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林母这一住便是六日。
这六日来,张云皋的日子也算好过一点,林苡素来是报喜不报忧的主儿,不愿意林父林母为了她七零八碎儿的事殚精竭虑,遂而也在林父林母面前与张云皋装上了恩爱夫妻。
张云皋可是个眼尖的,每每他们与林父林母一同用饭时,他总要招摇一番,就想一只情求偶的雄孔雀。
“岳父岳母,孤前几日早已派人打扫好了京郊小庄子,那庄子里花红柳绿,极目望去,兴致盎然,不知岳父岳母可会赏脸一观?”
林苡最是孝顺,若是她见他薄待她的父母,那恐怕张云皋连她的院子也踏不进去脚了,遂而,张云皋也装起来了孝顺,态度很是恭敬。
林苡本就厌恶张云皋,他的态度再是恭敬又如何?她依旧讨厌他,连带着张云皋的话,林苡都觉得多听一句能要她命,她唇线紧抿,别过了目光,颤着手给林母夹了一筷子菜。
“娘亲,这红烧鲤鱼鲜香味美,也不失为一种享受,娘亲快尝尝。”
林苡故意插科打诨过去。
不料张云皋异常决绝,势必咬定青山不放松:“苡儿,不愿意出去走走吗?”
若是她说不愿意,林父林母便知晓了他们夫妻不睦,以后有他们担心的,若是她说愿意,她又走不过心里那道坎儿。
林苡强撑起一摸笑容:“殿下,父皇说妾身身子不适,妾身这才在府里养伤,若是妾身堂而皇之地出去了,这不是打了父皇的脸吗?”
她不愿出去,她怕一出门,就后悔与他合作了。
林苡起身道:“殿下,妾身累了,先行告退。”
她也不管什么狗屁殿下了,她只想离他远一点,最好是离整个皇家,士族,庶族远一点,她太累了,要好好歇歇了。
就在林苡转身的那刻,张云皋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娘子,岳父岳母还在呢,说不准他们也像瞧瞧小庄子。”
他的声音明朗悦耳,富有磁性,全然没有教林苡拒绝后的衰颓和怒吼,就想一只受伤,捕食不到猎物的野狼不容易见着一个落单也野兔,狼只是看起来没有恶意,可只要野兔靠近了它,野狼就会露出锋利的狼牙,一口将野兔的喉管咬碎。
林苡不傻,她知道张云皋是引诱她不成,转而用她的父母逼迫她,他知道林父林母是她的掣肘。
她侧目道:“殿下多思,妾身不能及,忘了爹爹娘亲最爱景致。”
说着,她领着林父林母,拖着沉重千钧的步伐走了。
张云皋望着她的背影出神儿。
她好像又做错了,或许他们一开始就是错的,又或许皇帝和先皇后就是错的。
张云皋所有的行为都是仿着皇帝来的,先皇后去的早,她还没有教会张云皋什么是爱,就驾鹤西去了。
这回的小庄子在京郊的好地段儿上,离京城较近,林苡为了不让父母担心,与张云皋同乘一车,反正也没多少时候,林苡想,到时候,她装歇觉便可。
林苡是这么想的,林苡也是这么做的。
张云皋特意在车上备了不少点心,就是为了讨林苡的欢心,可林苡一上车就闭了眼,两耳不闻窗外事,一个机会也不留给张云皋。
张云皋也知道自己逼林苡太甚,也不敢吵醒装睡的她,心里总是欺骗自己:林苡没睡,林苡没睡,她只是不多话罢了。
面具戴在脸上,时间久了,就摘不下来了;谎话挂在嘴上,掩耳盗铃,自己也会信了。
张云皋常常会忘记林苡装睡,可转眼一瞧,又会看见沉睡的她。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马车忽然掂了一下。
顿时,林苡只觉得自己头脑昏花,脑袋却依旧牢固地沾在手臂上,一寸未动。
许是她近来思虑过多,耗着脑子了。
他将林苡轻轻搂到了自己的怀里,让林苡能枕着他的双腿入睡,而后,张云皋长吁出一口气,心中万般无奈:我到底该如何是好?
心里念着,张云皋轻轻抚上了林苡乌黑的鬓角,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林苡的秀发,林苡一边装睡,一边躲避,一心不能二用,正是林苡二顾不暇,张云皋也停住了手上的小动作。
他悠悠着身子,嘴里念着哄着孩子睡觉的歌谣:
月娘娘,照田港,田港水,流四方。四方四方四方四方四方四方四方四方四方四方四方四方四方四方四方四方四方四方四方四方四方……
林苡眼前开始模糊,脑子也开始糊涂,渐渐睡了过去。
等她一下车,便是黄昏了。
林苡刚睡醒,脑子迷迷瞪瞪的,分不清今夕何夕,跑到林父林母面前,拿毛茸茸的脑袋去拱林母的胸口:“娘亲,我想吃糖,苡苡要吃糖。”
林父去向张云皋告罪,说是没有教好女儿,张云皋也知道林父林母对林苡的疼爱,林父说是告罪,其实就是走走过场。
张云皋一面应付林父,一面听着林母唤林苡为苡苡。
原来,家人是唤苡苡,而非苡儿。
张云皋垂落了眸光。
翛而,林母的担心的声音盘旋在空中。
林母道:“苡苡起热了!”
林苡梗着脖子:“苡苡没有发烧………”
可林苡走路腿都软了,怎么可能没有起热?
男女授受不亲,林苡已经长大了,林父也不可能再像小时候一样抱着她,于是这个重任落到了张云皋肩上。
只见张云皋风驰电掣,一顿飞奔,不出几刻,林苡就安安稳稳地躺在了榻上。
她迷糊着眼睛,看着给她诊脉的女医。
林苡道:“姐姐,你真好看。”
张云皋担心的眼神一扫而空,阴狠狠地死盯着女医,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为何一个新来的,与林苡素未谋面的女医就能获得她的青睐,为何林苡可以施舍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也不愿意多看他一眼,多和他说一句话,哪怕只有一个字?
都是他们害的,都是他们迷惑了林苡,他们才是罪魁祸首!
女医吓得后背沁出冷汗:“殿…殿下,太子妃娘娘受了风,这才了热,奴婢能救,奴婢能救,奴婢还有用,别杀奴婢。”
猛地,张云皋又卸了力气:林苡不喜欢我如此这般,我要改改了脾气了。
林苡再一次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林父林母在屋里陪着林苡。
林母将药方给了春醒,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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