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池鱼的心绪本就没平复,又被沈砚舟撞见,更是心虚。
连忙垂眸,含糊地搪塞:“没什么,许是马车里有些闷热的缘故,大哥,我有些累先回房歇息了。”
说完,也不等沈砚舟再问,提着裙摆脚步匆匆地往府里走去。
那背影怎么看都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沈砚舟从她仓促离去的背影上收回视线,转而将探究的目光投向尚未离开的谢七。
谢七对着自家主子未来的大舅哥,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微一颔首,坐上马车悠悠然离去。
沈砚舟:“……”拳头痒,想揍人。
翌日。
宫中接连传出两道引人瞩目的消息。
先是九公主谢玉嘉被摄政王下令抄写佛经,美其名曰“修身养性,静思己过”。
而她身边最得用的近侍太监汤圆,则因“纵容主子沉溺玩乐,不能尽责规劝”的名头,被罚跪在长乐殿外,直至公主抄完所有经书为止。
惩罚不算重,主要是敲打谢玉嘉,和杀鸡儆猴给其他人看。
紧接着,第二道旨意是以皇帝谢璋的名义颁发,言及太后娘娘近日凤体违和,需要精心修养。
为免打扰太后清静,即日起,谢绝所有命妇、官眷进宫请安和探视,直到太后凤体康健后为止。
两道旨意一出,前朝后宫了解原委的人皆是心知肚明。
九公主前脚刚“请”了沈池鱼入宫,后脚就被罚抄经书,身边太监也被重罚;
太后说是养病,谁看不出来那是变相的禁足在慈宁宫。
这哪里是公主需要精心,太后需要休养,分明是摄政王在用最直接的方式,惩戒对沈池鱼不利的人。
也是在向所有人宣告——
沈池鱼是他谢无妄护着的人!
十三靠着梧桐树,把刚得到的消息告诉沈池鱼,沈池鱼正在修剪墙角的一盆富贵竹。
听言,她握着剪刀的手一顿,昳丽的脸上浮着讶异。
谢璋怎么可能回去禁足裴明月,她哪里会不明白这分明都是出自谢无妄的手笔。
他在用他的方式,回应她昨日在宫中所受的威胁。
也是在用他的权势,为她筑起一道无形的屏障。
他是在按照他承诺的做给她看,用行动证明他不是说说而已。
沈池鱼放下剪刀,揉了揉眉心,暗自吐槽这人行动力可真强。
说做就做,证明自己会在她遇到麻烦时出手,也证明自己真的有能力将她护在他的羽翼之下。
手指拂过富贵竹细长的叶片,沈池鱼心中五味杂陈。
……
刑部大牢深处。
与其他牢房的阴暗潮湿,充斥着绝望气息不同,最里面这间牢房显然是被特意关照过。
地面干干净净,放置着桌椅,桌子上还有茶壶和杯子,靠墙的木板床上铺着厚实的被褥。
处处显现着特殊。
裴琰端坐在床沿,身上的官袍在入狱那天脱下,换了身浆洗得有些发白的灰色布衣。
即便如此,他依旧穿得一丝不苟,连衣角的褶皱都被精心抚平。
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着。
除了眉宇间难以掩饰的疲惫和眼下的青黑,竟看不出多少阶下囚的狼狈,仿佛只是在此处暂歇的过客。
牢房外,刑部尚书孔不凡负手而立,在进来时,他已经屏退了所有狱卒,给里面的人留着尊严。
望着即使身陷囹圄依旧维持着文人风度的裴琰,他的心情也很复杂。
“裴大人。”
孔不凡开口,不大的声音在寂静的牢狱中足够清晰。
“彭延昌已然招供,指认你通敌叛国、构陷忠良、贪墨军饷等诸多罪状。”
“本官循着他的指证,已核实你通过几家商队与北域往来的账目。”
“以及你在北境军中安插眼线,毒害镇北王一事,也证据确凿。”
他陈述着最近查案的情况,“如今桩桩件件,皆指向于你,裴大人,你……可还有别的话要说?”
牢房内的裴琰缓缓掀起眼皮,那双曾经在朝堂上翻云覆雨、深邃难测的眼眸,此刻有些浑浊。
可他依旧很平静,嘴角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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