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那年的一场心动无疾而终。
中考结束,周暮深以优异的成绩直升京州一中,开始高中生涯。
开学那天,他站在熙攘的人群里,在公告栏上找了许久才寻到自己的名字,看见自己所在的班级——高一(1)班。
周围叽叽喳喳的吵嚷声令他烦躁,转身走出人群,忽然一缕淡香从他身旁飘过,女孩束得高高的马尾被风吹起来,发尾蹭过他的手臂留下轻柔的触感,又有些痒。
抬起头的那一瞬,周暮深看清了她的侧脸。
心跳仿佛停滞了两秒,又恢复正常,然后逐渐加速,再加速,如同起伏跳跃的鼓点。
手指攥紧书包背带,脚步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进了教学楼,一路上到三楼,来到高一(1)班教室门外,他才发现她居然与自己分在同一个班级。
不知如何该用言语来表达此刻的喜悦,一向混不吝的男生,此刻竟变得茫然无措。只能强压下内心的激动,去看讲台上张贴出来的座次表,然后寻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开学后,他和林清晗依然没有任何交集,无数次她从自己身边经过,他鼓起勇气想要叫住她,与她搭话,又总是犹豫纠结,寻不到合适的机会开口。
再者,林清晗身边有一个与她走得很近的男生,是他们班的班长,名字叫李思恒。据说两人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很好。
如此,周暮深便更没有走近她的机会。
转眼便是半年,高一上学期很快过去,临近期末考试的那段时间,林清晗的座位忽然空了,她请了许久的假,一连半个月没来学校上课。
周暮深心下担忧,同旁人打听,也没能打听出什么名堂来。后来问了李思恒才知道,林清晗家里出了事,岷州县暴雨后突发山体滑坡,作为医疗急救人员,她的父母在抢救伤员的路上遇到险情不幸离世。
再见到她,是在某个下午。
林清晗抱着一沓学习资料进了教室,照常上课,复习。
她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不同,照常和同学们说话,讨论习题,只是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整个人无比沉闷,了无生气。
那段时间,周暮深时常跟在她身后,远远看着她单薄的背影,以一个“陌生的朋友”的身份默默陪伴着她。
直到某日傍晚,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天放学,周暮深照常跟在她身后,看着她顺着海边栈道一步步往前走,随后来到海滩边上,静看海浪拍打礁石,闭眼聆听澎湃的浪潮声。
下一秒,却见女孩摘下肩上的背包丢在一旁,捋了捋凌乱的发丝,扑通一声扎进了海水里。
周暮深吓傻了,神思还处在恍惚之中,身体却已经有了先一步的动作,直接脱了上衣跳进海水里,将女孩捞上来,掌心按在她心口,费力地做着急救措施。
后来大脑渐渐缺氧,氧气越来越稀薄,眼前一片模糊,他自己也晕了过去。
在医院病房里昏睡了半天,再醒来,他焦急地拔掉手上的针管,去护士站询问了林清晗的病房号,慌张地寻到她。
见她脱离了生命危险,在病床上睡得安稳,紧绷的一颗心终于放松下来,就这么在病房里陪着她,一直到她醒来。
日落西沉,最后一缕日光被暮色吞噬,天色一点点暗沉下来。
林清晗醒来,看见身边坐着一个男生,揉揉眼睛,盯着他看了许久,才发现他有些面熟。
“你醒了?还难受吗?”男生眼中含着欣喜,焦急地起身,来到她身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我去叫医生。”
“不用,我挺好的。”林清晗气息微弱,很轻地摇了摇头。
周暮深担忧地看着她,深深叹了一口气:“不管怎样,都要好好活着。”
“谢谢你,周……”她抿唇笑了笑,想要表达谢意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记得男生的名字。
男生笑问:“同班三个月了,连同学的名字都叫不上来?”
她一时脸红,低下头:“对不起。”
“我叫周暮深,和你的名字正好相反,很好记的。”男生起身,倒了杯温水,递到她手心,柔声问,“这次记住了?”
温热的触感透过玻璃杯传递到指尖,林清晗觉得胸口暖暖的,内心的沉闷和压抑瞬间减轻了不少。
好似蒙了尘的玻璃窗被人擦拭干净,温暖的光线照进来,直抵内心。
笑容挂在唇边,她清了清肿痛的喉咙,哑着声道:“记住了。”
……
听周暮深讲完这些事情,林清晗不由得震惊。
依旧不敢相信,原来他们的初见比她所知晓的更早,而她居然对他没有任何印象。
“你怎么顶着一张桀骜不驯的帅脸搞暗恋啊?这一点都不像你会做的事情。”林清晗靠在他怀里,指尖戳了戳他的肩膀,揶揄道。
周暮深想了想,尽力回想初见时自己内心最最真切的感受。
“看向你的时候,其他人就好像自动被打了码,就像电影里的虚化镜头,周围的一切都模糊掉了,只有你格外清晰。”他握着她的手,极其认真地说,“懂吗?我只能看见你一个人。”
“啧,你好肉麻。”林清晗抹了抹胳膊,居然摸到一层鸡皮疙瘩。她心想,原来自己也有这样的魅力吗?居然能被他一眼注意到,并且一见钟情,一记就是好多年。
在她低下头,闷声思考的间隙,他的唇已经贴了过来。
周暮深没再说话,宽大的掌心在她头顶轻揉几下,又捏着她的下巴,将刚才被她打断的那个吻继续下去。
伴着初夏时分微热的风和阵阵蝉鸣,他拥着她,唇瓣厮磨,反反复复,许久才停歇。
-
大一下学期结束,暑假期间,林清晗再次回到颐宁。
回家后的第一顿饭,她一如既往地拘谨和小心翼翼。
没想到坐在对面的沈含夏忽地开口,目光平和地望向她,主动与她搭话:“你独自待在厦州也有一年的时间,这一年学习如何,都有什么收获?参与了多少有用的校内活动和课外实践?”
对方突如其来的发文,仿佛像是语文课上老师抽背课文一般。
照理说,林清晗应该心慌的。但此刻,内心的开心和难以置信全然盖过了忽然被提问的慌乱,她怔了怔,立马放下筷子,坐直身体,认真回答小姨的问题。
“我有认真学习的,学校社团内的活动都有参与,校外实践也参与了不少,还拿了奖学金,结识了不少朋友。”
见她脸上堆砌着紧张的笑容,沈含夏点点头,继续给她台阶:“这一年里,小姨仔细想过了,其实学习法律专业也没什么,日后回到颐宁,入职了康氏集团,在自家企业做法务经理,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林清晗听明白了姨母的意思,她还是想让自己回到颐宁,进入康氏集团工作。
虽然这两项都不在她的计划范围内,但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她想,走一步看一步也未必是最坏的选择。
能与姨母和好如初,林清晗心中自然欣喜,立马应道:“谢谢姨母,大学这几年我一定会好好努力,争取毕业后通过法考,早日拿到相关职称,一定不让您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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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厦州的日子,虽然时而忙碌,却也过得自在随意。
时光匆匆,四季轮转,转眼便是两年。
到了大三下学期,班上的许多同学开始考虑在校外租房,为大四实习做准备。林清晗想去律所实习,投递了几份简历,但那几家律所都处在繁华的市中心,距离大学城很远。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租房子住。
周末,她和周暮深坐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厅里,听过她的想法,周暮深立马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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