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宁岁第二次来薛某家,和上次一样,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十分冷清,灯一打开,除了几件必备的家具什么都没有,活像是样板房。
薛默弯腰拿出双黑色拖鞋给她:“家里没有女士拖鞋,你先穿我的,这双新的。”
“谢谢。”宁岁换上鞋,大好几码的男鞋松垮垮的,很不自在,“我今晚睡哪里?”
薛母伸手指三楼:“住我隔壁。”
“行,现在时候也不早了,那晚安。”宁岁一身疲惫,想快点睡觉。
她刚要上楼,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楼梯上冲下来,吓她一跳。
宁岁低头一看,一只哈士奇吐着舌头在薛默脚边摇着尾巴,很是热情。
宁岁意外:“你养的狗?”薛默这么冷的人居然会养这么可爱的哈士奇?
平日里板着脸的薛默扬起唇角,蹲下身摸了摸哈士奇的头:“对,它叫小白,上次你来的时候它还在睡觉。”
哈士奇长得讨人喜欢,宁岁忍不住笑出声:“小白?你给狗取的名字还挺随意的。”
她以为,像薛默这样的人给狗取名字会取得霸气。
小白听见自己的名字,眼睛亮起来,摇着尾巴又跑到宁岁脚边蹭她的腿。
毛茸茸的脑袋供着自己的腿,很暖和,上辈子宁岁没有养过宠物,这种新奇的感觉很陌生。
她蹲下身学着薛默的样子,摸了摸小白的头:“小白你好呀。”
小白闻言,叫了两声,直接扑在宁岁身上,兴奋地舔她的脸。
宁岁满脸都是口水,对动物本能的恐惧让她不敢动弹。
薛默及时抱起小白,递给宁岁一包湿纸巾,“它平时有点调皮,请见谅。”
宁岁起身,见小白缩在薛默怀里,吐着舌头冲她傻笑,和薛默的企鹅头像一模一样。
讨喜的哈士奇,和它主人完全两个样子……
等宁岁擦完脸,一人一狗带她进电梯上三楼。
三楼只有两个房间,薛墨指了指右手边那间:“你今晚睡这。”
宁岁点头:“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去睡了,今天多谢收留,你也早点睡。”
宁岁像是在自家似的进房间后反锁门。
打开灯,和楼下客厅一样的装修风格,沉寂的黑灰混色,连被子都是黑的。房间里都弥漫着雪松香,和薛默身上的味道一样,无处不在。
宁岁第一件事是开窗,靠在墙边等香味散开才去卫生间洗澡,收拾完已经是凌晨一点。
这个时间点,薛末估计已经睡了。
躺在松软的大床上,宁岁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现在她认识的薛默和上一世的薛氏总裁完全不一样。
一个是话少的孤寂学神,一个是花边新闻不断的登徒子,到底谁才是真的薛默?
寂静的夜,风卷起窗帘,宁岁实在睡不早索性起身,床头柜上有一摞没用的草稿纸和两支笔,她拿过纸和笔,盘腿坐在地上,靠着床开始写写画画。
滑润的笔尖和草稿纸触碰发出沙沙的写字声,不出一会儿,一张曲谱跃然纸上。
宁岁蹙着眉,迟迟不再动笔。
这是她上一世死前作好的曲子,但一直没有填词。
灵感先生一直不来敲门,宁岁也是苦恼。
房间外有个露台,宁岁想出去吹吹风。
才刚起身,隔壁房间传来微弱的声音,是薛默的声音,像是在呜咽,又像是在挣扎。
宁岁出去敲响薛默的房门:“薛默,你没事吧?”
没人应,呜咽声还在继续。
宁岁试探性地叫了声:“小白?”
爪子刮门的声音透过房门传来,宁岁心道不妙,正要破门而入,咔嚓一声门开了。
小白着急地咬宁岁的裤脚,拉她去房间里面。
屋内很黑,什么都看不清。
宁岁跟着小白摸索着进屋,好不容易找到床头灯的开关,打开后,只见床上的少年满头大汗,手在空中挥舞,极其痛苦的样子。
小白跳上床,蜷着尾巴蹭薛默的脸。
宁岁怀疑薛默梦魇了。
她靠近床,冷不丁被薛默抓住手,还没等她说话,薛某猛然睁开眼。
“你……”宁岁想说什么,可薛默盯着她,双眼幽暗,和平日很不一样。
他没松开手,握着宁岁手腕的力道极大,仿佛要折断。
宁岁皱眉,挣扎着松开。
薛默回神,立马松开了宁岁的手:“对不起,我……”
意识到薛默的失眠和普通的失眠完全不一样,宁岁揉着手,没有说话。
现在的薛默或许更想要安静。
薛某却不这样想,他打量着宁岁,想看她怕不怕他,亦或是会不会厌恶他。
薛默讨厌自己虚弱的一面被人看见。
小时候被绑架后,他常常陷入梦魇不敢睡觉。
亲戚家关系还不错的表弟知道了,特意来陪他睡觉,可在那天晚上,他在没清醒的状态下掐了表弟的脖子,表弟被他吓着了,边哭骂他是个怪物。
宁岁会不会也觉得他是个怪物?
