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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两人这一歇息,仿佛天地沉静了许久,陆思蘅再醒来,天外光色已然朦胧。

就着昏暗的光,他轻轻转身,一手撑起脑袋,就这么安静地望着阮韵知。

阮韵知睡觉很是规矩,脑袋平放枕上,被褥盖过胸口,双手交叠于腹部。长睫轻盈地阖着,睡得香甜。陆思蘅细细地看着,像是在欣赏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眼里露出稀奇,唇角含着笑。

阮韵知五官小巧,鼻子小,耳朵小,连嘴巴也像樱桃似的,红润软编。平日里常见她戴着眼镜框子看书,摘下眼镜框子后,竟是觉得那玲珑的五官精致得很皮肤也雪白细腻,跟豆腐似的。阮三长得真好看。

他想。

就这么看了会,想起什么,眼底又划过一丝黯然。须臾,他轻手轻脚掀开被褥,从床尾跨出床榻,穿了衣裳后,悄然离去。

到了东城所,朱茂才和耿四已经等在那了。"小侯爷,今晚要这么做?"

陆思蘅丢给他们一人一套衣裳,说:“穿上这个,等天黑了我们就摸进去。”

又问:“路线都摸清楚了吧?”

“清楚了,”耿四递过来一张图纸:“这是我偷偷从户部那边买的局部图,东城所所有的仓库路线都在这。”

陆思蘅展开图纸看。

京城地广,南北横穿数十里,东西更是广阔。东城所在皇城角,此地因东面临山交通不便,故而偏僻。但此地地势高,雨水不淹,故而官府在这设了许多仓库用来存放东西。三人换上夜行衣后,在角落里蹲了些工夫,约莫酉时过半,天彻底暗下来。

陆思蘅算着时辰,在巡逻官兵们换岗之际,偷偷地朝着东南边的一座仓库摸去。

进了仓库,里头一股刺鼻的气味迎面扑来。

朱茂才受不住咳了声,察觉声音略大,又赶忙抬臂捂住。嘀咕道:“火药气味熏鼻得很,平时不觉得,没想到数万炮仗堆放一处,气味这么重。”

陆思蘅这边正思量这事,听得他的话,回过神:“你说什么?”

朱茂才:“我说气味这么重。”"不是,前头一句。"“数万炮仗堆放一处?”"也不是,你刚才说……火药味?"

“昂,是啊。”

陆思蘅脑子里顿时警觉起来,适才进来时还觉得这气味奇怪。炮仗的气味他间过,忠勇侯府年年放炮仗,烟雾续绕,可气味重归重,但气味里却掺杂着烟与灼纸的气味,不似现在嗅到的。他说:“朱茂才,你再仔细闻闻,真的是火药味?”

朱茂才摆手:“这东西还用仔细闻?去年我去营里见过火炮,闻过这气味。我鼻子灵得很,一下就记住了。”

一听,陆思蘅当即走到一个箱子前,用匕首撬开铆钉,然后掀开盖。

耿四凑过来,见里头放着烟花炮竹,并未意外:"小侯爷,看来真的是过年用的炮仗。""不可能,若只是炮仗,为何总是夜里偷偷摸摸地运?"说完,陆思蘅在木箱外敲击,敲至下层时,却发现声音略空洞。三人对视一眼,立即把最上头的炮仗取出来。

“小侯爷,果然有玄机。”朱茂才说:“中间居然还隔着东西呢,不仔细看真不知道。”

陆思蘅把隔层取出,当瞧见最下方的东西时,傻眼了。

“果然是火药。”朱茂才高兴:“我就说嘛,我鼻子灵得很,一闻就知道。”陆思蘅看见这些火药,说不上来一股担忧。

他咽了咽喉咙,吩咐:"朱茂才,耿四,你们去看看别的箱子是不是也这样。"“好。”两人各自去了。

很快,他们跑回来说:"小侯爷,别的箱子也是如此,上层放着炮仗,下层是火药。"耿四懵:“这么多火药放在这,这是要做什么啊。”此话一出,三人对视了眼,各自在对方眼里看到紧张。

陆思蘅正要开口,忽然听得外头传来声音。

“里头是什么人?”

三人一惊,陆思蘅立即道:“我先出去引开他们,你们一会往西边跑回城。”

"哎,小侯爷——"

朱茂才话未说完,就见陆思蘅窜了出去。很快,外头就有人喊:“有贼!往东边跑了!”

