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临端着菜推门而入时,便见自家殿下正黑着脸,扯着怀阳郡主奶呼呼的脸蛋。
“殿下……”
商临把菜放下,赶忙帮怀阳郡主把脸解救出来,怀阳正要抓寒褚黎的脸报复回来,看到餐桌上的糖醋鱼,顿时什么都忘了。
“皇兄你真好,还记得我喜欢吃糖醋鱼……”怀阳吸吸鼻子。
“……其实是我想吃。”
怀阳水润润的眸子望着他:“皇兄还是那么喜欢嘴硬。”
“……你随便吧。”
商临原本想留在这里布菜,怀阳给他使了个眼色,说:“你下去吧。我还想跟皇兄单独说说话。有外人在我不自在。”
商临看了看寒褚黎,见他没说什么,便对怀阳抱了抱拳,道:“是。”
商临退下后,怀阳举着筷子,眼睛嘀哩咕噜乱转。
寒褚黎给她夹了一筷子鱼肉:“吃饭。”
怀阳把沾满汤汁的鱼肉拌进米饭,眼神飘向寒褚黎,轻咳一声道:“那个……你知道最近母亲在帮我挑选夫婿吧?”
寒褚黎咽下嘴里的饭:“你还小,姨母只是先帮你相相人,还舍不得你出嫁。”
“我知道我知道,”怀阳说,“母亲怕过两年好男儿都被别人挑没了,想提前帮我把婚定下。可是……她挑的人我都不喜欢。”
寒褚黎看了她一眼:“姨母疼爱你,你若不喜欢,大大方方跟她说便是。姨母不会勉强你嫁给不爱之人。”
“我知道呀……”怀阳筷子在米饭里戳着,好好一碗米饭被她糟蹋得难以下咽。
寒褚黎啧了声,把她米饭拿走,另盛了一碗饭给她:“好好吃饭。”
怀阳咬了下唇,有些扭捏地说:“我知道母亲不会强迫我嫁人,但做女儿的也不忍心看她日夜操劳……”
寒褚黎抬眼:“你有喜欢的人了?”
“嗯……”
“是谁?”
“就……就是那日与你一同入京的那个。”
城楼上惊鸿一瞥,舒颜展笑,宛若昆山细雪消融,世间再无颜色。
寒褚黎眉头猛地一蹙:“与我一同入京的人多了,你说的是那个?”
若是沈墨辞那个混球,他会立马跑去闲庭阁把人杀了。
怀阳红着脸说:“就那个穿白衣服的。”
寒褚黎仔细回想,那日仿佛只有沈墨辞穿了白衣。
捏紧筷子,咬牙切齿:“你看上他什、么、了?”
怀阳一抖,敏锐地察觉她皇兄似乎有点生气。
她不明所以,只能小心着说:“他……长得好看。”
“……”
桌上好吃的糖醋鳜鱼彻底索然无味,寒褚黎揉着太阳穴:“你可知他是什么人?他……配不上你。”
怀阳想了想道:“京城世家子弟中确实没有这号人物。但即使他只是个凡夫俗子,我也嫁得。”
寒褚黎说:“若他是闲庭阁阁主,你也要嫁?”
“闲庭阁阁主又如、何——”怀阳逐渐瞪大眼,“他是闲庭阁阁主沈墨辞?”
寒褚黎点头,心道这下你应该不喜欢了吧?
没想到怀阳却说:“皇兄你怎么跟闲庭阁阁主走那么近?”
寒褚黎不想说话,遂道:“食不言。”
“少扯淡!我知道你没那么讲究!”
寒褚黎凤眸微眯:“姑娘家家说话别这么粗鲁。”
“……”
不论怀阳再说什么,寒褚黎都不肯开口说话。
憋屈地把饭吃完,怀阳没好气地从怀里掏出一包栗子糖给他。
看在栗子糖的面子上,寒褚黎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捻了糖丢进嘴里,寒褚黎舌尖卷着糖滚了滚,把糖滚到侧腮,说:“我与他不熟。只是碰巧在城门打了个照面而已。”
怀阳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个“他”是指沈墨辞。
寒褚黎这个意思,便是没法去给她说媒了。
怀阳失落地低下头。
寒褚黎嚼着糖想,沈墨辞不光身份不合适,还有那劳什子命定之人,还对他有非分之想。
无论怎么着,都轮不上怀阳。
这是段孽缘,他得给怀阳斩干净。
寒褚黎道:“你莫要再惦记他了。据我所知,沈墨辞他喜欢男人。”
怀阳抬起头,眼神中有几分讶异:“皇兄是怎么知道的?”
寒褚黎噎了下,说:“我、给赋司有专门收集江湖给赋者情报的组织,这点小事我当然探听得到!”
怀阳忽然来了兴致:“那皇兄很了解他吗?”
“也……也不算很了解。”
怀阳两手托腮,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皇兄不如与我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看在栗子糖的面子上。”怀阳补充道。
“……”寒褚黎被她看得没办法,只能移开视线胡诌,“他是个风流轻佻的浪荡子,还是个短命的病秧子。没什么本事还矫情,以后谁嫁给他谁倒霉。”
寒褚黎不会说谎,说谎耳尖必会变红。
但怀阳不是狡黠的沈墨辞,没有注意到这点,只当他说的当真是打探来的情报。
只是一个身体不好的病秧子如何做到风流浪荡?怀阳怀疑寒褚黎的消息不准确,闲庭阁离京城不远,与其道听途说,不如她亲自去见一见心上人。
怀阳暗自盘算着,这事儿不能让皇兄知道,否则她定然去不成了。她暂歇了心思,转头说起来其他。
“昨日我从南山行宫回来,姨母最近身体不大爽利,你要不要去看看?”
寒褚黎神色一怔:“她可曾提起我?”
“……不曾。”
“那便不去了,省得惹她心烦。”
他母妃与父皇伉俪情深,却对他这唯一的儿子不怎么待见。
小时候便经常冷落,父皇过世后,母妃直接搬离了皇宫,这么多年从未回宫看望过他一次。
长大后他倒是经常去南山行宫看望舒太妃,可每次去都受冷眼相待。母子俩一别多年,彼此都没什么话好说。
每次寒褚黎都只能满怀期盼地去,再满载着失落与悲伤离开。
渐渐地,寒褚黎终于接受了母妃不喜欢自己的事实,未免给彼此添堵,去南山行宫的次数也就少了。
他是个没人要的小孩,舒太妃宁肯对怀阳施以温柔,却不肯对他笑一笑。
怀阳也知道皇兄与姨母关系不好,不便多劝,绕着手中手帕说:“你总归是姨母唯一的儿子,姨母就算……也不会不疼你的。”
小姑娘担心自己,寒褚黎勉强笑了笑:“我知道。”
送走了怀阳,寒褚黎重新回到小榻上。许是因吃饱了饭,他忽然感觉这一路积压的疲惫都涌了上来,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寒褚黎是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的。
醒来天色已暗,但应当还未到晚膳时间,不然商临会来叫他。
但看到桌上摆着的清粥小菜,寒褚黎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碰一碰碗沿,碗已经凉了。
商临推门而入,神色慌张,见到寒褚黎已经醒了,明显愣了下:“殿、殿下?”
寒褚黎:“什么时辰了?”
商临:“亥、亥时三刻了……”
“怎么不叫我?”
“属下看您睡得沉……”
寒褚黎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外面在吵什么?”
商临瞳孔一缩,仿若才想起来般,嗫嚅道:“牢、牢房里出事了。”
寒褚黎眉头皱起:“出什么事了?”
商临喉结滚动了一下:“弦月寻七自、自尽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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