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秦度被黄安搀扶着迈进了殿内。看到秦度模样的百官皆是一惊,“陛下,这是怎么了?”
秦度畏缩着坐在上位,没有说话。殿外传来脚步声,众人顺着秦度视线望去,发现正是入朝时失踪了的太尉马英。
马英佩剑大步走向秦度身侧,站在了原本郑闲所在的位置上。
马英看到众人疑惑的表情,冷笑道:“昨夜郑氏兄弟谋反叛乱,已被我率众镇压。郑氏兄弟谋反,妄图刺杀天子以夺帝位,实不可饶恕!其二人及主事者已送往东市腰斩!我特奉陛下之命在陛下身边守候!诸位还有异议否?”
马英这话一石激起千层浪,朝下百官瞬时震动起来。
有人想要冲出来,被同伴拉了一下,仍是甩掉冲了出来,马英望去,正是郑茂部下僚属公羊容。
公羊容冷哼一声,浅浅拱手道:“郑家身死,已无辩法,太尉口口声声皆是郑家谋反,此皆尔等一家之言,请问证据又在何处?!”
马英早就想过这个,他不怕他们问,他就怕他们不问。否则如何能体现他的光明磊落呢?
朝局方才稳定,马英并不想现在就和这些士族们撕裂,于是他笑了一下,摆摆手,“问得好!郑太傅三朝老臣,门生无数,声望闻名朝野……如此忠心之人,却生下了这么两个不忠不孝的子孙,真是可悲可叹啊!原本我也不能相信,只是亲眼所见,无可奈何……”
说话间有寺人将事先准备好的书信递了上来。公羊容连忙接过,上面赫然是郑绍与城门校尉的联络书信。
“陛下,太尉所言当真如此?”有官员不相信,连忙向秦度追问。
秦度看向马英的背影,马英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提醒,秦度只能无奈点头。
得到秦度的肯定,马英派下的人十分欣喜,而其他人的心立刻凉了半截。公羊容还想说话,却被同伴彻底拉回了队伍中。即使他们再反对又有何用呢?此时郑家的头恐怕都掉了一地了,他们又能如何呢?形势比人强,众人只能站在殿下冷眼旁观着马氏一党的胜利。
第二日朝中便传来了公羊容罢官了的消息。
更令他们不能接受的是,不过两日宫中便传来了封马英为大将军的诏令,位列三公之上。马英首先便是任命了弟弟马垣任屯骑校尉,全面控制京都驻军。很快又以天子的名义封录尚书事头衔,直接控制了朝廷决策。
如此,马英终于成为了这大梁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实际掌控者。
平静的一周过去,待政权稍微稳固,血腥的清算很快在第二周拉开序幕。首当其冲的便是御史中丞卢刚、廷尉正刘津等中坚的郑氏党人。
殿上,司隶校尉徐云跪在中央上奏,“禀报陛下,大将军,经过多日调查,寿宫刺杀事件俱是郑氏兄弟谋划,而卢刚、刘津则在暗中辅助郑绍等人策划,近日更是还在勾结交平王欲要谋反,这里是罪证。”说着他将手中书信递了上去。
被点到名字的卢刚两人虽早有预料,可也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截住了两人的书信,还在堂上被当成了呈堂证供。
刘津怒道:“马贼,尔等竟敢污蔑于我们?!”说着他“砰”一声跪下向秦度方向看去,声音悲怆,“臣等忠心耿耿,从未参与过寿宫之祸!陛下明鉴!”
秦度看了一眼,刘津虽为郑党,但确实向来忠于皇室……想着他轻声道:“大将军,刘廷尉向来忠君爱国,其中恐怕有误会……”
果然如他所料,马英冷声道:“陛下,忠臣奸臣,面上是看不出来的。证据在此,岂能因为一句误会便违乱法纪?书信货真价实,兹事体大,陛下还是不要插手了!”
秦度努力压制着自己心中的火气,却不得不继续为卢刚两人辩驳,他心中清楚,如果坐视不管恐怕从今往后站在他这边的人会越来越少……
“大将军……”秦度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恳求。
“陛下还记得臣子马全吗?!他可是完全按照朝中律法处置的……”马英的声音凉薄,其中夹杂着怨恨。
他唯一的儿子因为这些人的攻讦残疾了,方成年的年纪如今每日瘫在床上生不如死,他们凭什么说的这么光明磊落?!他要让所有这些面上一套嘴上一套的伪君子付出代价!
秦度重新坠回了座位上,眼神与堂下的刘津对上,是同样的灰灭。
君王软弱政事皆由外戚抉择,而臣子也只能跪在堂下望着这倒反天罡的一切。
秦度忽觉得脸上烧了起来,只得微微侧首不再看他。好似这样才能减少一些耻辱。
马英将书信扔到堂下,冷哼道:“寿宫之事暂且不论,这勾结交平王的书信可就在此,你等还有什么好说的?!来人,将他们拿下,斩首!”
刘津还想辩驳,一旁安静不语的卢刚却率先开了口,“尔等贼臣,劫持天子,窃命蔽主,诬陷良臣,恶贯天地!四方九州都应伐你,何况我等梁臣,何来谋反之说!”
马英怒声道:“还敢胡言乱语!来人,给我把他的舌头拔了,看看还能不能强词夺理?!”
“锵锵”两声便有士兵上殿来,一人拽着卢刚的头发,一人抽出刀剑,一截舌头被扔在殿上,鲜血霎时从他的口中涌出。
“奸臣!奸臣!”卢刚忍着剧痛,口齿间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卢刚的咒骂声。
“卢刚、刘津两人谋反,铁证如山,左右将他拉下,东市斩首!”
卢刚大笑一声,声音悲怆如寒鸦,陡然将面前士兵推开,而后装向大殿一旁的红柱上。殷红鲜血迸溅,他将他的决心洒溅在每一个人的内心中。
马英愣了一下。
见事情无可转圜,刘津也不说话了。左右士兵上前来攀扯刘津,刘津将两人手甩开,缓缓起身,冷声道:“我自己来,我有脚!”说罢他拂了拂自己的衣摆,便冷着脸离开了。那冷静的样子让人丝毫看不出来要奔赴的是死亡。
卢刚性情中庸,可骨子里却是读书人的刚烈,在朝廷上死谏也算是死得其所;而刘津向来处事圆滑老练,如今这般刚硬也是他们没想到的……
郑党众人望着刘津的背影,又望望地面上卢刚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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