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两杯茶开始,鸦青便开始慢慢转变自己的态度。尽管依旧有些别扭,但自家门主都不在意,他一个做侍童的再计较确实有些不太合理。
就这么一来二往,东峰多个黑衣人在眼前晃荡,鸦青也习以为常。
“宗主师兄出关前往静檀宗,归来时告知我,秋岷珏他们一切都好,如今我也能放心了。”说话的间隙指间多出一只纸鸢,易溯轻轻拽弄纸鸢翅膀,摊在手心让它静立在阳光下。
身后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下一瞬易溯被带入怀抱中,熟悉的气息将他包裹住。
林樾修长的手指紧贴他的指背停在纸鸢相同的位置,趴伏在肩边的脑袋微微右侧,出神地将易溯侧颜刻入眼中,片刻后抬手移至他下颌处,突然蹦出一句毫不相干的话:“你是不是瘦了?”
易溯下意识覆上自己的脸庞。没变啊?这一捏还是有明显的肉感啊?
正当他不解地回望林樾,手背猛然被人握住,紧接着便瞧见林樾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果然,那俊美的面容粲然一笑,将掌心的手握得更紧,稍一用力便将那柔软的手面搭在自己脸边。
鸦青待在屋内手中端着一件新衣,还没看清布料上的细纹,就听见窗外传出一声巨响。
他神态平静,只是将手中布料移到光照处,仔细辨别着同布料颜色相近的针脚,甚至没有探出窗外追溯声音来源。
喔,认出来了,是只孔雀。
至于外头的响动……不用想就知道林樾定然是又把门主惹毛了。
自从林樾在易溯的默认下随意进出东峰,尤其是发觉鸦青对自己敌意骤降,他就越加放肆,明明一身黑衣外加那张绝佳的脸,任谁都觉得是个高不可攀的清冷仙师。
谁能想到这人只要进了东峰,就跟开屏孔雀似的。易溯走到哪他就跟到哪,有时还会趁其不备,拼命抖动漂亮的尾羽,吸引对方注意。
易溯对人温温和和的,很少发脾气,可他确实也是个易炸毛的主儿。
虽说他与林樾互通心意后主打一个宠着对方行为,但最近林樾实在是太粘人,还偏偏喜欢时不时撩拨自己,经常在正经对话期间动手动脚。
实在忍无可忍时,易溯才会拼命挡住两颊绯红,一掌拍散那不存在的孔雀尾巴。
往往这些招数除却震耳的响动,实际落在身上的触感只不过极轻地拍打。
然而面对炸毛的易溯,林樾自然也有自己的一套应对方式:一低头,二认错,三开哭,四跟着。
鸦青放下衣料缓步靠近窗框。果不其然,便看到林樾泪眼汪汪地攥着易溯衣角尾随其后走进里屋。他侧头看向木盒内的新衣,心中盘算着干脆将这件衣服送给林樾。
除了颜色有些粉嫩,其他的简直太符合他了……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他快步走去便瞧见易溯站在门外,林樾亦然站在旁侧,他脸上面无表情,眼尾却是通红的。
鸦青默默移开视线,看向易溯:“门主,是有什么事吩咐吗?”
易溯犹豫片刻,抬手摸了摸鼻子,语气中莫名有些心虚:“之前楼上曾空出留给秋岷珏的房间,现在还方便收拾出来吗?”
鸦青看了看易溯,又望了望一旁的林樾,方便二字在嘴边打了个转又被他吞了回去。
收拾房间定然是留给林樾住,可是,东峰原本不就有一间林樾的房间吗?
“门主,你为什么不直接让他住原先的房间?”鸦青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心底的疑惑,径直开口询问。
易溯猛然一怔。
什么房间?他怎么不知道?
啊??之前秋岷珏在东峰的时候,鸦青这小子明明告诉他没房间了啊??
易溯强撑着笑,不断搜寻着过往记忆。
突然灵光一现,之前被遗忘的一处顿时浮现在脑海中,他不禁脱口而出:“那间上锁的房间?!”
