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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第六十四回 虞盼兮狠心别君郎

顷刻之间,南宫稷只觉脑中“轰”地一声巨响,他整个人如坠冰窟,周身仿佛霎时之间被刺骨的寒意紧紧包裹,这寒意甚至比冽镜池中的寒意更甚,也更加伤人。

可尽管她依然说出了最无情、最伤人的话语,他仍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并尝试思考缘由,想来她断然不可能毫无缘由地将他往外推,也许……也许她仅仅只是不想连累自己而已……

他强忍着心中的痛楚和严重的酸胀,又抬起手用力握住了虞嫣的双肩:“盼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我不求你我能心意相通,只求你别老是一心想着一切都自己扛,一门心思地把我往外推,好吗?”

他每说一句,她便忍不住心软一分;她每心软一分,便觉得愧对父母一分,心中的杂念也多了一分;而心中的杂念每多一分,她便更痛苦一分……如此往复,无穷无尽,只是瞬间而已便教她心如刀绞,不知如何自持。

“不好!不好!”虞嫣痛苦难耐地垂着头,仍是一门心思的想要将他推开,可这一次他早有防备,她的动作也不像刚才那么突然,她用力推搡了几次,也没能将他推走半分。

郁沁宁靠近了些,望着两人脸上那纠结痛苦的模样,她却是愈发困惑不解了。

身为离恨天圣女,她对男女情爱的感知极为敏锐,尽管她自己还从未深陷过一段感情,也从未与某人共赴爱河,可她却总是不禁被这世间的痴男怨女吸引,感情愈是深厚,便愈是令她动容。这两人之间的感情她几乎能肉眼看得清清楚楚,可为什么他们不能坦诚相对、真心相爱呢?为何都已经有了“相思离恨桥”,他们竟仍是不能心意相通,甚至反而愈发疏远起来了?

她望着这两人,心中又是焦急又是愤怒,恨不得直接按着两人直接拜堂成亲、送入洞房,可毒长弃特地提醒过,不要对这二人之间的感情之事有所干涉,然而偏偏毒长弃又眼看着她对二人施下“相似离恨桥”,却未加干涉阻止。

她不懂,实在是不懂。

南宫稷与虞嫣仍纠缠着,虞嫣自知自己劝他不过,难听的话也已经说够了,若是再狠心伤害他,她自己都过不了自己这一关,终于,她还是逮住机会,一口气封了他身上数个穴道,又将他打晕。虽免不了自己也要难受一番,但好在这“相思离恨桥”还是有空子可钻的,两人感觉相通,可却并不会对外界的刺激做出一模一样的反应。但若是一方死去,那另一方断然不可能再活得下去。

因此这术法她必须要破,无论想什么办法都得破!

虞嫣先是冲到郁沁宁面前,抓住她的手腕,软硬兼施地让她帮忙解除这术法,可无论她是要挟还是央求,郁沁宁的态度都没有分毫改变,只道这术无法可解。

明知自己的功法没法困南宫稷太久,虞嫣只好先不管郁沁宁,赶忙又去找毒长弃。

“什么?你也解不了?”

毒长弃翻了个白眼,叹息道:“……你明知这是‘祭门’术法,竟找我来解?你怎么想的?”

“话虽如此,可也不是只有‘祭门’的功法才能解得了‘祭门’的术法……”这话是曾经朗坤对虞嫣说的,只是如今她自己说出来都有点没底气。

若是其他术法或许还有的商量,可偏偏是最神秘莫测的“祭门”秘传术法,想寻求其他门派功法破除这等秘传术法,这……或许不能说完全不可能,但可能性实在是不大。

“可你明知这两重术法的厉害,为何眼看着郁沁宁施术却不加以阻拦?难道南宫稷不是你的亲弟弟吗?”

毒长弃却是一声冷笑:“是又如何?他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为何要横加干涉?再说,原本我对他早已无感,不觉他是仇敌,却也未当是亲人,但如今见他能如此决断,倒是觉得他可算是我弟弟。”

“啊?”虞嫣却费解不已,“你……你在说什么呢?你眼看着为旁人折寿,甚至……甚至连自己的命都要搭上,竟然还说得出这种话,你……”

毒长弃转过头,望向虞嫣,那双湛蓝如海如天一般的眸子与虞嫣对视着:“正因如此,我才敬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既为丈夫,这条命就不该是自己的。心中当有情有义,无论是为父母,为亲友,还是为心爱之人,甘为他人付出,义无反顾,无怨无悔,才可算是个男人。”

原本涌上嘴边的话语,忽然消散了,虞嫣有些语塞,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她竟全然想不到,看起来如此清冷高傲的男人,竟然怀揣着一颗如此热忱赤诚的心,哪怕已经与世隔绝多年,竟还能如此一腔热血,实在是……出人意料。

稍稍细想,虞嫣倒是觉得,这倒是很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当年为母报仇,他可忍辱负重,埋头潜心研究毒药;复仇之时,他可抛下唾手可得的皇位与天下,抛弃荣华富贵与无上尊贵的荣耀和身份,血洗后宫;而今,他似是已经抛弃了一切,引入山林,终日与毒虫毒草为伴,可若是他面临与南宫稷同样抉择之时,他大约也会做出相同抉择,甚至……说不定他的决断会比南宫稷更加果决干脆。

虞嫣还是第一次与毒长弃如此对视,似乎也是第一次真正认识了这个“盛名广传”、令人闻风丧胆的“蛇君毒王”,他不过依然是个执着纯粹且有着一份世人近乎无法理喻的痴心、决心的男人罢了。

沉吟了许久,虞嫣不禁叹息道:“可你明知道……明知道我心意已决,已经不可能……”

“既然还没走到那一步,便不可说无其他可能。”

虞嫣紧紧皱着眉头:“你难道像让我把他拉下水吗?”

毒长弃冷笑:“你觉得他走在他那所谓的‘名门正道’之上可曾愉悦畅快?可觉得心满意足?”

虞嫣叹息道:“无论如何,我也不可能让他变成我爹的模样。”

毒长弃却再度冷笑:“哼,我素来敬你娘是一代武学奇才、道中翘楚,只是生于‘鬼门’,才不被世人认可。而你爹,一开始,倒还可敬可叹,可后来……他已然成了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这番言语之中,除了愤怒和遗憾之外,竟带着些许恨铁不成钢之感,可虞嫣却沉默不语,因为,就连她也忍不住这么想。

虞嫣也曾在心底责备过父亲,甚至对他也是满心怨怼,恨他太傻太天真。可思前想后,她渐渐觉得最可恨的怎么可能会是父亲?而是被父亲深信不疑的那“天下大善”、“浩然正气”罢了。

“天生养万物,君子以厚德载物”,聂巽正是太相信这句话,便一厢情愿地认为,只要自废武功以表决心,便可令天下人明白他携妻女归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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