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寿元年,七月初一
天光大明,白晃晃地泼进窗楞时,从前世死前就一路黏着白芙蓉的雨,终于在阳光的照射下将潮湿蒸出淡淡的暖。
她伸出手,“吱呀”推开窗扇。
窗外,一片雨后初晴。
天香楼种了许多海棠,满地落英残花,其中二三,被晨风掀着,堪堪落在白芙蓉的肩头。
昨夜犬齿贯穿的肩伤刻意裸露着,得此花瓣点点倒像渗出的血盛开朵朵,生出几分鬼魅的妖艳。
但一眨眼,白芙蓉又把沾血的花瓣捻下来。
她回身走回床前,看着全卸下心中包袱,紧贴着长孙诏直想嵌进他臃肿肥油里的清莲,白芙蓉一把将清莲用来遮伤的面纱扯了,把花瓣直接摁进她双颊血痕。
清莲蓦地瞪大眼睛。
“你做什么!?”然她生怕吵醒长孙诏,没敢发出声,只敢用口型质问。
白芙蓉却不怕,声色照常地答:“按迷香的效用,圣人且有会子才能醒,按你这面纱遮得住什么,赶紧借着点残花瓣与血痕画在一起,做个花钿,还讨喜些。”
一两时辰前,白芙蓉应下了清莲的请求。
要将她留在屋中助她进宫,手把手教她讨长孙诏欢心。
倒非她心善。
不过其一,跟着长孙诏哪儿会有什么好下场;其二昨夜后,白芙蓉心中对重生的目标生出番新主意,让清莲这头等蠢货,替她黏住长孙诏身边,转移些注意力,不失为一条计策。
当长孙诏松垮油腻的脸皮,从几叠肉间睁出两条细缝时,清莲不负白芙蓉所望,把他攀附得不能更紧。
白芙蓉则念出提前准备的说辞。
“圣人昨夜太过龙精虎猛,妾身福薄不慎伤了肩头,右手不便行动,怕有妨伺候圣人,这便专门叫了清莲姐姐来帮我,圣人不会怪罪吧?”
她一番话讲得梨花带雨,半裸香肩上的伤口更是衬托得它处,愈发细滑白皙,谁见谁怜。
长孙诏口中生津,吞咽下口水,哪有半分怪罪之意,唯想伸出手又或同白芙蓉肩上的牙印一般,用嘴再好好尝尝少女滋味。
偏生此时怀中新添出的那美人儿在他身上,蹭来蹭去,让长孙诏想起他软绵绵的下边,委实不妥。
“快!再点香,点香!”
纵而浑身酸痛,纵而听见外面侍从敲门问询上朝,长孙诏脑中也只剩下美人儿朱唇里吐出的一句“龙精虎猛”。
随后几日。
白芙蓉便由着长孙诏于迷香中,不辨日夜地同他自个儿颠鸾倒凤,也由着清莲见她这般耍弄几次长孙诏后,觉着她自个儿也行了,借着白芙蓉肩上伤总没有好去独霸长孙诏。
“圣人你就叫白妹妹养养伤吧,否则若等到封妃大典还血气未消,可非吉兆。”
“好好好,朕便听莲美人儿,到时你二人都得一同入宫,给朕做一对解语花~”
由着他们同她上一世般不知天地为何物,只看得到天香楼的一角床榻,白芙蓉自个儿便多出许多闲时。
让整个长安,都盯着那一角床榻吧。
这样白芙蓉隔三差五地潜行出楼,听遍满长安的墙角也无人知晓。
她按着记忆将前世除赵典狱外所有参加世家谋反计划的人,都七七八八地刺探了个遍,确保今生诛杀长孙诏的计划仍是赵典狱牵头进行着,便准备起她另一个计划——
“典狱大人~上次咬我那只疯狗到底多久会死啊?”
于几夜各式刑鞭、烧火棍、骨钉的伺候下,虽然白芙蓉嘴上还在叫大人,但她可太清楚赵典狱,现下才是她的一条狗了。
“小贱人,实话讲吧,原遇见你那日本官就是打算去结果他的,偏生你给本官勾去魂儿,忘了这茬。
不想隔日便有人传话,要保这条疯狗的命……”
白芙蓉听着,在赵典狱的狗脖子上再绕了圈鞭子,勒着问:“什么人,还能影响到大人的决定~”
“咳咳,”他被她勒得直咳嗽,却头一回转移开话题反问道:“小贱人,咳咳,你不想做长孙诏的贵妃,可想做本官的?”
白芙蓉并不惊讶:“大人,原知道妾的身份。”
赵典狱也没为她神色如常,有半分吃惊:“当然,若非本官这癖好,做了圣人也不好张扬,你这小贱人莫还以为自己尚有命在?”
能终结了大盛近三百年王朝,切切实实夺下皇位的人就算是个畜生,自然也是个有脑子的畜生。
正如赵典狱所言。
若非他有个喜被人凌虐的致命缺点……他前世也不至于,教会她所有刑罚后死在她手上。
不过今日,白芙蓉摩挲着手中的鞭子,她还有件事需先得到答案。
白芙蓉敞开说明话:“大人要坐上皇位少不了世家帮忙,看来原先封御史是被当成了一颗挑动天下反的弃子,可惜封家舍不得这个嫡子就又改了主意?”
“你这贱人果然聪慧!”
“也对,只要对外宣称死了便已足够,待大盛真亡了再钻出来,又有谁会计较?”
白芙蓉如今厘清了前世封仁说死未死,后成一代枭雄的逻辑,虽其中仍有封家为何会想过将嫡长子作为弃子的疑点未解,但她不在乎了。
她双手使上劲,真真正正地使上劲。
“你!你……!”赵典狱意识到了这点,叫着挣扎起来。
如今白芙蓉的身段不过二八少女,赵典狱则乃正当年的精壮汉子,他真反抗起来,白芙蓉的力气哪里够大?
右肩好不容易愈合起的伤口,兀地重新开裂。
但那种疼痛是为了提醒白芙蓉。
畜生和废物之间,她要选废物,长孙诏不会真得咬伤她,就像长孙喻不会烧死她。
而赵典狱已经暴跳如雷地,把她甩在地上:“小贱人本官给你脸了?你还当真敢对本官下手?”
筋肉虬结的铁掌扣向她喉骨,他绝不会像她勒鞭子那样费劲,仅需一下,只要一下,白芙蓉那截不堪一握玉脂般的颈子就会应声而碎,像前世的琼花断裂得毫无美感。
好在白芙蓉今日再次戴上金簪,没有前世华贵,是最普通的,给她们这些娼妓戴的金簪,可用起来与前世半分无差。
她没去阻挡赵典狱的铁手,只是先他一步,“噗嗤”一声,将簪尖利落送入他得喉。
而后,“滴答滴答”。
只要距离够近,女人家的小玩意儿,在杀生上全不比男人舞弄的刀剑差,何况白芙蓉素来是个擅长近男人身的女人。
“呼哧——呼哧——”
虽然她承认今日她有那么一瞬被情绪主导,想先报复够这帮畜生再送他们去死,差点给了赵典狱可乘之机,让她劫后余生喘出的呼吸重得像个破风箱般压过了赵典狱的血流。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258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