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化者的嘶吼像是细小的爬虫在耳蜗里蠕动，声音不大，但恶心。而金属的撞击声纠缠着炽热的符文能量，在空气中弥漫着，每次呼吸都在灼烧肺腑。

卿鸢的枪声连续响起，但子弹击中异化者的金属鳞片，只能溅起几簇微弱的火花。

“这些家伙的皮比之前的那批还要硬。”卿鸢沉声道，侧身翻过一块倒塌的机械设备，避开扑来的异化者利爪。

巨大的钢爪“砰”地一声拍在地面上，砸出一道深痕，扬起满地灰尘。

灰狐紧随其后，手中的武器已经切换到高频射击模式，光束划破阴影，但落在异化者身上，只让它们停顿了一瞬。

“它们内部的核心被掩盖了，弱点不好找。”灰狐语气冷静，却带着少有的紧绷。他侧身闪避间，眼神扫过四周的局势，眉头微蹙，“包围圈越来越小了。”

四面八方的阴影中，越来越多的异化者正显露身形。

它们动作僵硬却迅猛，利爪和身上的符文光芒交错着逼近，逐渐把卿鸢和灰狐二人逼入了一个死角。

灰狐抬手按下手腕上的微型装置，周围的空气瞬间发出“嗡”的一声，一道电磁波从他脚下扩散开来。冲击波让几只异化者的动作一滞，符文光芒瞬间暗淡。

“趁现在！”灰狐低喝。

卿鸢反应迅速，抓住空隙转身拉动枪栓，一枪精准击中一只异化者颈后暴露的裂缝。那怪物巨大的身躯顿时僵硬，接着轰然倒地，将周围的灰尘震起一片。

“还有多少这样的怪物？”卿鸢咬牙低声问道，双眼依旧死死盯着周围的动静。

灰狐没有回答，只是反复通过异化者庞大身躯间隙望向广场边缘，终于，他眼睛一亮，找到了几乎被掩盖的地下管道入口。

他一边继续释放干扰波，一边说道：“我们不能在这里缠斗，通道里它们的动作会受限，快走！”

“你就不能提前告诉我有路吗，两人个人找不比一个人快？”抱怨着，卿鸢翻身跃过一块废弃设备，朝通道入口冲去，同时一枪击退了扑过来的一只异化者。

就在两人即将接近通道入口时，一只异化者猛然跃起，巨大的身影从上方的废墟中扑下，几乎将通道完全堵住。

“小心！”灰狐的声音突然提高。

卿鸢本能地侧身闪避，回头却看到灰狐猛然冲了过来，挡在她身前。他的武器朝异化者的头部连续射击，光束炸开了鳞片间的符文，迫使异化者短暂停顿。

“快走！”灰狐低喝。

卿鸢反应过来，迅速朝通道入口奔去。

就在这一瞬间，那只异化者的钢爪猛地横扫过来，灰狐虽然闪避及时，但锋利的爪刃依旧划过他的侧腹，几乎同时，他的鲜血飞溅在灰蒙的空气中。

“灰狐！”卿鸢闻到血腥味后的目光骤然一凝，猛地停下脚步向后看去。

“我没事，走！”灰狐咬牙撑住，单膝跪地，左手捂着侧腹的伤口，右手抬起武器朝异化者射出一串子弹，保证了异化者和他们之间的距离。

卿鸢没有再犹豫，迅速原路折返，一把抓住灰狐的胳膊将他拉起：“别在这里逞英雄了！”

灰狐没有反抗，撑起身形，跟随卿鸢迅速冲向通道入口。身后的异化者发出愤怒的嘶吼，利爪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金属声，拼命追赶着他们。

“快！”卿鸢一脚踢开通道口的铁皮，灰狐紧随其后跳入黑暗中。

在他们跃入的瞬间，一只异化者的爪刃砸在入口上方，巨大的力量将铁皮砸得凹陷，堵住了大部分的入口。

“轰——”通道里尘土飞扬，坠落的石块发出沉闷的声响。

灰狐靠在通道墙壁上，微微喘息，手依旧按在腹部，鲜血渗透过指缝滴落下来。

“这就是你说的‘没事’？”卿鸢转头看着他，声音嘶哑带着压抑的恐惧。

灰狐抬头，微微一笑：“你活着，我也活着，这不是没事吗？”

“你少说话。”卿鸢蹲下身，迅速撕开自己贴身衣服上的布料，按在他的伤口上，“我帮你包扎。”

灰狐没有反抗，只是闭上眼，低声说道：“他们不会这么容易放过我们。这条通道可能通向…更多的麻烦。”

卿鸢目光一沉，抬头看向漆黑的通道深处，耳边隐隐传来某种微弱的机械运作声。

“麻烦？那也比留在上面好。”她站起身，重新检查了武器，粗声粗气地说道，“走吧，看看到底是谁给谁添麻烦。”

灰狐的笑声里多了几分真心实意，撑起身形，跟着她一步步朝通道深处走去。

狭窄的通道内充斥着废旧机械与碎石，卿鸢的靴底踩在金属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灰狐打开微型照明灯，光线刺破黑暗，将地道深处的轮廓勉强勾勒出来。

“这里是密教的地盘。”灰狐低声道，目光扫过墙壁上的符文印记，“应该是他们早期的据点。”

卿鸢轻轻吐了口气，并不意外这个结果：“难怪异化者会在这里出现，像是看门狗一样待在上面。”

两人不敢耽误，一路向前走，灰狐在前方扫清障碍，卿鸢殿后警戒。

通道的尽头是一间封闭的地下空间。厚重的金属门半掩着，门上爬满了扭曲的符文印记，大约是某种失败的保护阵。

卿鸢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破败不堪的实验室。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的腐烂与消毒水混杂的味道。

地面上散落着破损的人体部件和符文残片，墙壁上的能量管道早已干涸，只剩下锈蚀的痕迹。

“这里…”卿鸢皱着眉，目光在实验室内扫过，“密教在这里做什么？”

灰狐沉默着走向中央，那里散落着几个破裂的实验罐。罐体内的液体早已干涸，但依稀可以看见里面残留的…人形的痕迹。

卿鸢的瞳孔微微收缩，走近一步：“他们在用活人做实验？！”

灰狐蹲下身，仔细查看破损的罐体，低声道：“这些实验应该与我们一路以来遇到的异化者有关。他们用贫民窟的人进行符文融合与异化实验，制造人工污染的怪物，但显然大部分都失败了。”

说是人形是因为真的只是个形状而已，细细看来，手指的长度、脊柱的骨节数量…也并不能称之“人”。

他指了指罐体上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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