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滑腻的肠液顺着大腿流下,浸湿原本笔挺干燥的麻裤,蜿蜒下一道深色的印痕。
小腹因其中小生命胡乱跳跃撞出几个小包,透过薄薄一层麻制布衣显得极为诡异。
“阿附,你,你这是怎么了?”过老翁扶着阿附几欲坠地的身躯,瞅见他手捂肚子冷汗直流的模样慌乱之余只觉怪异。
只顾着关注他布满冷汗的额头,未曾察觉到那双紧护小腹的手下,那亟待破腹而出的奇异小生命。
等他看到阿附下面濡湿一片,地面泥泞不堪时才大惊失色出声道,“阿附,阿附你怎么了?你受伤了?”
难道部落里混进了凶兽,趁他们巡逻队在外围的空隙溜进去把阿附伤了?
还伤的这么阴损,粗看根本没发现伤口。
阿附定是被那凶兽气狠了,才会不顾病体拖延病情,硬是要奔赴前线。
也怪自己粗心,直到现在才发现。
过老翁懊恼不已。
他将臆造的前因后果一串,自发替阿附想好了解释,出言劝慰道:“阿附我知道你心善,虽是借了奚白的名头,但我知道你是关心部落的。可你也不能不顾自己身子强行出战呐。部落里还有人,你就和老头子我在后方守着啊。听我的话,回去吧。”
过老翁手上带了点力气将阿附调转身子就要将他带回。
阿附却坚持拧着上半身与他对抗,手被过老翁并不强健的手臂牢牢握住,反抗不得。
阿附挣脱不得,身下的水流得欢快,眼下已无法再拖延下去,索性趁着双方焦灼之时,猛地将手撤开,袖口处被分散的力撕拉出一道长长的的裂纹。
阿附任凭腋下钻入的风毫不顾忌得搜刮走身上的余热,风卷走汗湿的阴冷如冰刺入体,陡然加重肚中的坠落感。
阿附不想再耽搁时间,他也耽搁不起,手上带了几分力气将他过老翁远,只咬牙恨声拒绝他的好心帮助说,“我才不管部落怎么样,老头你也别拿这劝我。总之这战场我必得亲自走一趟!”
“诶你这年轻人,怎么还不听劝呢!”过老翁对阿附并不设防,这一下实打实得承受住这股推力,登时倒退几步。
他倒是脾气好没计较,只对着阿附跺脚干着急,动作间就想再次冲上前来。
阿附远远听见前方族长集结的号令,意识到新一波敌袭准备已经就绪。
他捂住肚子,使劲托着接近秘三角的圆滚弧度,边走边解释道,“过老翁,如果你信我那就跟我一起,我有办法解决这些凶兽。”
说完,就步履匆匆得朝战场行进。
过老翁在身后制止不及,眼见阿附左摇右摆、三步两停得越行越远,懊恼不已。
可又不放心这般随他一人,万般无奈之下只好认命的架起身侧高达半人放着青盐的木桶跟在其身后。
一路奔袭,淅淅沥沥的水痕滴了一地。
将行至关道口时,坐在后方镇守营地的祭司看到阿附的到来十分震惊。
他恼怒得推开走上前来欲张口解释的过老翁,冲上前将阿附拦住,不让他再靠近关道一分,更别说让他进前线了。
“阿附你这是干什么?刚开战你不来,现在你来这是想白送命吗?你要想弥补就给我回去,加入过老翁的巡逻队,就算你将功折罪了。”
祭司说完眼不见心不烦的向过老翁招手,示意他赶紧把闹事的阿附带下去。
这下不止是过老翁,连祭司身边的侍从也都开始卷起袖子,一脸愤闷得上前欲武力押解。
阿附见势不妙急急进言道,“祭司先等等,我有办法解决兽潮!”
没想到祭司只冷哼一声转身回到高台,连半分眼神都不屑分给他,只余风中传来的一句轻蔑至极的话,“你能有什么好办法?你一个临阵脱逃的废物兽人,也配在这时候叫嚣……”
祭司注视着台下十不存一的雄兽,目光透露出悲戚,“他们才是勇士。”
像是不忍再看底下注定走向消亡的生命,祭司闭眼哀声说,“带他走吧……阿附,若你还有良心,就留着你这条命给孩子多一分助力吧。”
阿附眼见周围的人朝他步步逼近,那眼神中迸射出来的怒其不争即将将他整个融化。
他步步退后落至小道,脚背抵上那一筐青盐,朝着祭司高声喊道,“我说有办法就是有办法,祭司连试都不愿意试吗?亏你还是祭司!”