没多久,李贽闻声赶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巡逻的人道:"李世子,我们发现仓库里有贼,那人往东边跑了。""看清长什么样了吗?"那人回忆了下,说:“高高瘦瘦的,跑得还挺快。”

听得此话,李贽莫名兴奋,咬牙笑道:“一定是陆思蘅,快!立即追杀他!一定是他,今天撞在小爷手上,我要他死!”

“还愣着做什么?快追!”

跟着他的几个官兵忐忑:“李世子,那可是忠勇侯啊,虽然无官职,可他是皇上最宠爱的侄子。”

“你们怕什么?皇上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们不清楚?陆思蘅早晚都要死,既然他今天主动撞上来了,我就提前让他死个痛快!你们只管追,抓到人了死活不论,有事本世子一律承担。”几人仍在犹豫。

李贽眸色一沉,幽幽道:“别忘了,仓库里的东西已经被他发现了,今天他不死,明天死的就是你们。”

—听,这几人再不敢迟疑,立即带着人追上去。

阮韵知睡醒来却见身旁空荡,犹

像被针扎一样痛苦难

受。”

再后来 再后来,你竞是半点不再看我。知知,难道你真的言欢上陆思蘅那个纨垮了?他哪里比我好?做文章狗屁不通,学问半点不会,成天不思进取与京城 帮约绔所混,且我听说婚后他经常寻花

问柳,那般折辱你,你怎的还担心他,还为他说话?”

阮韵知心下震惊,没想到,程俞安变成了这样。

她心里头是失望的。

虽说她已经不喜欢程俞安这个人,可到底还是敬佩他一身才学,不想,今日才看清是怎样的人。

若是陆思衡,他才不会这么自负在人后贬低他人;若是陆思衡,他不会去跟任何人比较,既不会看轻自己也不会轻视他人;陆思蘅虽出入烟花柳巷,可心却比身在朝堂土林的干净。至少,在她看来,陆思蘅比眼前的程俞安好多了。

“他不是纨绔,”阮韵知平静道:"他只是不喜读书罢了。"

“知知……”程俞安不可思议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阮韵知继续道:“他聪明,有担当,孝顺,还守礼。他并非无所事事,只是他的身份不允许他做任何事。”

“知知!”

程俞安欲阻止她说下去。

“他也并非一无是处。他会雕刻傀儡子,手艺极好;他驭马的功夫厉害,还会耍长枪;他知恩图报……”想起此前因为自己在宴会上维护他,后来他悄悄跑去帮自己猎长峰狼,自己还误会了他害得他好一顿委屈。阮韵知心里不禁好笑,唇边果然溢出点笑来。

她笑着说:“陆思蘅很好,他的好旁人看不见,但无碍,他不在意旁人是否看见,只要他亲近的人明白就好。”

"我不准你再说了!"

“啪”地一声,整只壶茶落在地上碎裂,连桌子都晃了晃。程俞安眼眶越发地红,站起身紧紧盯着阮韵知。这般陌生的程俞安,令阮韵知心慌。但她强撑着,故作镇定地笑。

“程俞安,你若是想告诉我陆思荷的消息,劳烦你看在曾经师兄妹一场的份上,告知于我。若是你想在我面前诋段陆思衡,那就不必了,我比你更了解他,在与你认识前,在很久很以前,我就与他相识。”

程俞安看了她一会,低低地笑起来。“知知,你真的变心了吗?”阮韵知不答,只镇定而沉默地与他对视。片刻,程俞安得到了答案,颓败地垂下肩。“我知道了。”他转身出门。

走到门口时,又道:“不过陆思蘅恐怕没命回来了,他查到了绿安伯的罪证,绿安伯不会留他活口。绿安伯掌着户部,早已暗结势力,陆思蘅一个无权无职的人对上他,怎么可能还有命。”说完,他跨出门槛,离去。

阮韵知回了府,呆呆地坐在桌边,脑海里反复响起程俞安离去前的那番话。——“陆思蘅恐怕是没命回来了,他查到了绿安伯的罪证……”到底是什么罪证?陆思蘅现在是什么情况?被追杀吗?还是已经……

她不敢想下去,连想象半分心都是慌的。没多久,婢女捧着书籍进来。

“夫人,这是昨日您让奴婢整理好的,请夫人过目。”"先放桌上吧。"“是。”婢女退出门。

阮韵知随意翻了翻,都是几本游记。她近日迷上看游记杂类,故而让婢女整理几本出来,留着睡前看。可现在,她的心思已全然不在上面,翻看了会,便不自主地停下来。

视线一转,瞧见抽屉里露出块布料,她拉开来。就见抽屉里躺着两个傀儡子,正是此前陆思蘅雕刻的那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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