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衡把我送到门口的时候我拦住了他。
“不用送。”我说,“就回去了。”
我还冲他挥挥手。
只是现实情况是我的衣服皱着,脑子迷糊着,锁骨被咬的地方隐隐发疼。魂不守舍,唯一的力气都用来维持正常社交。
宣衡抱着臂看我,冷冷的。
他的样子很凶,眼神却比刚刚缓了点。
这听起来很矛盾,但我很了解他,这并不是他不生气了,只是因为他这个人吃软不吃硬。
我真的不是故意卖惨,但出门的时候我还是踉跄了一下。
宣衡过来扶住了我:“小心。”
然后他说:“我送你回去。”
“不。”我舌头差点打结,“不用。”
我解释:“我跟雷哥发消息了。”
我哆哆嗦嗦翻手机屏幕,翻到和雷哥的消息框,谢天谢地,他刚回我了句“等我十分钟”。
我看宣衡,宣衡平静地说:“看我做什么,我又不叫张雷。”
这人话不多,但其实很有点冷幽默。
我说:“那我走了。”
我真要走他又拦我:“卫春野,你等等。”
我回头看他,却见他深深地看着我,突然说了一句意料之外的话。
他说:“我有的时候会觉得,我好像一点都不了解你。”
他轻轻地道:“我觉得我应该恨你,但是每每想到这一点,我又觉得,恨你之前,我是不是应该检讨我自己。”
“作为男朋友,我也是失职的。卫春野,是这样吗?”
我的手指慢慢蜷紧在掌心。
我低声说:“你想多了,宣衡。”
“你没有做错任何一件事。”我说,“是我这个人品行恶劣,掰弯了你又不负责。你不用总往自己身上找原因,没有的东西,你又怎么找到。”
宣衡看着我,眼神又冷了。
我没有再跟他拉扯的心思,楼下已经亮起了车灯。
我按下电梯,在宣衡的目送下进了车厢,门关上的刹那我看到他被灯光映得很长的影子,耳朵有轻微的耳鸣,我深呼吸了一下。
到了车上,没等张雷说话,我就道:“喝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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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跟你前男友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还差点擦枪走火。”张雷有点纳闷地说,“我就奇了怪了,你干嘛不直接跟他滚上床然后复合算了,现在这样拉拉扯扯的意义是?”
我说:“滚。”
这句话把原本要借酒跟我调情的调酒师吓着了。
为了避免被抓到,我们这会儿正在一家陌生的酒吧。
五颜六色的酒放在我的手边,我端起来看了一眼,然后一口闷了。
“哎……”雷哥拦我不及,然后道,“好吧好吧。”
“我不问你为什么不跟他复合了。”他说,“换个问题。换个你能答的。”
“我一直很好奇来着。”他说,“就宣衡早些年那个闷葫芦那样的性格,你是怎么把他调成现在这样的,能传授点技巧吗?”
我说:“你看上去是被调教的那个,你用不上。”
雷哥“啧”了一声。
不过过了一会儿,我还是道:“有些东西不是调教就能调教出来的。”
雷哥语调上扬:“哦?”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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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这么说当然是有原因的。
宣衡如果真的是一个穷极无聊的书呆子,那么我也不可能跟他谈那么久。
说到底我们的脑回路还是对得上的,只是相较于我,他的那种特殊的气场更为隐蔽。
通俗来说就是装。
我和他室友出现摩擦当天晚上我们谁都没回宿舍,当然也没发生其他的什么。
只是我问宣衡想不想听歌,他说可以。
然后像今晚这样,我指挥着宣衡导航了最近的随便一家酒吧,然后跟他们的驻唱抢活干。
那个时候我比现在要自信得多,也狂妄得多。
成功拿到话筒之后我给宣衡唱了一首我自己写的情歌,还恬不知耻地说是写给女朋友的,她今天在现场,希望各位捧场。
到现在我还记得那首歌的名字,那首歌叫《寂静的夜里烦心闪耀》。
只有一小节旋律,我也只唱过那一次,写给宣衡的。
周围都是起哄声,我在台上唱歌,他在台下看着我,慢慢地喝手边的鸡尾酒。
最后我们叫了代驾。
后排座上,他喝醉了,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睛。
我刚唱完歌的时候总是很亢奋,大着胆子悄悄地勾他的手指,又想亲一亲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好漂亮,睫毛好长。
我犹豫了半天,气息都快打到他脸上,但最终退却了。
我是真没有追人的经历。
我是说,真的,实打实的主动。
而不是嘴上撩骚。
但是从那一天开始,我发现宣衡变了。
*
我曾经问过宣衡一个问题,他总不愿意回答我。
那就是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他不告诉我,我心里约莫有点数。
怕不是就是这会儿。
因为我发现宣衡虽然不爱说话,但是不是真的喜欢一个人非常明显。
这天之前他每次面对着我脸上仿佛都写着拒绝三连,每句话都带着生疏的礼貌,换脸皮薄、自尊心强一点的妹子五分钟之后就被他气跑的那种。
可是这天之后,我的印象里,他没有再跟我提过一句拒绝相关的话。
那天之后的第二天我其实没打算找他。
主要是过犹不及,撩人也是要有技巧的,他昨天晚上刚给我说话,我不能显得太得寸进尺。
闲着没事干,晚上的时候我联系了一个人。
这个人我叫他二狗,大名柳熠。
他其实也是玩乐队的,不过比起正经玩他的身份更像是粉丝。
他追God Night的时候很狂热,又是个富二代,加上我们其实并不火……所以他有我们每个人的微信。一开始他追的是我们当时的吉他手。
一个很狂很酷的小孩。
然后他发现这小孩是个gay,在和主唱(据说他当时最讨厌是我)谈恋爱,恋爱中还是个小奶狗一样的角色。
我们的鼓手不是他的菜,略过不提。
痛定思痛了很长一段时间后,他换了个人追,我们那位腼腆的贝斯手。
结果过了不久,他发现这位贝斯手同样陷入了爱河,对象……
区区不才正是在下。
雷哥曾经问过我:“你就非得吃这个窝边草吗?”
我回答他;“你该反思一下为什么我们乐队出gay的概率这么高。”
他不反思,让我反思。
我也不反思。
然后二狗同学自闭了。
自闭了又想开了,因为雷哥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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