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仲谦无声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用手指抹掉眼泪,一睁眼,发现木村雄业一瞬不眨的看着他。
“怎么了?”他问,“是昨晚没睡好吗,还是说这几天的工作强度太大了?”
“没事,”贺仲谦尴尬的扣着手指,“就是昨天睡太晚了。”
“是压力太大了吗?”木村雄业思索道,“抱歉,这是我的问题。”
“不是的,”他连忙摆手否认,“就是昨天有一个朋友来了,不自觉就聊的有些晚了。”
“原来如此,”木村雄业点点头,意味不明的说,“看来这个朋友对仲谦君来说很重要呢,能在工作日的晚上深聊。”
贺仲谦听出了他责备的意思,诚恳的道歉:“抱歉,前辈,我保证不会影响我们的进度的。”
“希望如此,”他把文件递过去,呆板的黑框眼镜下那双漆黑的眼睛直直的看向对方,“我们明天就要开模拟法庭了,我会拜托高桥和小林扮演对方律师和法官,希望仲谦君能够写好法庭陈述要点。”
“好的,”贺仲谦接过文件抱在怀里,倾身鞠躬,“谢谢前辈,我明白了。”
介绍一下现在的进度。
根据警视厅弹道专家和笔记学专家的认定,在人体工程学的角度讲,竹内雄一郎确实无法完成自杀,在遗书笔记认定方面,此遗书存在摹仿特征,且现场遗失的旧手机也没有找到。
在财务方面,已经证实在竹内雄一郎去世半年前,有数笔巨额资金以“咨询费”的名义转入“实业科技”这个公司,而这个公司也已被证明是空壳公司,并且通过追踪该空壳公司,发现其最终控制人为小林拓海,是竹内美纪(原小林美纪)的弟弟。
他们已经整合了包括专家意见和资金分析在内的有力证据陆陆续续提供给了警方和检察厅,现此案已经以刑事案件重新立案审查。
贺仲谦要写的法庭陈述要点是给竹内恵理子准备的,这样可以在最后陈述的时候利用情感和技巧快速打动法官。
“仲谦君,”木村雄业拿着手机,蹙着眉走了过来,“那个法庭陈述要点暂时先不要写了。”
“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竹内小姐那边被查出来不利的证据,”他说,“警方在调查竹内雄一郎生前最后一段时间的通讯记录时发现不仅竹内美纪和她弟弟有多次短暂的通话,竹内小姐也曾在当天下午与其父亲有过一次长时间通话。”
贺仲谦拧起眉问道:“竹内小姐没有提前告诉您吗?”
木村雄业头疼的摇了摇头:“法院的调查令没下来,我也就没去查。”
他说:“现在竹内美纪向警方说竹内小姐因反对父亲再婚和事业安排而与其父发生争吵,完全具备情感杀人的动机。”
“但她的不在场证明不是已经……”
“我已经把关于竹内小姐不在场证明的证据交上去了,”木村雄业接过他的话说,“不过还是希望不要出什么岔子为好。”
“那竹内小姐那边怎么说?”贺仲谦好奇的问,“您打电话问了吗?”
“问了,竹内小姐坚称自己完全没有杀害其父,”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我向竹内小姐提议可以先在家庭裁判所提起遗产分割调解或诉讼,借助刑事调查的进展在民事谈判中向竹内美纪施加压力。”
“您的意思是现在要去约竹内美纪女士寻求有利调解?”贺仲谦挑眉,若有所思的说,“我觉得她不一定会同意,毕竟现在的风向隐隐有偏向她那一方的样子。”
“是这样的,”木村雄业点点头,同意了他的话,“我的意思是如果竹内美纪同意,那我想请仲谦君与我一起去。”
“我?”贺仲谦讶异的指着自己的鼻尖,瞪圆了眼睛,“为什么?”
他其实不太想去,因为自己背景的缘故,不少上层人士都认识他,也曾经在宴会上见过面,现在换一种身份去见面,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怪异感。
就像是在外面上班的时候遇到家里来的亲戚,还是不常见面的那种。
“我记得仲谦君似乎是数学和心理学的双学位吧,”木村雄业说,“我想你的知识可以起到帮助。”
他耸了耸肩,坦然的说出自己的缺点:“毕竟我嘴巴比较笨,人也比较迟钝。”
“哪里哪里,”贺仲谦立即反驳道,“木村前辈明明是一个很令人心安的人好不好?”
他认真的说:“木村前辈会注意到我的异常,会细心的照顾我、提携我,明明是很严谨细致的人!!”
“我确实很愿意陪前辈去,”其实不愿意,他挠了挠头,“但我学心理学的事情都已经快十年了,我现在其实也不记得什么东西了。”
“没关系的,”木村雄业抿出一个笑来,“其实跟仲谦君一样,只要在你身边,我也会感觉到安心。”
“哈哈,是……是吗?”贺仲谦露出一个单纯的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拒绝就显得有些不知好歹了,所以他只能说,“那我真的是太荣幸了。”
木村雄业轻飘飘的说:“应该说是我的荣幸才对。”
不等他反应,对方接着说:“你刚才说的那个半夜来找你的朋友,是留宿在你家了吗?”
“是啊,”贺仲谦老老实实的回答,“他来找我的时候状态挺不好的,而且天也很晚了,不太放心让他回去。”
“这样啊,”木村雄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顺手拉了办公椅与他面对面坐,仿若聊天般随口一问,“你们聊什么了?”
“也没什么,”贺仲谦捏了捏耳垂,“一些小事情。”
“能在晚上来找朋友倾诉的,想来这个‘小事情’也并不是很好解决呢,”对方感叹一句,随后像长辈关心晚辈交友一样,凑过来揶揄的问,“是哪一个朋友?”
他给出了自己的猜测:“是不是那个提着两袋东西在大楼下等仲谦君的那个?”
贺仲谦脑子里转了一圈,并没有想起这个人,问道:“谁啊?”
“那个人带着黑框眼镜,头发长长的盖住额头,”木村雄业回忆道,“就你生病请假的那一次,他似乎不知道,直接拉住我问这件事情。”
“前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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