝!
“小心!”鸣人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比千锤百炼的反射神经更快一步。
没有结印,没有思考战术,纯粹是身体的本能。他像一颗金色的小炮弹,整个人扑了出去,重心压得极低。视野里只剩下那点急速下坠的寒芒。粗糙的手指在千钧一发之际死死攥住了冰冷的金属柄,掌心传来一阵尖锐、冰凉的剧痛——握得太急,太用力,刃口深深陷进了他掌心的皮肉里。
“呃!”他闷哼一声,人已经单膝跪在了汐的脚边。
几滴温热的液体,带着浓重的铁锈味,砸在光洁的地板上,洇开小小的暗红色圆点。是血。鸣人自己也闻到了那味道,但他根本顾不上看自己瞬间被染红的掌心,只是立刻抬起头,急切地望向汐的脸:“你、你没事吧,汐姐姐?”
汐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钉在了椅子上。她微微睁大了那双紫银色的眼睛,瞳孔深处那片凝固的雾气被这血腥的意外猛地搅动起来。她的目光先是落在鸣人死死攥着苦无、指缝里渗出刺目猩红的手上,那血色像是一把滚烫的烙铁,烫得她指尖蜷缩了一下。然后,视线才缓缓上移,对上鸣人那双盛满了纯粹担忧的、如同天空般湛蓝的眼睛。
时间在充满药草苦涩和血腥气味的空气里凝滞了那么几秒。鸣人跪在那里,掌心火辣辣地疼,心跳在耳边咚咚作响,震得他耳膜发麻。他看着汐眼底那片冰冷的迷雾一点点退潮、消散,属于她的那种温润清透的光泽,终于艰难地挣扎着重新浮现出来。
一声极轻、极低的叹息从汐唇间逸出,像一片羽毛拂过紧绷的弦。她伸出手,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迟滞的疲惫,却不是去查看他流血的伤口,而是轻轻覆在了他依旧紧握着苦无柄、指节都用力到发白的手背上。
少女的指尖冰凉,带着一种奇异的微颤。
“笨蛋……”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要被窗外突然刮过的风声吞没,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那叹息般的责备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怒气,只有一种深深的、沉甸甸的无力感,压得鸣人胸口也跟着发闷。
虽然汐姐姐在微笑,可他感觉……她几乎要哭出来了。
她的目光没有离开鸣人的眼睛,紫银色的瞳孔深处,映着他有些慌乱和不解的脸。她顿了一下,仿佛在积蓄力气,又像是在斟酌词句。阳光斜斜地落在她苍白的侧脸上,给那雾蓝色的发丝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我只是在想……”她的声音依旧很轻,却比刚才清晰了些许,每一个字都敲在鸣人心上,“该怎么保护重要的人。”
“重要的人”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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