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式聊天被突然打断,沈疑一个激灵,差点以为他要顺着树洞的话往下问:“怎么了?”
“……”梁确倒没急着回话,反而饶有兴致看着她。
似有话想说,又感觉没那么多话说。
男人浅色瞳孔里的花纹繁杂神秘,叫人呼吸一窒。
沈疑又害怕起来,担心是不是自己玩手机的时间太长了,惹领导不开心了。
也是,梁确都受伤了,自己非但不在旁边时刻注意他的情况,反倒玩起手机来了。
换自己,自己也不爽。
她迷迷糊糊地眨眨眼睛,思考该怎么道歉补救。
可惜她在这方面的造诣为零,想破脑袋都想不出。
总不能抢了他的叉子,然后点头哈腰地送出一句“我喂您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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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一时沉默得诡异。
“……”
在沈疑cpu转烧之后,梁确方才大发慈悲,慢悠悠地命令:
“我渴了。”
沈疑:“……”
原来如此。
那你至于当谜语人那么长时间吗?
吓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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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脾气地没说什么,转身去货架上拿了两盒蓝莓汁,又帮他插好吸管。
梁确嗯了声,继续吃得不紧不慢的。
沈疑还是有点不放心,决定主动关心下:“你觉得味道可以吗?”
梁确:“可以。”
“那一会我们先叫个网约车回去。你一晚上没睡觉,开车挺危险的。”
梁确:“可以。”
“……”他这爱答不理的态度和往常差不多。
沈疑被他这三言两语带着,心里的愧疚消散很多,也生出股很平常的感觉。
好像在几小时前的体育场门口,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只是很正常地出来吃顿饭。
她拿出手机来看网约车,往app里输入上下车地点。
……
梁确过了很久才吃完。两人上车后一路无话。
直到下车时,沈疑眼尖,注意到酒店边上开着的二十四小时无人超市,对他说:“你先上去吧,我给你买点东西。”
“?”梁确皱了下眉,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一起。”
既然如此,沈疑也不推辞。两人过了马路,走进超市。
超市里依旧没有一位顾客,规模却比医院门口的便利店大很多。
她目标明确,在日用品区拿了一盒保鲜膜,跟梁确解释道:“你伤口不是不能碰水吗?我在网上查过了,可以在纱布外面包一层保鲜膜。”
梁确:“?”
她边走边说:“但是包了保鲜膜还是会有进水的可能,所以我觉得最好是你用浴缸泡澡,不要淋浴,泡澡前用保鲜膜包住右手,然后抬高,这样更保险。”
梁确挑眉:“你确实挺细心。”
沈疑:“?”
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嘲讽意味?
还有,怎么用“确实”呢?
难道自己之前跟他说过自己具有细心的优良美德?
在沈疑印象中,自己好像没跟他说过。她怀疑梁确是在拿上次吃饭的事阴阳怪气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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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梁确是伤号,她现在不跟这个伤号计较,也不在背后蛐蛐伤号。
索性假装听不懂。
“……”
去自助结账柜台要经过一大片琳琅满目的食品区,沈疑停下脚步,看了看他:“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梁确:“都行。”
沈疑啊了声:“那我看着给你买点?”
她翻出手机里收藏的“缝针后饮食推荐”攻略,给梁确拿了两盒蓝莓,两盒猕猴桃,一盒火龙果。
走之前犹豫了下,又拿了豆浆和牛奶:“你这两天吃饭的时候可以喝点黑鱼汤,最好不要吃肉,容易留疤。”
梁确定定看着她对比生产日期和食物外观的动作,隔了好一会,才说了一个“嗯”。
沈疑抱着东西去结账,又发觉给他买的这些水果吃起来不是那么方便。
虽然知道梁确身边不会缺人照顾,还是说:“你如果想吃的话,可以叫我上来帮你处理。你有其他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来做。哦,对了,你要不要留一个我的电话?”
