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花园里的花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可这些美好似乎都无法引起景元帝的兴致。
他的目光落在斜下方那片乌幽幽的青竹上,像是被定住了,半天都没有一点反应。
青竹修长挺拔,在风中沙沙作响,可景元帝的思绪早已飘远。
他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雄心壮志,那些为了江山社稷日夜操劳的日子,仿佛还在昨天。可如今,坐在这皇位上,面对宫廷中的种种纷争,他感到了一种深深的疲惫。
就在这时,王安弓着腰,迈着小碎步,小心翼翼地来到景元帝身旁。
王安在这宫中侍奉多年,早已练就了察言观色的本事,他知道皇上这几日心情不太好,所以更加谨慎。
他微微抬起头,用极低的声音说道:“陛下,太子的生辰宴要摆席了,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特地邀请您去观礼呢。”
景元帝听到这话,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他缓缓转过身,看向王安,没有立刻说话。
王安被景元帝的目光看得心里直发毛,赶紧低下头,身子弯得更低了。
景元帝慢慢地走到亭台边,坐在桌子旁。他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热气升腾,模糊了他的面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太子的小生辰,我就不去了。赏赐他一对玉如意吧,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你下去吧。”
王安听到这话,心里微微一震。
他在宫中多年,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微妙。
太子的生辰宴,皇上居然不去,这要是传出去,难免会让人议论纷纷。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到景元帝那冷峻的面容,又把话咽了回去。他只能微微点头,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然后弓着腰,一步一步地退了下去。
“与此同时,在太子的宫殿里,一片热闹喜庆的景象。宫殿里张灯结彩,红色的绸缎挂满了梁柱,宫女和太监们来来往往,忙着准备宴席。太子身着华丽的服饰,脸上洋溢着笑容,在宫殿里来回踱步,时不时地向门口张望,期待着景元帝的到来。
皇后坐在一旁,看着忙碌的众人,脸上也带着微笑。可她的眼神中,却有着一丝不安。她担心皇上不会来参加太子的生辰宴。虽然她嘴上一直安慰太子说皇上一定会来,但她心里也没有底。
终于,一个小太监匆匆跑了进来,在太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太子的脸色瞬间变了,原本的笑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皇后看到太子的表情,心中一紧,忙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太子咬了咬牙,说道:“父皇他不来了,只赏赐了一对玉如意。”皇后听到这话,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她怎么也没想到,皇上居然真的不给太子这个面子。
“这怎么可以?今天可是你的生辰啊!”皇后有些激动地说道。
皇后端坐在凤椅之上,表面上仪态万方,端庄肃穆,可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她怎能不激动呢?在这深宫内苑之中,皇帝,无疑就是那最为关键的风向标。
宫中众人的命运,皆系于皇帝一身。得皇帝宠爱者,便如春日枝头绽放的繁花,风光无限。衣食住行皆是顶尖的配置,绫罗绸缎、山珍海味,一应俱全。
身边伺候的宫人也都恭敬有加,笑脸相迎。那些受宠的妃嫔,在宫中走动时,连脚步都格外轻盈,眼神里满是得意与骄矜。
而一旦失了皇帝的欢心,便如同被寒霜打过的花朵,迅速凋零。住处被迁至偏僻狭小之地,曾经的华丽装饰被一一撤去,只剩下简陋的陈设。
饮食也从精致佳肴变成了粗茶淡饭,甚至有时还会被克扣。曾经围绕在身边阿谀奉承的宫人,也纷纷作鸟兽散,或是冷眼相待,或是落井下石。
对于皇后而言,皇帝的态度更是关乎着她的地位与荣耀。若皇帝对她恩宠如初,那她便能稳坐后宫之首,母仪天下,尽享尊崇。
她的懿旨,后宫众人莫敢不从,家族也能因她而荣耀昌盛。
可若是皇帝对她心生嫌隙,有了废后的念头,那她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不仅会失去这至高无上的地位,还可能连累家族,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如今,局势微妙,皇帝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仿佛有着千钧之重。
“好姐姐,你去给太子妃送吧!我害怕!”夏晚桑刚去了浣衣局便瞧见云香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那儿来回踱步,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夏晚桑心里纳闷,脸上却依旧挂着温和的笑,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了?瞧把你吓成这样。”她抬手理了理鬓边的碎发,目光关切地看着云香。
云香左右瞧了瞧,见四周没人,才凑到夏晚桑跟前,压低声音说:“太子和太子妃刚刚在书房吵了起来。”说完,她像是意识到自己多嘴了,赶紧闭上嘴,眼神里满是惶恐。
在这深宫里,确实是多说多错,稍有不慎,脑袋可就没了。
夏晚桑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依旧镇定,拍了拍云香的肩膀说:“你别慌,先下去吧。”她接过云香手中的燕窝盏,那盏盏在她手里沉甸甸的,不知是燕窝的分量,还是这宫里复杂局势的重压。
夏晚桑迈着轻盈的步子走过游廊,廊外的天空湛蓝如宝石,阳光洒在身上,却没带来多少暖意。
游廊的柱子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往日里她还会驻足欣赏,今日却无心细看。
她心里明白,太子妃和太子争吵,怕是和近日朝堂上的大事脱不了干系。
这次突厥叩关,边关战事吃紧,消息传来,整个朝堂都炸开了锅。
朝臣们一致推荐二皇子高成焕去边关抵御突厥。夏婉桑虽身处后宫,但这宫里宫外的事儿,多少也能听到些风声。
二皇子高成焕素有威名,在朝堂上也有自己的势力,这次举荐他去边关,背后怕是有着各方势力的博弈。
太子高承毅虽为储君,可这些年在朝堂上的威望却比不上二皇子。
夏晚桑想着,太子妃肯定是担心太子的地位受到威胁,才会和太子争吵。
想到这儿,夏晚桑不禁叹了口气,这深宫里的日子,表面上荣华富贵,实则步步惊心,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夏晚桑来到太子妃的寝宫,门口的宫女见是她,微微欠身行礼,便进去通报了。不一会儿,宫女出来,轻声说:“太子妃有请。”
夏晚桑走进寝宫,里面布置得奢华至极,雕梁画栋,绫罗绸缎随处可见。太子妃正坐在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见夏婉桑进来,便放下书,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桑儿,你来了。”太子妃声音轻柔,却难掩疲惫。
“奴婢给太子妃请安。”夏晚桑福了福身子,将燕窝盏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这是云香特意为太子妃炖的燕窝,说是能滋补身子。”
太子妃瞥了一眼燕窝盏,说:“云香这丫头,倒是有心了。你也坐吧,陪本宫说说话。”
夏晚桑谢过,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目光偷偷打量着太子妃。只见太子妃面色憔悴,眼睛微微红肿,想必是刚刚哭过。
“桑儿,你说这宫里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太子妃突然感慨道,眼神里满是迷茫。
夏晚桑心里一紧,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低下头,思索片刻,才说:“太子妃,您贵为太子妃,将来可是要母仪天下的,这一时的烦恼,总会过去的。”
太子妃苦笑着摇摇头:“母仪天下?说得容易,如今朝堂局势动荡,太子的地位都岌岌可危,本宫又怎能安心?”