一只温暖的手贴上额头。
宁岁松口气,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没发烧就好。”
宁岁:“你这个房间没开空调吗?今天怪冷的,开得暖和点,说不定好睡觉。”
宁岁没有问薛默失眠的任何事情,仿佛当成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她保留了他的体面,没有戳他的痛处。
薛默心砰砰跳,他不知道是因为梦魇,还是因为其他的东西。
“你是不是睡不着?”宁岁问。
薛某点了点头。
宁岁瞥见床头柜上的钢琴模型被光照着,眼睛亮起来:“我今天晚上也睡不着,要不然弹琴给你听。”
不等薛默回话,宁岁抱着小白出了门。
两人一狗去了一楼。
等客厅角落尘封的钢琴被打开,宁岁忍不住感叹还是有钱好呀,这架钢琴是她上辈子的梦中缪斯,结果薛默用来堆灰。
宁岁坐在凳子上,低着头摸琴键找感觉。
“要不要喝点什么?”薛默问。
宁岁:“可以呀。”
薛默出了门,不一会拿回两罐可乐,一罐常温,一罐冰镇。
宁岁笑出声:“听钢琴喝可乐,薛少爷你的品味还真不一样。”
薛墨打开可乐,递一罐放在钢琴上,唇角是浅淡的笑意。
他并不认为宁岁会弹钢琴,但他知道,宁岁是想分散他的注意力。
和冰镇的可乐待久了,常温的可乐罐身也冒着水气,钢琴上氤氲出一片水渍。
宁岁连忙挪走可乐,把水渍擦了,这么好的琴别糟蹋啊。
几口喝完可乐,宁岁身子挺直,葱白的手指找好位置,深呼吸一口气,整个人安静下来,平时的清冷懒散完全不同。
薛默坐在躺椅上,小口抿可乐,准备聆听她的琴声。
悠扬的钢琴声响起,是舒伯特的小夜曲。
薛默幼时曾陪家长在乐厅听过,弹奏者是国外著名钢琴家,技巧娴熟,观众无不鼓掌欢呼,他却觉得无趣,可今天宁岁弹的竟让他觉得异常安宁平和,身心不自觉放松。
睡意涌上来,薛默慢慢闭上眼,陷入沉睡。
宁岁没发现薛默睡着了,专注地弹琴,余光看见窗外连绵不断的春花还有漫天的繁星,缺失的灵感突然涌来。
那首没有填完词的曲子在她嘴里慢慢哼出。
现实的歌声和梦里的歌声重叠交错。
觥筹交错的酒会上,各色人物身着礼服翩翩起舞。
舞台中央,穿着白色礼裙的少女正在弹琴,琴声磕磕绊绊,侥幸被伴奏压过,没引起人注意,明显是某个娱乐公司塞来充门面的。
舞台外香槟交错,交谈声不断,不少人朝一处靠近。
薛默手持香槟,燕尾服外套挂在手臂,不想搭理周围人的寒暄,目光锁定在弹琴的少女身上。
有人察觉,问:“台上那人谁啊?”
旁边音乐公司老板笑道:“就是华英娱乐一个不知名的小喽啰,听说还是个哑巴。”
“哑巴?”薛默骤然出声,眼神冷下来,“她不能说话?”
身旁老板们只以为薛沫是被扫了兴,笑了笑都没说话,但谁也没看见,薛默握着香槟的手指攥紧,眼里流露几分心疼。
灯光熄灭,大梦初醒。
薛默睁开眼,身上盖薄毯,小白躺在脚边熟睡。
大脑混乱,看见打开的钢琴他才想起来宁岁还在家里。
薛默抱着狗回了房间,打开电脑调出客厅的监控。
宁岁刚开始一直在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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