祭司哀戚的心情瞬间转换,他转头阴冷得扫过阿附焦急发白的面孔,垂眸忽视,只训斥身边的人道,“还不快把他带下去!”
接到祭司的指令,侍从忙加快脚步迅速逼近。
他们联合掰过阿附的双手,绕到背部紧扣,腕上用力迫使阿附塌身低头。
腹部骤然折叠,将里面的小肉包向下挤了几分,本就准备就绪的产道瞬间被撑开一道口子,就差几厘米宝宝差点离开温暖的肠腔。
阿附抵挡不住肩上这突然的巨力,闷哼一声仰头倒下,察觉到肚中的肉块有下落的趋势,顿时不顾痛感深吸气将其憋回。
他轻声诱哄道,“宝宝再等一会儿,等妈妈帮爸爸报仇。”
肚子里的宝宝像是听清他说的话,安分的又回到肠腔中不再产生波动,甚至连下身一波又一波的肠缩都减弱不少,阿附见状熨帖得放下心来。
他终于能分出一些心力专心劝解祭司,“祭司听我说!你还记得腩的孩子是怎么死的吗?”
祭司闻言一顿,转过身来说道,“你是说那种毒盐?”
阿附依旧被迫伏低身子,谦卑得说道:“是!阿附深知事先逃避实属大错,但请祭司体谅我实在有不得已的初衷。”
“说重点!”祭司皱眉打断他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催促道。
“是。青盐本身就带剧毒,但溶水之后其毒性翻倍。石甲兽甲壳坚硬极难从外围突破,若是将这一筐青盐全都溶于水,泼在关道下,待水汽蒸发,毒性逸散,自然可解燃眉之急!”
祭司转过这一可行性,只对其中有一点仍抱有疑虑,“那我们怎么办?青盐的毒性可不只能毒死石甲兽,一旦毒性挥发,狩猎队也会被牵连,这不是同归于尽的办法吗?”
“祭司请放心,青盐的毒性逸散得很快,而且只从口鼻入体。只要狩猎队用几块厚布围住口鼻就可制止这毒进入体内。若是不慎吸入,取碳石水催吐即可。”
阿附急急补完这句话,听着关道下声音越发小的动静,和远处逐渐远走的飞沙,心知这一波算是顶过去了。
兽潮暂退,自己只要找准时机,就有机会下去找奚白。
想到这儿,阿附眼神一厉,咬牙加重筹码。
“祭司若不信,可拿我试药!”
祭司狐疑得上下扫视他一眼,目光触及他腿内侧那一长串的湿痕,微妙得挑起眉头。
见着那道尴尬的湿痕,祭司误解阿附见到战场凶险惊惧异常,竟然不顾体面的尿了裤子,这般鸡胆想来也不敢真的欺瞒他,顿时将疑心打消一半。
“谅你也没这个胆子,行了,放开他吧。”祭司松口放开阿附,示意身边的人将青盐带下去处理。
阿附骤然松解,手甫一解除束缚就附上肚子,摸到小小的隆起才放下心来。
他这胎与众不同,估计肚里是雄兽幼崽,就是不知道是小兔子还是长满触手的小老虎。
阿附脑海中突然划过长满触手的小老虎鬼畜画面,顿时吓得晃脑袋直将这糟糕的念头甩出脑外。
还是小兔子好。
关道下的声音彻底停了,有不少步履蹒跚,满身浴血的雄兽互相搀扶着走上高台,路过阿附时朝他递来死寂嘲讽的眼神。
阿附却恍然未觉的,他盯着紧紧坠在人群身后,步伐稳健,面色只是有几分疲态但却精神饱满的奚白,倏忽落下泪来。
她还活着,她没事。
她们的家还好好的,以后也会一直好好的。
在阿附还没察觉到脸颊多了些什么的时候,两行清泪已经顺着下颌坠落在地。
阿附从来没觉得自己那么幸运过。
在来的路上他曾祈求各方神明,愿奚白平安。
甚至他还替奚白构想了许多落入兽潮后的脱身之法,在众神前忏悔陈述,只盼望神明能将这些办法告诉她,好让她平安归家。
好在神明终于听见他的诉求。
奚白正跟着人群走过这十天每天都循环往复的路程,尚且还有闲心同234插科打诨。
“234,照目前情况,下波就是极限了。你有什么办法吗?”
[请宿主自行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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