夏晚桑知道太子妃说的是突厥叩关和二皇子被举荐去边关的事儿,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安慰道:“太子仁厚,又深得皇上喜爱,定能度过这难关的。”
太子妃看着夏婉桑,像是在看一个天真的孩子:“你不懂,这宫里宫外,人心复杂。二皇子此番去边关,若是立下战功,那太子的处境可就更艰难了。”
夏晚桑沉默了,她明白太子妃的担忧并非无中生有。在这皇室之中,权力的争斗从来都是残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夏晚桑见太子妃有些疲惫,便起身告辞。
离开寝宫后,夏晚桑的心情愈发沉重。她抬头看着天空,一群大雁排成“人”字形飞过,它们自由自在,可自己却被困在这深宫里,身不由己。
回到厢房,夏晚桑刚坐下,云香就凑了过来:“姐姐,太子妃那边怎么样了?”
“太子妃心情不好,你以后多留意着些,有什么事儿及时告诉我。”夏晚桑叮嘱道。
云香连忙点头:“我知道了,姐姐。不过,这宫里最近事儿可真多,也不知道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宫里表面上依旧平静,可夏晚桑却能感觉到,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酝酿。太子和太子妃之间的关系愈发紧张,太子整日待在书房,和幕僚们商议对策;太子妃则时常以泪洗面,脾气也变得愈发暴躁。
回到东宫,夏晚桑无心干活,她坐在角落里,想着这宫里的种种。太子和二皇子之间的争斗,已经让整个皇宫都陷入了一种压抑的氛围之中。宫女太监们走路都小心翼翼,生怕惹上什么麻烦。
刚进入东宫,就听云香道太子妃请了太医诊治。
过了一会儿,太医起身,向太子和太子妃行了个礼:“太子妃只是忧思过度,再加上近日劳累,才会染病。臣开几副药,调理调理就好。”
太子微微点头:“有劳太医了。”
夏晚桑看着躺在床上的太子妃,心中满是忧虑。太子妃本就身体柔弱,如今又为太子的事儿操心,这病怕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待太医离开后,太子也跟着出去了。夏婉桑和云香走到太子妃床边,太子妃睁开眼睛,看着她们:“你们来了。”
“太子妃,您感觉怎么样?”夏晚桑关切地问道。
“本宫没事儿,就是心里烦闷。”太子妃说着,又叹了口气。
夏晚桑与谢依云对坐在亭中,晚风带着些许暑气的余韵,轻轻拂过,吹动着亭外几竿翠竹,发出沙沙的声响。
石桌上,茶香袅袅,可谢依云却无心品茗,她的面容上满是愁绪,眼神中透着焦虑与不安。
夏晚桑看着谢依云这忧愁的样子,心中暗自思量。
她轻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盏,缓缓开口:“如今局势,二皇子征战沙场十年,麾下兵强马壮,战功赫赫,这份在军中的威望与优势,我们一时之间确实难以与之抗衡。太子如今的重心,应当放在稳固朝堂之上,一步都不能乱。”夏晚桑的声音平和却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
谢依云闻言,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茶盏,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的目光落在那青瓷茶盏上,看着里面未饮的茶汤微微晃动,仿佛那茶汤中藏着如今朝堂的波谲云诡。“可是,陛下近日总是频繁召见二皇子密谈,御书房的铜鹤熏炉整夜未息。”谢依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隐忧,她抬起头,望向夏晚桑,眼中满是寻求对策的急切。
夏晚桑微微皱眉,她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皇帝与二皇子密谈,彻夜不息,必定是在商讨要事,而这要事,大概率与储君之位有关。夏晚桑的目光望向远方,似乎在思索着应对之策。
此时,一阵秋风吹过,一片梧桐叶悠悠飘落,落在了石桌上。
谢依云望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心中一凛,惊觉秋意已深。
时间不等人,若是再不采取行动,只怕太子之位岌岌可危。
夏晚桑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搁在案上,目光落在旁边檀木镇压着的半卷边关急报上。烛火轻轻摇曳,在她眼角投下一片阴影,更添几分神秘与深沉。
“我有两策,一是太子殿下需要在户部漕运上做文章。”夏晚桑缓缓说道,声音低沉却清晰,仿佛是在揭开一个重大的谋划。她起身,走到屋内,从书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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