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军医眉头紧锁着望向杨筱,“这是在长安受了多少委屈啊。”他长叹一声,再度号上杨筱的脉,“以后万不可再压抑情绪了,有什么想法念头一定表达出来,千万不能压在心里。”
“阿筱,你……”白铭握着杨筱的手不由得攥紧,他将杨筱往怀里揽了揽,用下颌抵住她的脑袋,不再多言。
杨筱回首望向白铭担忧而懊悔的神色,苦笑着摇摇头,“无妨无妨,现在大势已定,况且还有你们在我身边,哪还会有什么烦心事呢?”
“嗯,”军医点了点头,“杨将军说得对,”他撑着膝盖站起身来,抬眸望向白铭,“若是杨将军闹脾气,将军您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哄好她,平日再多吃些补肝补肺之物,这些我让后厨去准备即可。”
“好,你放心,我绝不会让她再生闷气了。”白铭阖眸点点头,尔后胸有成竹地按了按杨筱的肩。
“那在下便不打扰将军休息了,”军医笑望着两人,又回身去收拾东西,“桌案上的汤药也晾得差不多了,将军您趁热服下,尔后发发汗,好好睡一觉,明日便可退烧。”
“有劳你了。”杨筱冲他点了点头,又看着白铭将他送出门外。
那军医又嘱咐了白铭几句,尔后出了帐,白铭将那门关好,尔后行至桌前伸手捧起那药碗,“还好,不烫也不冷。”他笑叹一声,回身坐在杨筱身旁,轻轻吹着暖热的药汤。
白铭低头嗅了嗅那药,尔后便皱起眉头,不由得向后撤去。
“有那么难闻吗?”杨筱望着他的神态,也好奇地凑上前去嗅了嗅。酸涩的药香气扑鼻而来,却全然没有先前那般恶心的苦意。、
“还好吧?”她傲气地一歪头,倾身往前凑了几分,“你啊,果然还和以前那样不能吃苦。”
“别笑话我了,”白铭笑着轻点着杨筱的鼻尖,“快先把药喝了。”
杨筱扶着白铭的膝盖,颇具自信地抬起药碗,将汤药一饮而尽。
白铭也撑着她受伤的手,稳稳地托着那碗,笑看着她傲气的神情。
“我就说嘛,”她接过白铭递来的手绢,拭了拭唇角,“哪有那么苦。”
“那是因为你厉害,”白铭笑着站起身来,从桌后摸出什么东西来,下一秒,还来不及思索,一小块桂花糕便被塞进了杨筱嘴里。
杨筱不由得一愣,叼着糕点抬眸望向白铭,一下子便想到自己在庐江哄白铭喝药的情景,她向后支着身子,歪头笑望着白铭。
白铭望着她带笑的眸子,又望着那咬着糕点的唇齿,脑海当中顿时一阵空白。他凑上前去,轻扶着杨筱肩头,把她往怀里一揽。
鼻息交融之际,见杨筱非但不躲,反而还往前凑了几分。白铭顿时心痒难耐,也一侧头咬上那块糕点,扶着杨筱向榻上倒去。
沁甜的香气混着几缕药香顿时在二人口中炸开,糕点入口即化,甜腻之中尽是二人纠缠的鼻息,与狂跳的心音。
眼见杨筱的呼吸愈发急促,白铭便支在她枕边,微微抬起头来。还没来得及起身,便被杨筱抬手勾住脖子,硬生生压了下去。
唇舌再一次交融,暖意直抵二人心间。
气息经几轮吐纳之后,杨筱这才放开白铭的脖子。而白铭像是未尽心一般,俯身最后吻了吻她的下唇,尔后恋恋不舍地抬头望着她,眸中写满了贪念与爱恋。
望着他神情的眸子,杨筱不由得抬手抚上他的面庞。白铭也顺着她的意,牵着她的手,用脸轻轻蹭着。
“等等,”他摸着杨筱微凉的手,这才如梦初醒地意识到什么。他微微坐起身来,伸手探向杨筱的额头,“不烫了,阿筱,你退烧了?这么快?”他惊喜地摸摸自己的额头,又背过手摸摸杨筱的额头,“这药果真这么管用?”
