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孟晚歌第二次上月华山,与年前初次来时的景色大不相同。道路两边更是郁郁葱葱,其间还有艳花点缀,美不胜收。
与上次一般,顾华章这次也带了温家的所有女眷。说是所有女眷,其实也就只有温宜可两姐妹和孟晚歌,温宜香留在秋实院不愿出来,温宜玉本来就在普渡寺。
温家遭此大事,温宜可两姐妹也没了初来时的活泼,一路上闷不吭声。孟晚歌与她们也没什么话好说,不是看着外面的景色,就是闭目养神,顺带想一想顾华章此次上山的动机。
几人到普渡寺时,天色已经暗下来。顾华章先是带着三姐妹去见了王夫人,两位长辈嘘寒问暖了一番才打发三姐妹回了自己的房间。
“小姐,您要出去?”用过晚饭后,秋月刚去换了壶热茶回来便见孟晚歌起身要往外走。
孟晚歌站在门口,看向不远处惊起的几只鸟,眯了眯眼:“吃饱了,我去消消食,你就留在这儿等我。”
秋月自是不放心她一个人,但没等她放下茶壶,孟晚歌便兀自出了门。等她再转身时,门口处已没有孟晚歌的身影。
孟晚歌出门后沿着青石板路一直往前,拐过弧形拱门后,便能看到不远处的一棵百年老树,那树干粗壮,叶随晚风晃动,影影绰绰。她轻脚走过去,绕到树干后面,没多久便听到“吱呀”一声的开门声。
顾华章从中间的那间屋子里走出来,身边只带了一个刘嬷嬷。二人皆换了一身行头,特别是顾华章脱下了华丽的缎袍,只穿一件棉麻暗蓝色长褙子,远远看着像是寻常人户家的妇人。她站在院中小心地四下张望片刻后,才抬脚继续往前走。
这个样子定然不是去看望同在普渡寺的温宜玉。
孟晚歌这般想着,见人走远后才从树后出来跟了上去。
此刻不过酉时正,普渡寺上空只剩最后一缕余晖,寺中还没燃灯只能勉强看清前路,若是在外面碰到,孟晚歌也不见得能认出前面的二人是谁。
顾华章主仆二人顺着羊肠小道在寺中绕了两圈后才往后山去,这条路孟晚歌上次也走过,她只记得后山那一大片邪门的梅花树林。可前面的二人却没有走进梅树林,而是从另一条小道拐了进去。
道路两边都是比人高的灌木,应该是有僧人专门打扫过,几乎不见什么落叶,孟晚歌踩在青石板上也听不出声音。
走了大约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眼前才开阔起来,小道之外竟还有一排房屋。顾华章和刘嬷嬷在屋前停下来,孟晚歌连忙躲到一旁的大石头后面。
只见顾华章低声对刘嬷嬷道:“你在这儿守着。”
刘嬷嬷点头称是后,她才走到一间屋子前叩了三下门。古朴的木门“吱呀”一声被里面的人打开,孟晚歌一眼便认出了那个面容清秀的中年男子。
果然是柳承业。
那日在祠堂里,温泽不论对林欢月做什么,柳承业都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丝毫看不出他对林欢月有什么怜惜,反倒是温泽提到他旧日心悦之人时才脸色一白。
孟晚歌回去后想了许久,想起来顾华章便是扬州人,当年她是和温泽一起从扬州去的苏州。
难不成柳承业想要私会的人不是林欢月,而是顾华章?
那温玉君又是怎么回事?
孟晚歌心中思绪万千,却没办法上前去听一听屋里的人在说什么。她躲在石头后面,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才看到顾华章从里面走了出来。
“阿茹,此事结束,我便要回扬州去了。”柳承业站在屋里,孟晚歌看不见他是何神情,只能听出声音里带着几无人能解的寂寥。
顾华章抬手摸了摸鬓边的碎发,并未发话。
他似是意料之中,苦笑了一声才道:“前两日我撞见了玉儿,她与你年轻时倒是有几分相似,只是比你蛮横许多。”
听他说这话,顾华章才微微蹙眉,有些愠怒道:“不许靠近我女儿。”
说完又觉得自己语气太过冷绝,才缓了面色,柔声道:“你离开那日跟我说,我去送你。”
柳承业像是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一双清滟的眸子里迸出些许笑意来。二人没再多说什么,顾华章转身带着刘嬷嬷便原路返还。
一直等这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小道尽头,柳承业才缓缓合上了房门。
残留的余晖早已消散,夜色铺下来,那一排小屋只有柳承业的房间里燃起了蜡烛,昏黄的烛光摇曳,映出他一人孤寂的身影。
孟晚歌从石头后面直起身来,轻声吐气锤了锤自己酥麻的双腿。从刚刚二人在门口的对话不难听出,柳承业那个爱而不得的心上人的确就是顾华章,而现在顾华章还要他再帮她做一件事。
做一件什么事呢?
若说顾华章要害林欢月是因为温玉君是温家唯一的儿子,林欢月在家中的地位几乎与她平起平坐令她不快。可除了林欢月,现在温家还有谁是她的眼中钉?
自然是非害温宜玉到普渡寺的孟晚歌莫属了。
孟晚歌望着那间透出光亮的小屋,沉思片刻后也转身往回走。虽然不知道顾华章要柳承业做什么,她却知道一定是针对她的,不然这次也不会专门带着她一起来。
所以最好是先把柳承业控制住,可她一介女流,眼下想冲进去抓住他定然也是不可能。她一边想着对策一边往前走,竟不知不觉走到那片梅林的入口。
上次的遭遇她还记得清楚,这梅林里一定暗藏了什么机关。只要她摸清楚里面是什么规律,说不定可以利用梅林困住柳承业。顾华章如此爱惜她那一身美名,如果没有柳承业暗中帮她,她也不会在总目睽睽之下动孟晚歌。
想到这里孟晚歌当真抬脚往梅林深处走去。
只是这一次与之前那次不一样,她一边走一边在身旁的树上留下印记,当她深入梅林后果真又迷失了方向。方才标记好的梅花树变换了位置,已经不再是一条线上的树了。
孟晚歌很快冷静下来,先是记下之前标记好的那些梅花树的位置,再换了另一条路走,果不其然还是回到了原地,后来用另一个符号标记的梅花树又换了位置。
往复好几次后,她终于累得坐在了一块石头上。
根本毫无规律可言,甚至会在同一棵梅花树上标记两次。
标记两次?
有什么东西在她脑子里一闪而过,她立马蹲下,用手中的石头在地上将刚刚那些标记过的梅花树连成线后一一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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