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陶勉似乎胜券在握,他微微抬手。
门口等候已久的士兵们迅速涌入,为首的赵霆气宇轩昂地大步走来,身后的铠甲碰撞声在茶楼内回荡,压迫感扑面而来。
赵霆第一眼就看见了李长曳,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他嘴角不由的地一抽,心中暗暗抱怨:李班头啊李班头,要是再找不到你,二公子怕是真能折磨疯我。
边紫君见此时大势已去,但仍毫无恐惧之色,唇角反而带着几分戏谑道:“看来我是要和陶大人走一趟了。”
陶勉皱了皱眉头,似是对边紫君毫无畏惧的态度有些疑惑:“那就委屈一下紫君姑娘了。”
他语调平稳,却不容置疑,抬手示意:“赵霆,将她带走。”
赵霆领命,兵刃一闪,立刻上前将边紫君押住,动作干净利落。
边紫君回头看了李长曳一眼,笑意不减,眼神中却透着一抹复杂的意味,似是挑衅,又似是惆怅。
屋内的肃杀气息逐渐散去,李长曳握着佩剑的手指终于放松。
她缓缓将剑收入鞘中,站定片刻,强忍住全身的疲惫,对着走近的陶勉低身一礼,语气恭敬却带着一丝疏离:“多谢陶大人出手相助。”
陶勉看着她,这礼数周全得让他胸口一阵发闷。
他沉默片刻,低声说道:“李班头,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见外。”
李长曳抬眼道:“下官确实鲁莽失礼。不知大人竟是为查此案才来凤州。”
李长曳的声音冷静克制,但内心却是一片翻涌。她明白,陶勉千里迢迢前来救自己,已是情理之外的恩情。自己和陶勉说破天也不过是个上下级关系,她早就猜到陶勉应该是有些来头,可总觉得心口像被什么堵住,是恐惧,是感激,还是——连她自己都说不清。
陶勉神色略有急意,他开口,声音低沉而温和:“并非我不愿告诉你,只是此事事关洛州数十万士兵,我不得不隐瞒自己的身份。”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李长曳:“几个月前,我们就发现不断有人失踪。为了查清此事,我们安插了自己的人混入那些被带走的人中。可惜,那些人到了凤州后就彻底断了音讯。”
“我接到消息时,凤州的县令刚被撤职,正好有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前来凤州。这是我唯一能光明正大来彻查失踪案的机会。”陶勉继续说道,声音虽不疾不徐,却藏着一抹深沉的无奈。
李长曳低下头,声音低沉而平静:“陶大人其实不用说那么多的,下官都明白。”
“下官。”陶勉轻声默念这两个字。
李长曳微微抿唇,眼神垂下。她也觉得自己此刻有些奇怪,明明是想表达感谢的话语,但不知为何,说出口的却是这般疏远的语气。她心中隐隐有些懊恼,却又倔强地不愿再开口,索性选择了沉默。
陶勉看着她的神情,心底的话哽在喉间,终究只能咽下。他抬手示意赵霆留下几名士兵:“去请郎中来,看看李班头是否受了伤。”
李长曳依旧低垂着头,长睫微颤,抿了抿唇,并未多言。
陶勉看着她的侧脸,眼神复杂难辨。他停顿了一瞬,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向一旁。
此时,赵霆匆匆走进茶楼,他刚把边紫君押上了车,本想着过来看看情况,一进门却愣住了。
屋内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这气氛怎么比刚才边紫君在时还要沉闷?
李长曳正坐在一旁,任由郎中从头到脚仔细检查;而陶勉则沉默地坐在茶楼的另一侧,眉头紧锁,低头把玩着手中的茶盏,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片乌云中。
赵霆扫了一眼这沉闷的画面,心里直呼:这搞什么啊?
他眨了眨眼,想着这样下去可不行,自己得帮帮场子。于是大步上前,撇了一眼闷葫芦般的陶勉,对着李长曳开口:“李班头啊,你可知道我们为了找你多不容易!你这一次被劫,可把我们折腾得够呛!”
不等李长曳回应,他接着道:“你是不知道,我们为了提前埋伏在这里,那可是连夜跑啊!这大晚上的,又是风又是雨,差点冻死我。幸亏大人早有准备,从洛州调了兵过来,要不然……”
“行了。”一旁的陶勉抬眼,语气淡淡地打断了他。
李长曳这才回过神,她回想起刚进茶楼时,茶楼主人那躲躲闪闪的眼神。原来从那时起,他们就已经埋伏在这里了。
此时,郎中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药箱,说道:“李班头情况还好,就是肩肘受了点伤,需要包扎一下。烦请陶大人和各位暂时回避。”
陶勉闻言,微微一顿,随即点头起身,转头对赵霆和其他士兵招了招手:“我们出去。”
他起身就走,步伐一如既往地平稳,肩背依然挺直,只是落在地板上的脚步声似乎重了几分,隐约透着压抑。
就在陶勉的手快要触到门框时,身后传来一个犹豫的声音:“陶大人……”
陶勉脚步猛地一顿,手在半空中停住。他缓缓转过身,目光投向屋内,眉宇间似乎带着一丝期盼。
李长曳咬了咬下唇,似乎鼓起了极大的勇气,抬头望向陶勉,低声开口:“陶大人,谢谢你。”
她的眼神中透着真诚,却又带着几分复杂与难以言说的情绪。
陶勉愣了片刻,喉结微微滚动。他最终轻轻点点头,语气倒是一如既往地平静:“等你包扎好,我们就回凤州。”
话音刚落,他转过身,走向门外,只是这回步履异常轻快,似是要飞起来,身后的赵霆怎么都赶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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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茶楼中回来之后,已是过了十几日。
杨循的事情早已传遍大街小巷。人人愤怒唾骂,恨不得剥了杨循的皮,纷纷咒骂着:这位杨大人竟然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徐暮在凤州已逗留了这十几日,他自己也没想到会经历这么多曲折离奇的事情。他暗想,母后此时应该不会再为他擅自出京的事生气了,这些日子里新添的英雄壮举,无疑又成了他吹嘘的谈资。他急需在京城的大酒楼给他的狐朋狗友们进行宣讲。于是,他决定启程回京。
这日,陶勉在凤州最大的酒楼给徐暮开饯别宴。
虽说是凤州最大的酒楼,但比起京城的来说,还是差了好几个档次。桌椅虽擦得干净,但还是会留有些岁月的痕迹。
此时,徐暮坐在靠窗的位置,楼下是人来人往的街市。他端起酒杯,笑着感叹道:“我也算是吃到你陶勉的席了,真是三生有幸啊。”
陶勉闻言,只是淡淡一笑,拿起酒杯轻啜一口,并未作答。
徐暮正感慨着,目光随意扫向楼下,正好看见李长曳带着阿月正在街上巡逻。两人步履稳健,李长曳身形笔直,而阿月则不时环顾四周,似在与她说着什么。
徐暮挑了挑眉,端着酒杯说道:“听说那边紫君还没到京城,就被劫狱救了出来。我猜这多半和朝内那几个老头有关系。”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我估计这几日,调令就会传回凤州,你这回可算是立了大功了。依我看,京里恐怕不会让你在这边待太久。”
陶勉低头静静抚着酒杯,未作回应。
徐暮抬抬下巴,指向楼下的李长曳:“可惜啊,你要是走了,恐怕再也看不到这位李班头了。”
陶勉听到此处,唇角微微一扬,眼底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缓缓道:“这事,你不用操心。”
徐暮挑眉,眼中透着几分好奇:“哦?听起来你倒是信心十足,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陶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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