“你啊,”杨筱无奈地笑着,轻点了一下白铭的鼻尖,“方才疗伤之时早已借着痛意发过汗,可不就该现在退烧了吗?”她又抬手摸了摸白铭的肩,“好啦,今日你攻城也累了,快些去休息。”
“不去,”白铭起身坐在杨筱身旁,“今夜我得守着你,免得你半夜难受找不到人。”
杨筱望着白铭的眸子思索了几秒,尔后撑起身子,往床的里面挪了挪。
见白铭不动,她还腾出一只手来拍拍身边的空位,转而探寻地望着他。
白铭不由得愣了半晌,尔后哭笑不得地拦住她,“阿筱,你这是干什么,”他轻轻牵着杨筱的手,又拽着她挪到中间,“乱了规矩可不成,我今夜便在床边守着你,就像,你当年守着我一样。”他笑着一点杨筱的鼻尖,“况且,这么久没见,也得让我多看你几眼,才能了了我心中的执念啊。”
杨筱闻言也不由得一笑,“现在大局已定,余生漫漫,你想看多久不能够?”
“这不一样,”白铭摩挲着她的手背,尔后拉起搭在杨筱腰上的被子,又抬手将桌前的烛光打灭,“你今日又累又病又受伤,还是快早些休息吧。”
杨筱掩了掩被角,尔后扯过白铭的胳膊抱在怀中,畅然地躺在被窝里,抬眸笑望向白铭,“早晨还在狱里,晚上便到家里了,白日还亲眼见证了长安阵的运转和破灭。”她长舒一口气,“吃了这么多年的苦,这一天,终于来了啊。”
“是啊,”白铭含笑望着杨筱闪着光的眸子,抬手轻轻拍着她,“十年前我们的长安之约,已经达到了。放心睡吧,阿筱,愿你今夜,得享安眠。”
一盏昏黄温暖的烛光映着杨筱的睡颜,白铭一只手被牢牢抱着,另一只手正轻轻地拍哄着杨筱。月夜之中,只有春虫的叫声与杨筱的鼻息声此起彼伏地交映着,抚平了白铭心中的阵阵涟漪。
夜幕渐深,这是杨筱诈降萧砚以来,睡得最沉的一晚。
可就算这样,萦绕心底的梦魇还是留下最后一点尾巴。
昏昏沉沉之中,杨筱顿时觉得自己被带到了什么地方,眼前像是被蒙着什么东西,双手也被牢牢绑在身后。四周弥漫着腐臭与血腥味,刺骨的阴风冲开大门,呼啸着朝她吹去。
她顿时被吓的一激灵,冷汗顺着脊梁缓缓流下,激得她的皮肤一阵酥麻。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厚重的声音在这空旷的房间内似心跳一般,不住地回响着。杨筱的心脏越跳越快,她不由得屏住呼吸,僵硬地站在原地。
来人越走越近,直到停在她的面前。她眼上蒙着布,房间内又昏暗得可怕,完全看不到来人的样貌。她只得深呼吸着,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再去寻对策。
杨筱长呼一口气,似是能感受到那人比自己高一般,她抬起头对上那人。
可谁知那人的气息竟异常熟悉,立在他面前似是一件再稀疏平常的事情。杨筱心底的恐慌彻底消失大半,她不由得松了口气,微微向前一步,宛如能和那人对望着一般。
“白铭,是你吗?”
对方没有回话。
“白铭?”
对方还是没有回话。
更强烈的恐慌从杨筱心底油然而生,她不由得攥紧出满汗的手心,惊慌地后退两步,顿时那慌乱的脚步声就被那空洞的房间无限放大,不住地回响着。
更加浓烈的血腥与腐败气息冲进她的鼻腔,肺腑顿时被掐紧了一般,换不过气来。
而对面的所谓“白铭”,更是一动不动,虽像平日一般吐息着,却毫无半点生机。
“白铭,白铭你醒醒!”杨筱不可置信地喊道,双脚却不自觉地后退,直至自己抵在那冰凉的铁柱之上,被吓得全身发颤。
“白铭,白铭!”她绝望而无助地哭喊着,“你说话啊!我是杨筱,你不认识我了不成!”
大颗大颗的汗水从后背渗出,浸透了她的衣裳,而被绑在身后的右手像是被勒破了一般,粘稠的鲜血缓缓流入手心,又顺着指尖滴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心底的恐慌达到极致,她向后一撤脚步,猛地挣开手腕上的束缚,又一抬手将眼前的布奋力扯下,她猛地抬眼一看,自己身前哪有什么来人,空旷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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