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崂山陡而高,山上多赤松,一年到头郁郁葱葱,远远望去,高山万古长青。
山谷在山背面,想要过去要么翻越高山,要么另辟蹊径,从山西北角的一处幽径中穿过。
只是这幽径蜿蜒曲折,周围都是些大树和及人高的杂草,里面时常有凶猛野兽出没,所以,就算是知道了名医就在山谷,也鲜少有人去拜访。
马车最后停在了山脚下,方隐攸和柳傅文下了马车,然后拍了拍马背,让它自己拖着车回城。
柳傅文看着马车摇摇晃晃的离开,感慨一句,“也不知道我那匹良驹在酒楼中如何了。”
“饿不死。”方隐攸用折扇指了指那条窄的可怜的道路,“这条路可不好走。”
柳傅文将手里的弓箭递给方隐攸,“给你,你现在能用的也就这个了。”
方隐攸看着面前的长弓,十分嫌弃的撇撇嘴,“用弓箭者,皆是躲在暗处偷袭之徒,可耻。”
“那是对人,这山林里多野兽,你用箭不算偷袭。”
说着,柳傅文直接将弓箭按在他的怀里,“快拿着。”
方隐攸深呼一口气,接过弓箭挂在自己的肩膀上。
柳傅文打量他一眼,这弓箭是他特意为方隐攸选的,弓臂上雕着繁复的纹路,涂着红漆,弓弦拉力巨大,威力也就甚猛,对付奔袭而来的野兽刚好。
刚踏入山林,两人的视野立刻变得闭塞起来,只能看到不超过五丈远的地方,再远些便是浓雾。
“这山林中有诡异。”方隐攸眼神警惕的环顾周围,朝着身前的柳傅文说道。
柳傅文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挥动着打下挡住前路的树枝和杂草,一开始并没有听清楚方隐攸说了些什么,等到方隐攸又说了一遍他才恍然的点点头。
“那是自然,不然你以为那位名医为何住在这后面的山谷里。”
方隐攸跟着他的步伐往前走,沉默着不说话。
过了大概半柱香的功夫,柳傅文忽然停下了脚步,他狐疑的咦了一声,然后转头看向方隐攸,“没路了。”
方隐攸的跨步到他身前,看着前方,一棵粗壮的大树堵在路上,周围还有一排树呈直线排开,树枝严丝合缝的交错,就像是一堵墙将两人堵在这里。
“要不穿过去?”柳傅文指着两棵树之间宽约两掌的空隙,“应该可以,我去试试。”
方隐攸一把拉住他,摇了摇头,“既然有这排树挡着,那么就表示此路不通,应当另辟蹊径。”
就在这时,山林中忽然腾起一股烟雾,它扩散的十分迅速,立刻就将方隐攸和柳傅文两个人包围。
“屏气!”
方隐攸高呼一声,然后连忙用衣袖捂住口鼻,可是还是慢了一步,他闻到了烟雾中有一股馥郁的香味,然后就感觉到心脏跳的飞快,带动他的耳膜鼓动,咚咚声敲打在他的脑门。
方隐攸重重的喘息几口,然后伸手往前一抓,想要找到柳傅文的位置。
可是,无论他怎么找,都没有柳傅文的身影,再定眼一看,自己已经置身于白茫茫、空荡荡的一片云雾中。
他下意识的将肩上的长弓拉开,警惕的环顾四周,眼神森然,眼中腾起浓郁的杀气。
“因何来此?”
一道空洞悠扬的声音贴着他的头皮响起,方隐攸迅速朝着头顶射出一箭,但是长箭犹如石子落入深渊,没有任何回响。
他往后退一步,仰起头望着白茫茫的头顶,高喝一声,“谁!”
“因何来此?”
又是一声询问,那人的语气依旧,空空荡荡,如眼前的白雾一般,摸不到实处。
方隐攸眉头紧锁,再次拉弓射箭,这一次射向的是正前方。
长箭划破长空,随后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然后便是箭头射入树干的闷响。
前面有人!