不然他就是想使唤她都没条件。
梁确难得配合,点开手机里的备忘录,把手机给她,让她打在里面。
“……”
东西很多,沈疑又买了个袋子,到付款时手滑点错了付款方式,显示余额不足。
她只能花了点时间重新付款。
再抬头时,发现梁确已经主动把买的东西收拾好,整整齐齐放在购物袋里。
那个袋子拎在他的手上。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眼里这么有活。
沈疑赶紧接过去:“我来拿着就行。”
期间,指腹不小心摩挲到梁确手背。
那只手很凉,没什么温度,皮肤冷白,薄到几乎透光,触感细腻。
明显是从来没碰过一点家务,更别提在外面风吹日晒。
想起他手臂上那道伤口,沈疑又开始过意不去:“之后我还会买其他东西答谢你的。”
梁确:“东西就不用买了——”
沈疑耐心等着他的下文。
估计是“心意到了就行了”之类的客套话。
偏偏他没有下文,连客套话都懒得说,迈开脚步扬长而去。
沈疑:“……”
……
沈疑帮他把东西拎回酒店房间。
一开门,门口的莫妮卡就摇着尾巴嘤嘤叫起来,估计是不知道主人那么久没回来干什么去了。
梁确摸了摸它的脑袋,用脚把它往边上推了推,给沈疑让路。
沈疑走进去,帮他把东西放进客厅。
他住得地方很干净,地上和桌上没有堆任何杂物,墙角放着淡淡的香薰。
莫妮卡走过来,伸长脖子对她的手和袋子里的东西一阵乱闻。
小狗鼻子一年四季都是湿的,沈疑很没有公德心地拿莫妮卡的后背当抹布,又把它的鼻水抹回它的毛上。
“沈疑。”
梁确在卫生间洗了个手,出来时叫她。
“嗯?”
他靠在门边,长腿微弯,整个人挺拔修长。一双过分好看的眼睛和她对上。
里头的神色温和,很含蓄,没有任何不合时宜的打量和试探。
即使三更半夜来到一个陌生的房间,对方也不会感受到一点点不自在。
——就只是简单地看着。
莫妮卡在那袋食物边趴下,跟个玩偶似的一动不动。
沈疑正好奇,听见了他说了一句:“谢了。”
“不用不用,你不用谢我。”
沈疑也不知道他是在反讽还是什么,老老实实说:“我谢谢你才对。要是被我爸知道你因为救我受伤了,他非杀了我不可。”
“没那么夸张。”梁确居然难得勾唇,看着心情不错:“你父亲认识我?”
“认识。”沈疑点头:“以前跟你在一个队里,不过你应该不记得他。”
据沈哲良所说,梁确以前在申城队时几乎不跟他们来往。能记住就怪了。
梁确反而来了兴趣:“不一定。他叫什么名字?”
“沈哲良。”
“沈哲良?”他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目光下垂,几秒之后,点了一下头:“有点印象。”
“那他应该会觉得很荣幸。”沈疑略有吃惊,顺手帮他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他可喜欢你了。”
被所有人当成神一样膜拜,对梁确来说是习以为常的事。
她觉得他多半接下来要跟一句冷冷的“嗯”。
特意等了一会,发现他说的居然是——
“那我也很荣幸。”
……
沈疑走后,梁确先给弗雷格打电话,让他白天有空帮忙把车开回酒店,也没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刚挂断,梁峋的电话无缝衔接打进来:
“我去,兄弟你在干嘛?睡了没?”他声音大得把莫妮卡吓了一跳,丝毫没意识到不管弟弟睡了没睡都会被自己的电话吵醒:“我怀疑你侄女早恋了!”
梁确:“……”
不愧是梁峋,三更半夜打电话来说这个。
“还有,刚有警察给我打电话,说你在外面跟人打架。我寻思我人在LA就没装国家反诈中心,直接给挂了。”
他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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