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并不在房里,他的小童正麻利地收拾棋盘。问他师父呢,他说:“岛主方才跟玄御上仙赌棋赢了半子,心情大好,领着上仙去了古潭。”
师父竟然赢了?真是不可思议。
白泽笑道:“不知两位尊者赌的什么?”
小童道:“说是输了的要挖一百条蚯蚓,挖不到的话就要听凭对方吩咐,不得违背。”
白泽笑得挺欢实:“看来一贯冷静的玄御上仙,也有被算计的时候。”
我不爱听,说得好像我师父既没棋技又没棋品一样,尽管这是事实。
上回师父跟玄御赌棋输了我,结果引出来这么多纠葛;此番他俩又赌,却不知为了什么。不过想到俊逸离尘的玄御上仙趴在地上抓蚯蚓的样子,我觉得好笑,师父是得有多恨他呢?
刁钻狡黠的小兽一路走一路笑,我连番瞪他,他只当没看见。远远瞧见小桃林中,一道离尘的素影穿来穿去,俯身再起,却是两手空空。而师父正卧在绿荫下一处长石上,翘着腿,嘴里咬着片叶子,悠闲地望着一无所获、即将任他驱使的至尊玄仙。他懒洋洋地坐起,歪着头朝玄御喊话,嘴里的叶子上下翻飞:“喂,要不要认输啊?这么久可一条都没抓到哦!”
玄御踱回来:“那只有一个原因,这里根本没有蚯蚓!”
师父不以为意:“愿赌服输,我可不听借口。”
玄御抬起右手,拈着一小段树根:“有杨眉遗脉在此,怎么可能会有蚯蚓?”
我很意外:“杨眉?那棵空心老柳树?”脑海中浮现出那个长须白袍、精神矍铄的老道。
白泽小声道:“据说他比鸿钧道祖证道还早。”
玄御继续说:“混沌之始,杨眉与鸿钧一战,缴了鸿钧全部法宝,令鸿钧败服。试问他的气息所在之地,怎么会有蚯蚓?”
我听得明白,鸿钧师伯的真身是条蚯蚓,乃是上个混沌延存下来的生物,我原以为无人可敌,竟也曾败给杨眉么?
这个杨眉大仙,还真是深不可测啊。
脑子里忽而一阵纷乱,有无数碎片闪过,我努力想抓住些什么,却听师傅哈哈大笑起来:“玄御啊玄御,你想探查我这片小桃林,又被我看得紧,便借机输给我,你倒是挺会演戏!”
玄御不语。
他将计就计,反倒利用了师傅,这个玄御,还真是腹黑得很。
“离颜,”师傅叫我,“乱探鱼鲮岛,你说我该怎么处置呢?”
咦?怎么问我,我又不是岛主。
可还得硬着头皮回答:“嗯,这个嘛,乱探鱼鲮岛可是咱们的大忌……”看玄御,他也正静静地望着我,神色没有半分起伏。
我在心里盘算,他俩若是打起来,谁会占到便宜。我近来不止一次冒出这样的想法,没办法,两大高手在一起,总不免让人期待点什么。
想了想:“这件事嘛,不如……就按你们赌棋的规矩来吧,反正也是有言在先的,对吧?”
心里懊恼,眼前这几位无疑都是大腹黑,而我这个“处置”也未免太不腹黑了。
师傅笑着俯身在我额前:“小东西,你到底在帮谁?”
我:“……”
我心想我能帮谁?我让你杀了他,你也未必杀得成。倒不如把这游戏权还给你们,你俩接着玩去。
师傅道:“也好,那便按赌棋的规矩来。”
“如此甚好。”玄御眼底藏了抹笑,朝师傅走近两步,“这场赌局,输的可不是我。”他摊开手掌,掌中仍握有一粒白子,晶莹剔透,雪贝雕成,乃鱼鲮岛独有。
白泽这小兽很不识趣,竟没憋住笑,遭了师父狠狠一记白眼。
玄御道:“按照事先说好的规矩,你得听我吩咐。不过我不想为难你,只想问你件事,希望你如实告诉我。”
师傅盯着他咬牙切齿。
“你和杨眉,究竟有何渊源,他的遗脉为何会出现于此?还有,”他看我一眼,“我想知道离颜的身世。”
我忽然变得紧张起来。巴巴地望着师父,他只是恨恨地不说话。
玄御质问:“愿赌服输,难道你想耍赖?”
“我会告诉你的,可没说是这会儿!”师父说完便走,头也不回。
他果然又无赖了一回。
我怔了怔,快步跟上。心想玄御可真狡猾,故意在棋局杀青后少数一子,让师傅误以为自己的算计得逞,结果却是他玄御将计就计的反算计。
腹黑的老千!
入得厅堂,白泽躬身向师傅拜道:“道君有礼。”
师父气不顺:“你不在昆仑山上,怎么也喜欢到处跑?”
白泽笑道:“晚辈此番正是为道君遗失的玉净瓶而来。”
师傅瞪着他。他道:“想必清净琉璃玉净瓶此刻已不在府上了吧?
师傅:“关你什么事?”
白泽不以为意:“这瓶子是不关白泽的事,白泽只关心皇帝的事。敢问道君,翡翠姑娘可是府上之人?”
“不是!”师父答得干脆利落,“鱼鲮岛没有此等劣徒!”
我连忙扯住白泽:“翡翠她出了什么事?”
白泽正色道:“近来子虚国新君命星晦暗,似有魔气入侵。护卫新君乃白泽使命,我在调查中曾与一位姑娘交手,她自称翡翠,并祭出了玉净瓶。这瓶子百万年前我曾有幸得见,端的是瑞气非凡,怎奈此番交手,瓶内竟藏了森森魔气,白泽疑是错认,故而前来请教。”
师父沉沉气道:“你没认错,清净琉璃瓶确已被翡翠盗走。瓶内装了真阴之水,那孽畜定是用它来行不义之道了。”
我心下惶惶,翡翠这是想做什么?她在自寻死路。
“既如此,白泽请示道君,当如何处置?”
“师父……”我一张口便被师傅抬手阻止:“谁都不许替她求情,这孽畜邪性难驯,我容不得她!”
我不甘心:“看在她伺候我百余年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您再给她一次机会,况且,说不定她这么做是有理由的,我们是不是该先找到她,问个清楚?”
“离颜,”师父语气放缓,“为师知道你不忍,但她魔障迷心,恐怕当不起你这份疼爱。为师早便劝你,不必在她身上多费心神,你只不听,如今她有此举动,与你一味纵容也有关系啊!”
“离颜惭愧……不过师父,我与翡翠终究有百十年的恩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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