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箬青看到了沈笠眼底的犹豫和强压着的警惕，她想了想收回手，“不好意思，第一次表白，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看电影里都是这样表白的就照做了。”

谭箬青抿唇，“我是不是搞砸了？”

沈笠好像才回神似的，他抓住了谭箬青收回去的手，“没有。”

“你没有搞砸。”沈笠牵住她的手，再次与她十指相扣，胸腔内心脏怦怦地跳着。

有没有人在演戏的时候既能骗过别人，也能骗过自己？沈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这种情况。

他对谭箬青说，“因为我也，”他的脸微微地红了，“我也喜欢着你。”

“我鼓足勇气，就是为了能够让你明白我的喜欢。”

沈笠抓着她的手有些颤抖，将一个情窦初开的Omega的样子表现得淋漓尽致。

下一刻，他被拥入Alpha的怀抱当中，带着外面的寒意，怀抱却出乎意料地温暖的Alpha。

“那太好了。”谭箬青的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我们这是叫，两情相悦，对吧？”

沈笠略微有些不习惯，但他却并不讨厌这样的距离与靠近，大概是因为小公主方方面面都还算完美，如果是谭诵，沈笠觉得自己下一刻就会呕吐出来。

这么一想，他现在的选择不是还行，简直是太好了。

人这一辈子真正能够抓住的改变命运的机会寥寥，而他在这次格外幸运。

“是的。”沈笠拍了拍她的脊背，心情好了许多，也变得有耐心了许多。

刚刚互相表白，再松开手的时候两个人都显得有些局促，不过还是沈笠的反应更大方一些。

“你能待到什么时间？”沈笠问。

“天亮前吧。”谭箬青依依不舍地握着他的手。

真漂亮的手啊。修长，白皙，骨节分明，一点点的茧子根本不影响这双手的美感，反而让它更具吸引力。

“过来，”沈笠又往旁边挪了挪，空出半张病床，“时间还早，在我这休息一下，天亮之前我会叫醒你。”

谭箬青躺在了沈笠的身边。

病房里面其实有些冷清，温度也不算高，但是两个人躺在一起却有些温暖。

沈笠把被子往上面拉了拉，盖住谭箬青的肩膀，见她有些失神说，“我会看着点时间的。”

“你不休息吗？”谭箬青扭头问。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沈笠的表情僵硬了一秒，然后侧开脸，说，“睡不着啊。”

因为很痛，太痛了。

虽然沈笠已经尽可能地压抑疼痛的本能，但是身体反应很难控制，他这两天大概都睡不着了。

在对疼痛的忍耐性这一点上，沈笠终于有了一点自己是Omega的意识。

不过他从来不会对人提起，早就习惯了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的人，除了必然时候不会对人展露自己的脆弱。

尽管他知道现在是个好机会，但就是提不起兴致来。

谭箬青却发现了，她问，“是很痛吗？没有打止痛针吗？”

沈笠闭了闭眼睛，“我对止痛针剂有过敏反应，”他似乎是笑了，“剂量大的话会窒息。”

谭泽楷交给谭箬青的资料上面写过这一点，但是上面写得可不仅仅是窒息，而是会猝死。

沈笠童年时期曾经差一点因此而死，庆幸的是有医学专业的学生路过帮了他一把。

谭箬青感觉到沈笠离她更近了一点。

他应该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呼吸紧张局促，“但是没关系的。今天过后，谭先生会为我申请保护令，我可以不用再回那个家了。所以，这些痛，就变得都值得了。”

沈笠的嘴唇停留在离谭箬青很近的耳廓附近，只要对方稍稍侧脸，就能够碰到。

他思考着怎么样会显得不刻意一些，顺便转一下Alpha的注意力，却见谭箬青突然转头，“真的吗？”

“啊，”谭箬青后退了下，“我，抱歉，我好像亲到你了。”

嘴唇上温软的触感仅仅停留了不到一秒，但是Alpha却好像真的很抱歉很害羞。

有那么一会儿，沈笠暂时性地忽略了身上的疼痛。

“抱歉什么，”沈笠像是困惑，“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

他清越的声音变得有些低哑，“接吻，也没什么。”

谭箬青闻到了淡淡的茶香味的信息素。

她心想沈笠拥有这种味道的信息素简直是犯规，不过下一刻对方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就把那不小心泄露出来的信息素收了回去。

没再继续谈论让“单纯”的谭箬青脸红心跳的话题，毕竟出来这一趟谭箬青还真的有点累了。

她和沈笠枕着一个枕头，牵着他的手，直到沈笠的手暖了之后她也就睡了过去。

身边的人呼吸逐渐平稳缓慢，沈笠借着月光看向谭箬青，她的脸侧向他，平静的睡颜看起来格外的乖巧。

这样的人竟然是Alpha。沈笠心想，就好像很多人见到他的第一想法是，他竟然是个Omega一样。

沈笠的左手被对方笼在掌心里，很温暖，但是他一点点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等到再次暴露在空气之中，那点热度也随之很快消散。

他别过脸，闭上眼睛休息。

凌晨三点左右，谭箬青被沈笠叫醒，她揉了揉眼睛，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好困。”

沈笠没有催促她，看着她坐起来沉默半分钟，然后渐渐回神才开口说，“你该走了。”

他指了指窗口，“刚刚有人用石子敲了敲玻璃，应该是你的人吧。”

谭箬青“嗯”了声，把自己从温暖的被窝里拔出来，“那我走了。”

跟要离开上班的Alpha似的，依依不舍地看着家里的Omega——沈笠的脑子里跳出这种场景，但他随即主动忘记这段不切实际的想象。

从医院里出来，谭箬青摁了摁头顶的帽子，在路口等到的纳塞，他又在抽烟，脚边一堆的烟头。

谭箬青看了他一眼，“熄了。不是让你少抽吗？”

纳塞把烟头踩灭，“我怕等在这睡着了啊，大小姐，我要是睡着了，谁送你回去。”

谭箬青坐进车里，困倦还没有完全消散，但是大脑已经恢复了清明。

纳塞随口似的问，“大晚上的看谁去了，上次我被人打了住了一个星期的院，你可是都没有来看我一眼。”

“你被打是自找的。”谭箬青低头看着手里的光脑，翻看着收到的信息。

纳塞为了赚钱做过一段时间的地下拳击手，天天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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