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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接吻

李管家如今已年过半百,跟在容先生身边十数年,还是头一遭见他露出这样的神色。

脸上带着些老人家的感慨,准备离开餐厅时,却被容珩出声叫住。

“让其他人都去休息吧。”

李管家闻言,心下了然,笑的脸上皱纹堆叠,连着说了两声“好”。

心想,这冷清的别墅或许要渐渐热闹起来了。

——

陈仪月在楼上磨蹭了好一会儿才乌龟似的往餐厅挪,从佣人送来的衣服里挑了一件米色高领毛衣,穿上后发现竟然意外的合身。

她甫一出现在餐厅的门口,便察觉到一道令人无法忽视的视线落到了她的身上。

“你要做什么……”

容珩显露出的情绪很淡,可她却仍觉自己身上仿佛重若千钧,被困在原地,无法再往前行。

他朝她挥了挥手,姿态闲适。

别墅坐南朝北,方位极佳,阳光透过窗棂撒在容珩身上,男性优势在顷刻间展现的淋漓尽致。

昨晚过后,他似乎又变回了那个无论做什么都从容不迫的绅士,一举一动的每一幕都足以被称之为艺术品留存于世。

宠溺……

陈仪月看着他的眼睛,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激灵,连忙避开温柔乡似的视线,总觉得哪哪都不对经,连带着走动的动作都有些呆滞,差点走成同手同脚。

容珩嘴角扬起一抹温和的笑意,像今晨和煦的阳光。

“昨晚睡得好么?”

陈仪月坐下后觉得不太自在,摸了摸脖子:“……蛮好。”

“嘶——”

手腕不知按压到了哪个位置,传来阵阵针扎似的刺痛,不禁令人倒吸一口冷气。

而罪魁祸首就坐在面前,刚起身盛了一碗粥放到她面前,贴心到将瓷勺也放到她手中,就差亲手将饭喂到她嘴里了。

容珩似乎没听到她的轻呼,若有所思般用公筷夹了一个小笼包放到她面前的瓷盘中。

半晌,见她不动——

“不喜欢?”

颇有一副她一点头他就会拍拍手让人全撤走换一桌的霸总既视感。

“没有……”陈仪月摸了摸鼻子,声音闷闷的。

“就是你在这看着我吃……我有点不好意思。”

也不知道是谁昨晚胆大包天的勾着他要亲……

容珩果然没那么好说话,非但不按她的心意来,反倒说:“但我想看着你,仪月。”

陈仪月抿唇:“但我不想看着你。”

“好吧,”闻言,容珩无奈的站起身,临走前摸了摸她的脑袋,毛茸茸的,语气似乎有些落寞,叮嘱道:“好好吃饭。”

陈仪月不知道他去了哪,听见身后传来“咔哒”一声后,紧绷着的神经松了下来,抬手拍了拍被某人揉乱的发顶,冷哼一声,在心中暗骂。

坏东西。

——

不愧是有钱人,光是样式就多得摆满了整张桌子,凡是能想到的中式早餐都在她面前了。

容珩一走,陈仪月便没了顾忌,捡着自己喜欢的吃了个七分饱后才恍然大悟般想起容珩离开前是不是一口都没吃?

那怎么她一说他就直接走啦?

陈仪月咀嚼的速度慢了下来,意识到容珩或许是在特意迁就照顾她,心里涌上一股小小的愧疚感。

又囫囵吞枣的塞下两口,再次感叹完容珩家厨师的精湛手艺后,陈仪月环顾了一圈,最后选中了餐桌最外围一盘她从未动过的、完整的桂花糕。

轻手轻脚的出去后,陈仪月发现,先前为她引路的佣人们已经全部消失了,偌大的别墅倏然冷清的过分,空荡荡的令她有些畏惧,像误入城堡的灰姑娘,显的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陈仪月方向感差的过分,可以说是天生的路盲,具体来说,就是那种打开导航东南西北分不清要在原地转一圈的那种人。