方隐攸虎视眈眈的看着前方,再次拉弓搭箭,质问道,“你是谁?”
“你来寻我,反倒问我是谁?可笑。”
方隐攸闻言一愣,他竟然就是谷中名医谷山一。
方隐攸迅速收起了弓箭,“在下不知何因内力尽失,所以来此寻医。”
“内力尽失?”谷山一喃喃一句,“你可是江湖中人?”
“是。”
“既如此,那你便回吧。”
“为何?”
“我不欲入江湖,不救江湖人。”
“那我不做江湖人不就行了。”
谷山一闻言嗤笑一声,“你倒是不羁。”
“但是,既入江湖,做不做这江湖人,岂是你说了算的?”
“还是说,你只是想要哄骗我医治你?”
方隐攸握紧手中弓箭,略微思索片刻,“若我执意要你替我医治呢?”
谷山一哈哈大笑几声,“有趣,你既已说自己内力尽失,怎敢威胁于我?”
方隐攸的脸色瞬间绷紧,十分速度的拉弓射箭朝着身前射出两箭。
谷山一似乎早就料到了方隐攸的举动,带着几分嘲弄的轻哼一句,“顽固自负,冥顽不灵。”
说罢,方隐攸忽然听到几声虎啸狼啼,而且这声音在他周围回荡,让他难以捉摸狼虎究竟在何方。
方隐攸没了内力,只能靠一双耳朵去听,于是紧紧的闭上眼,凝神分辨它们的位置。
忽然,方隐攸感觉到身后扑来一股热气,他立刻反手拉弓,射出一箭。
身后白雾中传来利箭穿透肌肤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声豺狼嘶鸣和重物落地的声响。
随后,他又闭眼朝着前后左右射出几箭,百发百中,没有一支箭射空。
头顶响起拍掌声,谷山一揶揄一笑,“倒是有几分本事。”
方隐攸抬头看着白雾,他虽然看不到谷山一,但是谷山一却一定可以看到他,他双眼微眯,勾勾嘴角露出一个嘲弄的笑,“就算没有内力,对付你绰绰有余。”
“猖狂。”
谷山一话音一落,方隐攸忽然感觉到一股凌厉的风从自己的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带着巨大的杀气,像是要将他千刀万剐。
他往后一跃,想要避开这道风刃,可是疾风却对他紧追不舍,不得已,他反手握弓,在身前横扫一圈,想要抵挡朝自己袭来的风刃。
几乎是在他抬手的瞬间,他终于看清了朝自己袭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漫天松针。
他脸色猛地一变,迅速塌腰俯身,然后扭腰抬腿横扫,踢落迎面而来的松针。
倘若他内力还在,这一脚不仅可以踢落松针还可以让它门反击回去,可是他如今空有招式,没有任何内力加持,踢出的这一脚犹如豆腐接银针,顷刻之间就被扎了满腿的松针。
他半条腿瞬间失去知觉。
方隐攸咬紧牙根,垂眼看了一眼鲜血淋淋的右腿,惨白着一张脸,仰头朝着头顶呵呵一笑,“谷山一,你敢和我正面过两招吗?”
“躲在暗处算什么本事?”
“偷袭者,令人不耻!”
谷山一清浅一笑,语气从容的回道,“我为何要见你,今日是你擅自闯入我门前,难道不该杀?”
“我诚心求医,并非擅闯。”
“既是求医,在我拒绝了你时,你就该识趣的离去。”
“我既然来了,就不会白来。”
谷山一被他这般狂妄的语气逗得轻笑出声,“江湖上什么时候有了你这般狂妄之徒?你叫什么名字?”
“方隐攸。”
“天下第一刺客方隐攸?”
“正是。”
谷山一语气里面多了几分戏谑,“那你如今内力尽失,可还称得上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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