得到鸦青的肯定后,他脑子一团乱。准确来说,他从穿书到现在,完全没有那间房屋的记忆。即使之前在门口停留片刻,但内心涌出的苦楚无不告诉他,里面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结果现在鸦青才告诉他,那是林樾之前住过的地方??
他下意识看向旁侧,林樾的嘴唇不知何时抿成了一条线,原本还亮晶晶的眼眸在这一刻低垂,不知他在想着什么。
“之前门主同林樾……门主的关系微妙,我便没有同你说,害怕你触景生情……所以谎称没有空房间。”鸦青自然也察觉到林樾的不对劲,赶忙开口解释。
易溯点点头,匆忙转身向那处禁室走去。林樾没有立刻追上去,只是恰好抬眼。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此刻黯淡无光,鸦青看出其中的失落,却又有他看不懂的情绪。
为什么……他还看到了自责与疑惑?
啪嗒——
落灰的铜锁在仙术面前不堪一击,只需一挥手便断裂摔至地面。呼之欲出的答案就在面前,只要推开这扇门,屋内一切便能落入眼中。
易溯胸口不断起伏,他听见自己心跳跳得极快,掌面贴上门扇却依旧不敢推开。里面会不会是曾经伤过两人内心的事物?会不会推开后他们二人的关系会破裂?会不会……
心底没来由生出几分恐惧,他后退半步本想再重新寻个空房,却在这时抵上温热的胸膛,令人心安的声音从身后传出:“别怕,没事的。”
易溯深吸一口气,最终闭上眼睛再次伸手推开房门,睁开眼看清屋内布置后,呼吸险些停滞。
那是一间布置华丽的卧房。屋内装饰尽是赤红色,红纱垂落在床边,内侧的景象若隐若现,让人看的不真切,平添几分神秘。
朱红色的方桌上摆放两盏红烛,金属架上雕刻着花纹,密密麻麻铺满整个烛架。
易溯整个人呆愣在门口,这已经不能简单用房间来形容了。
这分明就是……一间婚房啊!
与易溯的震惊相比,林樾倒显得对屋内的布置极为熟悉,拉起易溯的手轻车熟路走进房间。
“这里我之前曾经燃过许多熏香,时间久了,这里背阳有些潮湿气味也是正常。”林樾推开紧闭的窗户,这才得以将屋内有些浑浊的气息排出。
“你……记得这间房间啊?”易溯说完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这本就是林樾之前的住所,他肯定会记得。可为什么他自己没有半点记忆?
林樾闻言身子僵了一瞬,嘴角的弧度微微收了些:“你不记得了?”
易溯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眼神闪躲想着该寻什么理由解释,却不料这时林樾正巧侧过身,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我早该猜到的。当初你抗拒床笫之事时,我就隐约觉得你可能忘了些什么。”林樾重新拉起易溯的手,一字一顿,“这间房屋,是你喝酒装醉,借着那一丁点的醉意,说要建一间婚房……”
*
这已经是易溯第十次拒绝烛玄偷酒喝了。
清月寻藏有佳酿,埋在清玄宗内最高大的梧桐树下,说是要等好友前来再挖出品酒。
这点讯息还是烛玄偷摸溜进师父房里,躲在桌子下听他同秋子穆聊天得知的。
从那天起,他便日日央求易溯陪他一同前去。
说是一起寻酒,易溯明白烛玄打得什么算盘:若是被抓了,也能有个人陪他一起受罚。
易溯自然不愿背锅,因而躲得远远的。
烛玄发觉易溯软硬不吃,便搬出对方的宝贝徒弟哄骗道:“师弟,你看你品酒无数千杯不倒,但是你不还有个徒弟吗?你那小徒弟肯定没尝过美酒吧?”
这话说的不错,自从将林樾带在身边,易溯就很少见他饮酒,常常他一人独自喝酒,林樾的作用就是聊天解闷。反正他们两人现在的关系也不仅仅是师徒,大不了趁这杯酒把对方醉倒,趁机生米煮成熟饭?
见自己说到点子上了,烛玄赶忙趁热打铁:“对吧,我们两个去偷酒,只要不被师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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