手机在楼上的客卧内,容珩家中也没有导航可用,陈仪月站在原地想了想,随即靠直觉挑了个方向径直走去。

靠着依稀的记忆七弯八绕过后,陈仪月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时,耳目一亮。

那人似乎没发现她,镜片泛起凌冽的光,被阳光依偎着的容珩,莫名有一种让人想要靠近的冲动。

她觉得……容珩的手不应该拿住那张报纸,而应该环住她的腰。

昨晚那种无力反抗的强烈感官刺激,陈仪月至今记忆犹新……

她端着瓷盘边缘的手指暗自发白。

等她终于默默走到他面前,男人也终于若有所感般放下那张报纸,牵起她手的动作也再自然不过,仿佛已经这样做了无数次。

“仪月。”

“……嗯?”

容珩接过她手中那小白瓷盘,对照物一变,瓷盘在他手中就和儿童玩具似的,小小一个。

她的手也一样。

“给我带的?”

“嗯。”陈仪月有点不好意思,明明自己站着,两个人怎么还是差不多一样高。

“这么乖。”像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陈仪月听得耳热,瓷盘啪嗒一声被放在容珩腿前的茶几上,她则被拉着坐到了他身边。

沙发很大,柔软、舒适,一切都好,除了她距离它的主人太近,呼吸有些难以控制除外。

“吃饱了吗?”容珩问她。

“嗯。”

“看出来了。”

“嗯??”

陈仪月下意识的收腹,随即意识到自己穿的毛衣宽松,无论如何也看不出她藏在里面的小肚子。

余光看到容珩镜片后细碎的笑意。

他又在逗她,而且越来越得心应手。

“脸红扑扑的,吃的应该还合胃口。”

男人不急不慢的解释道,拇指在她的指骨上不轻不重的揉捏。

酥麻感席卷着她的神经,意识到自己落了下风的陈仪月不太甘心,反握住男人的手,有些硬,还有些硌人……

“那你呢,你吃了吗?”

陈仪月伸手拿起一块模样圆润的桂花糕,送到容珩嘴边,眼神希冀的看着他。

鼻尖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容珩敛眸,微微张口,正欲咬下,却落了个空。

坐在他身旁的姑娘神色狡黠,满脸无辜,晃了晃手中的糕点,勾着他往前。

容珩也的确向前了。

耐心十足的猎人,总会在最后才露出他原本的真面目。

猎物尝到了甜头,总得要付出点什么,等到陈仪月想要逃离时已然来不及,手臂早已牢牢锢在她腰后。

她的手再也拿不稳那块桂花糕,在嘤咛中无声的掉落。

昨晚是和容珩的第一次接吻。

现在是和戴眼镜的容珩第一次接吻。

空中飘散着一股甜而不腻的桂花香气,在换气的间隙被含入口中。

陈仪月被这个进步神速的男人亲的气喘吁吁。

镜片上氤氲起一层朦胧的雾,二人分离后,陈仪月被他捏着后颈,指尖颤抖着主动摘下了他的眼镜。

不似昨晚那样带了几分凶狠的意味,这一次的吻暧昧又缠绵,更像是一种安抚,就像是……容珩在取悦她。

到最后结束时,陈仪月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坐在了他的腿上。

抱孩子似的姿势。

好糟糕……

容珩那件丝绸质感米色衬衫被她抓的一团糟,桂花糕碎成无数细小的碎块,附着在了他们之间,还弄脏了看上去华贵无比的地毯

他的衣物单薄,只一件。

他微微起伏的胸膛,她的掌心见证了整个由软到硬的过程……

“衣服……”

她被亲的想哭,他又格外纵着他,任由她咬。

“等会再换。”

“呜……”

——

约莫小半个小时后,昨晚那间她无权进入的房间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展露在了她的面前。

看到的第一眼,陈仪月便知道,这是一位女士的房间。

房间很大,几乎能与他的主卧相提并论,不,或许更大。

容珩将她带到衣柜边,轻轻一推,一个巨大的衣帽间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从头到脚一应俱全。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不会为此心动。

尤其是首饰台上那些在灯光照耀下闪闪发光的、颜色各异的珠宝,越往里走,便越冲击着她的认知。

怪不得季荷想方设法不惜卖女儿也要嫁给宋致君,容珩都有钱成这个样子,那宋致君夫妻俩得有多享福?

