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子武岁七没事儿就推着他做的工具各家各户地跑有时深夜才能回来。
他们家中没有伙计能住的地方武岁七还要跟隔壁铺子的伙计住一块也不进院子。
前几天冯掌柜还挺期待的后来见没有什么改变便渐渐觉得武岁七应该就是在吹牛。
结果第六天早上店里来了第一个定做工具升降架的人和她爹攀谈时闲聊似的说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
他们广汉郡翻修房子工人都是按天收费的这家干几天那家干几天有时白天拖延了便会干到深夜不然第二日又得算一日的工钱。
重货白天都搬得差不多了武岁七也没继续留在他们家里帮忙显然是找个地方歇脚闲聊去了。
本来就是来借工具给他们的他们也不能留着武岁七一直白帮忙干活儿。
留下来的只有两位家主和一个工人吊的也是一些零碎的东西。
可工人不太会用工具不知怎么的东西掉落刚巧砸到了还悬着没固定好的木头。
木头一端下沉另外一端压着平衡的砖头飞出去老远。
也是巧了砖头直直飞到了冯掌柜未婚夫表妹的屋上面砸出一阵巨响来。
家主和工人都吓坏了又都在二楼的高处不方便下去于是站在高处朝那边看想着出来人了就扯着嗓子喊两句解释明日天亮了再去赔。
可屋子里的两个人显然是在做偷鸡摸狗的事情砖块一砸家里的人肯定要立即查看发生了什么事儿。
屋里的人慌慌张张地提着裤子便从窗户爬了出来
谁知高瘦男人一抬头看到斜前方二楼高处有三个人正直勾勾地看着他们这边呢当即吓得惊叫出声向后跌去鬼哭狼嚎的。
他吓得腿软没能爬墙成功。
那家里人听到响动也都过来看又听到了他的叫声这回算是逃不了了被一家人抓了个正着。
很快那家人也注意到了屋顶的几个人知道家丑不能外扬愣是拽着男人进屋问话。
不过这寻常的建筑哪里能做到完全隔音?
如果声音大一些外面的人不特意去偷听都能听到。
没一会儿姑娘哭小伙子求饶到处乱躲家主拿着棍子**的声音也被听到了一二。
他们正说着回头才发现武岁七也在门口听仍旧是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样子还笑呵呵地问:“哟我走以后发生这么大的事儿呢?早知道我多留一会儿看看热闹好了。”
“可不是鸡飞狗跳一个多时辰他爹来了才把人领走。”
当时冯掌柜就在货架后面躲着等顾客走了她才出来
朗声道:“他们丢了这么大的人我一定要数落数落他们去。”
武岁七却拦住了她:“别咱添点乱。”
“怎么?”她甚是不解。
“你去找根绳子上个吊。”
“啊?”
“去去不用真死脖子上留个痕迹就行。”
冯掌柜不解却还是非常听话地寻来了绳子还搬来了板凳到了合适上吊的位置。
武岁七在一边嗑着瓜子看着她忙活儿上吊的事宜还在部署:“等会儿我把事情闹大你千万不要说话你说话就露馅听我说就行了。”
“那我不说话干什么啊?”
“一般上完吊你会咳嗽不受控制地流泪所以你都不用装哭之后继续嚎就行了。”
冯掌柜个子不够高绑绳子不太利索武岁七立即过来帮忙。
她很是疑惑:“你为什么会有上吊的经验?”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以前是大户人家干活儿的那些把戏见多了真闹出人命的都有这小手段跟玩儿似的。”
她站着凳子上双手扶着绳子问他:“我能信你吗?”
“你要是不信我昨天不白布置了?”
“果然是你!”她听了一惊眼睛都睁圆了激动得白皙的脸颊泛起了红晕来。
武岁七回答得自然:“不然呢能这么巧?!我跟个贼似的还得摸清他们的规律确定哪天会在一块了再去借那家人工具再布置机关可是累坏了。”
“那我上吊了。”
“好。”似乎是想要鼓励她“你以后一定是最会上吊的人。”
还不如不鼓励呢。
吊在绳子上的时候她真恨他
啊——
太难受了!
她被勒得眼睛不受控制地上翻舌头往外吐想吐还觉得嗓子眼被勒成这样也吐不出来什么也不知是不是吓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
武岁七在旁边看着见她实在难受
她刚要骂人武岁七又松手了还踢走了凳子让她一个人挂在那里。
她依稀看到武岁七从窗户跃出去又跌跌撞撞地朝着这个房间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喊:“掌柜!小姐上吊了!”
