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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 2 章

飞机落地京市,甄宝珠在机场卫生间干呕了一通,一出机场就上了甄家派来的车。

她问司机:“甄玉珠在家吗?”

司机老王嘿嘿一笑,“玉珠小姐在家等着呢,还说让我们闪远点,免得伤及无辜。”

他是家里的老司机,看着两个小姐长大。甄宝珠性子又急又直,姐姐比起她来稳重沉静不少,她爸妈一直忙着家族生意,鲜少回家,哥哥又是个浪荡子,早早就搬出去住。

以前家里还有甄宝珠到处闹腾,她出国几年,家里就安静了几年。甄宝珠这次回国,家里的阿姨司机都严正以待,又喜又愁。

商务车开了一段上坡路,进入一所独立宅院。

家里还和她走时差不多,郁郁园林常剪常新,中心湖里水清鱼欢,只有门前的喷泉换了新的水景。

甄宝珠径直穿过竹林小道,一路奔上二楼,连等电梯的耐心都没有。

她一边跑一边冲楼上喊:“甄玉珠,我回来了,你再躲我一个试试呢?!”

推开一扇卧室门,甄玉珠坐着轮椅,回头对她笑,窗外阳光洒在她温和平静的脸上。

“我正要去医院复查,你要陪我吗?”

甄宝珠累积几十小时的怨气瞬间泄掉,她走到甄玉珠身边,俯身抱住姐姐,鼻头一酸,眼泪就啪嗒啪嗒掉下来。

“姐,我想你了。”

甄玉珠轻拍她的后背安抚了好久,语气轻松地哄着:“我也想躲远点儿,可惜条件不允许。”

伏在姐姐的腿上,她哭得更厉害。

几年不见,甄玉珠还像以前一样,坐着轮椅安静地等她回家。

甄宝珠一边抹泪,一边愤愤道:“我还不是担心你被柳尚惠那个混蛋骗了,我现在回来给你做主了,姐,你放心,我一定整死他给你出气。”

甄玉珠摸了摸自己的腿,笑容有些勉强,“柳家和我们交好,他和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对我已经算很好了,联姻关系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这样的人,说到底是委屈了他。”

甄宝珠仰起头,“你这是自欺欺人,你听我的,我给他个大耳光,你和他退婚,断绝来往。”

“宝珠,”姐姐轻轻叹息,“别任性了。”

“甄玉珠,”她越来越激动,“你好好想想,你要和一个骗子过一生吗?你能接受和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天天睡在一起吗?”

姐姐收起笑容,平静地说:“甄宝珠,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姐姐,如果你还记得我是为了救你才坐上轮椅的,不要干涉我的生活,不要去找柳尚惠的麻烦,行吗?”

甄玉珠使出她常用的杀手锏,只要一出口甄宝珠就立刻老实了。

甄宝珠扁了扁嘴,怨道:“几年不见了,你都没点儿新活儿吗?”

甄玉珠眼带笑意,抚了抚甄宝珠的手背,“招数不多,管用就行。你到底要不要陪我去医院复查?”

甄宝珠熟练地帮姐姐换好衣服,推着轮椅走出卧室,门口站着一个她没见过的高大男人,手里提着甄玉珠的镶钻凉鞋。

甄玉珠向她介绍这是爸爸新招聘来的保镖,最近她在做一套新的康复训练,需要人帮忙,男人很自然地蹲下身为甄玉珠穿鞋,西装被肌肉撑得平整。

“他叫戎昱。”

甄宝珠饶有兴致,上下打量一番,对刚起身的戎昱轻挑秀眉。

戎昱低下头躲闪挑逗的目光,余光始终关注着甄玉珠。

在爸妈回家之前,甄宝珠被姐姐限制了行动自由,防着她去柳家闹,几个上了岁数的管家阿姨总拦着不让她出门。

甄宝珠在家呆着也无聊,就把狐朋狗友都拉了个群,懒得挨个儿通知,只在群里说了句“回国了。”

群里默了三分钟。

然后甄宝珠的手机就响个没完没了,电话微信轮番回复,她也乐得消磨了一阵时光。

直到生日宴当天,甄宝珠指天发誓不会胡闹,才被放出来。

今年甄玉珠的生日宴是极受重视的,柳尚惠负责操办,也把求婚作为重大事宜列入了流程表,邀请了一众名流共同见证。

甄父甄母是在生日宴前一晚才从国外飞回来,哥哥也专程回来住了一晚。

一家人久不见面,一起吃了顿早餐。

甄宝珠早晨起床刚干呕过,素颜看起来有些憔悴,落座后看着满桌的早餐,丝毫提不起兴趣。自从开始计划怀孕她也就戒了烟酒,还有些戒断反应,人也无精打采。

反观哥哥甄世明西装革履,神采奕奕,在餐桌向父亲提起自己开了新公司的事,滔滔不绝讲述他的创业艰辛路。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公司的业务和柳家的业务基本重合,以后可以向柳尚惠取取经,听说他们的新项目正在接触投资商。”

“是,这个投资商是从美国回来的,我也接触过几次,很有眼光,投了几个项目都成了热门,最近很出风头。”

“我也听说过,”甄厉海说:“是叫黎铮吧,我看过生日宴的邀请名单,柳尚惠也邀请了他,你应该学学你妹夫,别整天和一些狐朋狗友在一起。”

甄宝珠听到这话暗暗翻了个白眼,用牛奶压了压翻上来的胃酸。

总体来说这顿早饭吃得客客气气和和睦睦,但这只是在父亲离座之前。

父亲刚一走,甄世明就发坏,隔着长桌扔给她一瓶药,他吊儿郎当翘起腿,手指在餐桌敲了敲,“甄宝珠,是不是又宿醉了?哥哥这儿有解酒药。”

甄宝珠冷嗤一声,“甄世明,你怎么随身带解酒药啊?脖子上是哪位师傅给拔得罐?嘴还挺小的。”

甄宝珠一双无辜的杏眼眨来眨去,笑起来还有一深一浅的酒窝,不说话时候就是平易近人可亲可爱的小公主,一开口就往人肺管子上戳。

甄世明提了提衬衫领口,继续作死:“你那个杂交男朋友呢?怎么不带回来看看,我相信爷爷看到你的外国男朋友,他老人家能开心得从床上蹦起来,重回打靶场。”

甄宝珠眯眼笑了笑,“过几天我们一起去看望爷爷,记得把你的两个私生子都带上,你现在还是DNA检测中心的年卡用户吗?我没新添野生侄子吧?”

甄世明和甄宝珠吵架向来没赢过,气得直起身,伸手指着她,却说不出回击的话来,又被旁边的筷子狠抽了一下,痛得捂手。

“妈,”甄世明捏着手指,“您这是干嘛?”

“你俩有完没完,爷爷也是能拎出来开玩笑的吗?被你爸听到抽在你身上的就不是筷子了。”苏秀女士气不打一处来,“我怎么生了你们这两个货?”

“他先惹我的。”甄宝珠小声嘟囔。

“今天的生日宴,会来很多重要的客人,你爸把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不想明天被扫地出门,你们就给我装一天和睦友爱的兄弟姐妹!”

苏秀女士被气得够呛,扶着额头吩咐阿姨去找她的头痛药。

留下兄妹三人,甄宝珠和甄世明相看两厌,甄玉珠想走又走不了。

*

晚宴开始前。

甄宝珠妆容清淡,扎着蓬松的公主头卷发,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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