陈仪月发出一声叹息。

容珩从身后环住她:“在想什么?”

陈仪月摇摇头:“在想之前住在这里的人是谁。”

“很有品味。”她发出由衷的夸赞。

“你是第二个,仪月。”

“哦。”

容珩咬了咬她的耳朵:“……第一个是我。”

“在我面前,你可以更直接一些。”

陈仪月微微愣住,显然对他的话有些不可置信,这里衣服的尺码简直和她平日里穿的一模一样……但是……似乎又有哪里说不通。

“你是……你是怎么知道我,我的尺寸的?”

陈仪月对这个问题有些难以启齿。

“你们的工作服。”

你们。陈仪月恍然大悟。

容珩笑:“笨。”

“哦。”

“所以呢。”

“什么?”

容珩的发丝蹭过她的鬓角,轻吻落在下颚,声音很轻。

“喜欢的话,今晚就住下吧。”

“要是不喜欢呢……”

“这里房间很多,总有一间会是仪月喜欢的。”

“如果没有呢?”

“那就再建一间仪月喜欢的。”

“如果……”

“嘘。”

容珩按住她的唇,以一种完全掌控的姿态,温声。

“仪月,我希望你留下。”

陈仪月攥紧了男人的衣衫下摆,看着他的眼睛,很轻的点了头。

——

容珩离开了,正在书房参与一个短暂的线上会议。

再次见到他时,是在别墅外的露天花园中,男人换了一件纯黑色中领毛衣,摘了眼镜,头发有些许潮气,许是刚洗过澡。

银月湾,也就是容珩家的名字,实在太大,大到超出陈仪月的想象。

纵然好奇,她也没有在短时间内逛完整个银月湾的想法,李管家说有游览的观光车,被陈仪月拒绝了。

哪有坐观光车参观别人家的?

于是李管家便给她看了地图,陈仪月看的眼花缭乱,什么泳池高尔夫球场的,对她这种运动细胞为零的人实在毫无吸引力,于是看了一圈,最后去了运动量最小,观赏性最佳的花园。

李管家跟在她身后,边走边给她介绍花朵的品种,只是她越听越不对劲,朱丽叶、伊芙伯爵、桃香……怎么全都是玫瑰?

陈仪月连忙弯下腰去仔细查看,忍不住问:“容……容先生很喜欢玫瑰吗?”

李管家答:“抱歉小姐,我并不清楚。或许您晚些时候可以亲自问一问先生。”

修剪照料花枝的佣人约莫有七八个,不难看出主人对其的用心,每一个地方该种什么,怎么种,都是设计师精心布局后的结果。

容珩似乎很喜欢从背后环抱的姿势,他一出现,四周的人便默契的远离,只留下他们两个人。

“喜欢吗。”

陈仪月心底隐隐有一个猜测,却连她自己都难以说服,更别说向容珩求证。

那是三年前,南城月山禅寺。

她和容珩的第三次见面。

她主动和他打了招呼,叫他“容先生”。

那也是容珩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没带姓,叫的“仪月”。

彼时距离他结束A大的讲座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是以在容珩叫出她名字时,她毫无疑问是不可置信的、惊喜的、手足无措的。

他们站在那颗古老的姻缘树下,月山禅寺的月老庙香火旺盛,可他们的手中谁也没有签文。

那时的陈仪月猜想,能让这样天之骄子一般的人物苦恼的,大概也只有爱情了吧?

容珩对此不置可否,半晌,他问了她一个问题。

她喜欢什么花。

那时的她想,这个“你”,代指的不会是她,而是“她”。

对此,陈仪月给出了中肯的建议,他安安静静的听她讲,最后若有所思般望向她。

“那你呢?”

“我啊……”陈仪月卡壳,最后说了“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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