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早上八点半开门。
两人在公司摄影棚里碰面,化好淡妆拍红底证件登记照。
摄影师拍惯了杂志封面,难得碰见需求降级,还是想精益求精。
“坐近点!”
“今天是好日子,笑容再幸福灿烂一些——茄子!”
邓惑笑容亲昵,微微向男方侧身,其实很想打哈欠。
纪惗平日都很放松,今天在镜头前反而显得拘束,坐得规矩乖巧。
“搞定!”摄影师哐哐拍好几张,把成片递给他们看。
“特别上镜,气色也好,回头请我吃喜糖啊!”
当事人都不怎么在状态。
从朝悦娱乐开车到民政局要二十分钟,新娘子上车以后眯眼就着,睡得接近入定。
她做梦在背剧本,有几行字被荧光笔压了色,看不清楚。
“惑惑!”
邓惑旋即抬头,习惯性捋好卷发:“什么行程?”
“醒醒,你今天结婚。”宸姐把证件袋递给她,无奈道:“怎么也算人生大事,走心点。”
邓惑戴上口罩鸭舌帽,困得声音有些糯:“姐,我清醒几分钟,马上下来。”
宸姐顺手关了车门:“不着急,今天工作日,没什么人。”
她刚好不放心,先确认下附近有没有狗仔。
小吕立刻递咖啡:“姐!这里!”
邓惑接过抿了两口,一侧头看到纪惗也没有下车。
青年在走神。
他倚着车窗,长睫微垂,掩着情绪。
她察觉到此间的疏离感,反而才接触到今日的第一份真实。
“纪惗,”邓惑再开口时,有些生涩:“你如果觉得不舒服,现在结束还来得及。”
毕竟今天是她在任性。
青年回过神,轻快道:“我也有点困,小事。”
邓惑倾身向前,仔细盯他。
两人距离骤然拉近,纪惗眸光转深,仍在笑着:“怎么这样看着我?”
他很好闻。
银色山泉,香气清雅高冷,澄澈如阿尔卑斯山的雪泉。
奢侈品里的刻板调配,反而能融进纪惗自身的书卷气里。
黑加仑,苦橙叶,香草,白松香。
她无意识地轻嗅,莫名觉得他比之前还要好看。
“可能是错觉,”邓惑端详了一会儿:“你脸上像是写着‘你欺负人’。”
纪惗:“才没有。”
两人一前一后下车,邓惑走了两步,又顿住脚步。
后者笑得风和日丽:“等会一起吃个早饭?”
邓惑:“有事说事。”
“你为什么不开心?”
她和他即将长期合作,有什么都该挑开说。
好像婚姻也就这样。
民政局里,已经有几对小情侣在谈笑着取号排队了。
也有中年夫妇面怀怨怼的相继进门,赶着清早过来离婚。
纪惗看着走向坏结局的那对夫妇,坚强道:“我没事,我一点都不难过。”
邓惑叹了口气,帮他调整歪掉的口罩。
她的指尖泛凉,掠过脸侧时很像羽毛。
他原本有意瞒着,不自觉地说出口。
“……都没跟你正式求婚。”
邓惑诧异:“不是形婚吗?”
纪惗变成包子脸。
有工作人员过来询问,没认出他们是谁。
两人混在小情侣队列里,一起过去取号领表,期间某人小声说出心里所想。
“是形婚,但我们都是人生第一次。”
“没有仪式感会很假,以后媒体问起来,很多事都对不上……”
邓惑把长发挽到耳后,专注填表。
“少拿媒体鬼扯。”
纪惗听话闭嘴。
她看他一眼,心里惊讶。
对外是温润如玉人设的资深演员,其实有一颗少女心?
邓惑填着表格,说:“许愿吧,想要什么仪式环节。”
纪惗瞥向她。
她眨眨眼。
“首先要补一次求婚,”青年认真起来:“婚纱照中西服各拍几套,还有婚礼——”
工作人员从拐角探头出来:“填好表的来这边排队按指纹!”
他们利落填完,走在一对对小情侣的身后。
大厅里有夫妇哭泣争吵,有婴儿咿咿呀呀。
更远处能听见快门咔嚓一声,新婚夫妇笑容灿烂。
邓惑不禁在想,这段契约婚姻会在第几年土崩瓦解。
从通俗意义上讲,她现在竟然有了要共度余生的人。
半个月前,他们甚至还没互加微信。
“记得二维码扫这边!”志愿者分发着科普手册:“做婚检可以预约哈!”
旁侧有中年人第一次结婚,忐忑提问。
“今天的良辰吉时是什么时候啊?”
“嗐,您还信这个?好好过日子,啥时候都是吉时!”
邓惑仍在听纪惗往下说。
她愿意听。
“婚礼可以在教堂,或者城堡。”
“甜品台放黑白巧克力喷泉,旁边要有自助圣代台,还有集章拍照点。”
“至于送给宾客的伴手礼,……”
“不是形婚吗?”她又悄悄问。
未婚夫眼眶微红:“人生的最后三年,我想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
“不过,你工作很忙,我们还是从简吧。”他懂事起来:“小问题,我们在媒体面前随便演一下就好。”
邓惑踌躇几秒。
“不要教堂,我妈信佛。”
青年笑眼盈盈。
“婚礼风格可以慢慢选。”
他点开微信,从七八个婚礼顾问里挑了一个,聊天相册里琳琅满目。
每一张都是顶级设计,殿堂级光影效果,恨不得在北京建小卢浮宫。
“黑金奢夜,天鹅之吻,伊甸纯恋,长安华梦?”
“……?”
邓惑像学渣在看学霸的预习笔记。
你得适应。她心里对自己说。
这是你挑的法定丈夫,要么现在跑路,要么跟他领证。
“宾客名单可能有点长,”未婚夫专心计算:“我合作过的影视团队,我爸妈的生意伙伴,你那边……对了,我们的老师同学都要邀请吧?”
“这位先生,”邓惑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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