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夜才下了些细雨,虽然地面和落叶早已被太阳烤干,但要找到干燥的树枝却没那么容易。
唐棠边歇边捡,等她恢复力气,抱着柴火回到原处时,就见宋玉韫已经坐了起来,倚靠在树干旁。
“你这是干什么!”
唐棠大惊,丢下树枝小跑过去。
她现在恢复了些力气,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响亮许多。
唐棠走近,才看到那人手里紧紧抓着她的包裹,自下而上定定地望着她:“我还以为你走了。”
其实他没做什么表情,眼神甚至有些冰冷,说话也依然是有气无力的,但唐棠还是莫名就懂了他的脆弱。
“我全部财产都在这里,我走个屁啊!”唐棠无奈地责备道:“你坐起来干嘛?”
不仅坐起来,他还挪了几步,把身上的叶子全撇掉了,除了下半身的裤子外,上面赤身裸体的,也不怕着凉。
“快给盖上。”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太阳变成了咸蛋黄,还被人咬去一口,于是更添了些凉气。
唐棠扒拉着树叶又给他盖上。
由于他不肯再躺下,树叶便覆不满躯体,只滑稽地挂在肩上和胸前,露出点点古铜色的肌肤。
唐棠见他精神变好,于是又有心思跟他开起玩笑:“第一次见面时,我还以为你是那种靠着男色骗女人的骗子。”
她回忆起在唐府第一次见面时,那时他还摇着把扇子装文人。
“直到我出走后才知道,这时代的男子竟是以白为美。”唐棠摇头笑道。
毕竟她这一路走来,也算是见尽了傅粉的男人,而且这些人基本上都是有钱有闲的公子哥儿,可见时下风向便是如此。
“想来你这类型在京城应该属于无人问津。”唐棠说完,又正儿八经地观摩了下他的五官。
啧,好像也说不准。
宋玉韫闻言哼笑出声,刚刚的低气压消失无踪,又像往常那样调侃道:“是不是无人问津,你跟我回京城不就知道了?”
说完,还没等唐棠做反应,他自己倒是先脸色一沉,又变回先前那副样子。
唐棠见他不明缘由地生闷气,只觉得莫名其妙:“你这人怎么一阵一阵的。”
她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干脆不思了。
她还得生火呢。
唐棠蹲下身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包袱,从里面摸出一管火折子来。
湿透了。
唐棠皱起脸来,她怎么早没想到油纸防水。不会还要学原始人钻木取火吧?……她只在5G冲浪时看过视频,这么快就要用上了吗?
就在唐棠愁眉不展时,宋玉韫一言不发地从自己旁边的湿衣服里掏出一管完好的火折子,默默递给她。
唐棠看着被油纸包着的火折子,高呼道:“不愧是宋大人!细心!周到!无所不能!”
她夸张地表扬完宋玉韫后,抄起火折子就跑向了柴堆。
火光跳动,映照着宋玉韫苍白的脸。
唐棠伸手抚上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她赶紧将烘干的外袍盖在宋玉韫的身上,又添了些柴火。
他倚靠在树干旁,头微微侧着,眼睛轻阖。不知道是不是烧糊涂了,唐棠靠近他时,他突然低声说道:“如若明天醒来,我死了,你便走吧。”
夜色深沉,林间偶尔传来两声鸟叫,唐棠忙活半天,终于可以坐下来休息。
她伸手揽过发热的宋玉韫,轻薄的衣衫阻拦不住两人交融的体温。
气氛中似乎有缕温情,或是暧昧。
可惜暧昧氛围的女主人公是唐棠,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破坏这一切。
“说的什么屁话。你要死在这里,我一天不白忙活了?”
唐棠其实累极了,只是心中还有好多疑问。
虽然她嘴上说着宋玉韫不会死,但她也知道,宋玉韫能不能熬过去,谁都说不准。
不如趁此机会问问清楚。
这唐家,和天子、太后之间,到底有些什么恩怨?
“你都成这样了,还是不肯告诉我,你们这次行动的目的吗?”唐棠犹豫半晌,还是问出了口。
宋玉韫却始终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变得缓慢起来。
见他装睡不答,唐棠想,这人嘴是真硬啊,不愧是顶级牛马,天选打工人。哪个老板找着这么个下属替他办事,不得开心死了。
撇了撇嘴,以为得不到答案的唐棠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
她几乎要睡着过去。
耳侧的人却突然说话了。
“你可曾听说过——密函?”
男人说话的声音很轻,却瞬间将她从将睡未睡的状态中惊醒。
唐棠直起身来,将揽着他的手抽出,认真地看着宋玉韫。
宋玉韫感觉到肩上的体温悄悄溜走后,压下心中莫名的失落,睁开眼睛看向眼前一脸认真地女孩。
“密函?”她问道。“什么密函?”
宋玉韫问话时,依旧保留了他紧迫盯人的习惯。
他细细观摩唐棠脸上的表情,以确保他可以第一时间察觉到她是否撒谎。
唐棠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
她似乎真的对密函一无所知。
“此次圣上传召唐文定入京,就是为了这封传说中的密函。”
“宫中早有传言……”
宋玉韫虽有些虚弱,语气却不疾不徐,将这天家的秘闻向唐棠缓缓道来。
当朝天子名叫周景贤,并非太后所出,只是一个出生卑微的浣衣女的孩子。
当年,由于皇后所生的皇子离天生残疾,于是先皇便将周景贤抱给当时的皇后,也就是当今太后养在膝下。
谁知太后善妒,三番五次地虐待这抱来的孩子。
先皇见此情形,于心不忍,又慑于太后的母族势力,于是只好将周景贤时刻带在身边,日夜教导成人。
后来,先皇驾崩,周景贤却尚未弱冠,太后一族便顺势把持朝政,架空天子,独揽大权。
直至去年,天子终于弱冠。为了扳倒太后,他遣出当时还是朝庭重臣——既是天子恩师,又是大理寺卿的唐文定寻找密函。
据闻,此密函事关太后命脉。只要能够找到密函,便能一举扳倒太后。
“好老土的故事。”唐棠评价道。
“老土?”宋玉韫不解。
唐棠改口:“俗套。”
宋玉韫被她的说法逗笑了:“我想你是唯一一个听到天家秘闻,还敢做此评价的人。”
唐棠耸肩:“也就是说,你们此次出行,是为了替皇帝带回密函。”
“没错。”宋玉韫垂眸应是。
其实还有一个目的……只是不能告诉她。多少王公贵族求而不得的机会,宋玉韫却总觉得她不同。如果将那目的说出口,她必定会再次逃跑。
唐棠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注意到宋玉韫内心的纠结:“我有一个问题。”
“你说。”
唐棠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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