然后冲进来抱住她的腿将她从绳子上取下来。
她躺平在地面上的时候看到武岁七紧张地看着她似乎在努力挤眼泪装哭。
她努力挤出几个字来声音哑得她自己都觉得陌生:“我……恨你……”
武岁七的眼泪没挤出来呢倒是被她可怜的模样逗得“嘻嘻”笑了两声又很快憋了回去。
她爹不知道实情还当她真的想不开了进来后推走武岁七查
看她的样子,见她奄奄一息的样子,不管不顾地抱着她朝着医馆跑。
武岁七自然得跟在后面,也是急切的样子,这回是真的有眼泪挤出来了。
这么大的阵仗,左邻右舍互相都熟悉,途中就有人询问怎么回事。
老掌柜没空回答,自然是武岁七应付他们。
武岁七表现得很急,人还在哭,却用最快的语速说了个七七八八:“昨天夜里小姐未婚夫和他表妹被捉奸在床,我们小姐知道了悲伤不已,竟然想不开上吊了!”
“还有这事?!”众人震惊不已。
“嗯,你可千万别和别人说!”
“好好好。”
她被送到了医馆,大夫说她还活着,已无大碍,只是仍旧难受得不行。
她不敢乱说话,便在医馆里哭。
她一哭,她爹跟着她哭:“退亲!爹这就去给你退亲!咱们冯家的女儿不受委屈,大不了爹养你一辈子,你寻死干什么啊,啊?傻丫头!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当初说不要弟弟妹妹,爹娘以后就能只疼你一个了,爹娘便再没要过孩子,就你一个!疼惜得跟眼珠子似的……你怎么就能舍得撇下爹娘呢?”
原本她是在装哭,听了父亲的话眼眶一红,真的哭了起来。
父女二人都是大咧咧的性子,在医馆里抱在一起号哭,动静可是不小。
武岁七在一旁看着,有一瞬间的羡慕,又很快想起自己还有事情要做,也跟着夸张地叫嚷:“我去跟他们家拼了,他们做这么不要脸的事情,凭什么我们小姐受委屈!”
医馆外还有新凑过来的人,询问发生了什么,有人回答:“昨天夜里,冯掌柜女儿的未婚夫爬别人家闺女的床被捉住了,这不,冯家闺女受不了打击,上吊了,幸好被店里的伙计发现了。”
“还没成亲呢就到处乱搞?!”
“可不就是,不过刚才吵嚷着要退亲了。”
“这伙计真不错,人热心,也不嫌弃他们家生意不好,现在还帮他们打抱不平!”
事情不出所料地闹大了。
原本昨天夜里的事情及时处理封口,说不定能遮掩过去,但是经由这么一闹,很快在广汉郡传开了。
在没什么娱乐的地方,屁大点的事情都能在小范围内疯传,这种事情更是许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很快便成了“无人不知的秘密”。
退亲的那日,武岁七跟着老掌柜一块儿去的,还有不少闻讯赶来看热闹的人。
这种没脸的事情闹大了,那家还在胡乱攀咬,非说是女方不检点之类的。
武岁七看不下去,质问道:“你一颗心都在表妹身上,哪里有空理会我们小姐?我们小姐逢年过节来给你们这里送点
小玩意都算不检点了?那来你们店里吃饭,是不是都算钻你被窝里了?
老掌柜也是这样的话:“我们家孩子来你们这边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哪次不是在家里坐一会儿就走了?你们这边不检点可是一群人抓到的,我们礼貌登门都要被你们造谣?
可他们不愿意吃亏,非得两边都闹得没脸,竟然指着武岁七说他和冯家姑娘关系不一般。
这回可算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最近武岁七到处帮忙,人缘极好,有围观的人帮他说话:“他来冯家店里才多久?这段时间到处帮忙翻修房子,清早就出门,深夜了在隔壁铺子和伙计住在一处,和冯家姑娘见面时间都少。
武岁七又开始哭:“掌柜对我有收留之恩,我甚是感激,为店铺出了不少力,还想帮帮街坊们,你却胡乱攀咬!我算是知道了,之前你也是这么乱说我们家小姐的吧!
在围观的众人纷纷开口,对武岁七很是袒护,越骂越难听。
最后,对方闹了个没脸。
这亲就此成功退掉了。
谣言被破了,亲事也退了,冯掌柜很开心。
她顶着脖子上的勒痕,乐呵呵地给武岁七做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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