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清闻言,轻声宽慰道:“芊翎妹妹年纪尚小,婉清在她这般大时也不懂事。芊翎妹妹聪明伶俐,惹人喜爱,夫人莫要担忧。”
自家女儿什么性子,成安伯夫人哪里不清楚,也自知林婉清是宽慰人的话,并未放在心上。
她轻轻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你这孩子就是会说话,翎儿这性子我自是清楚,也怕她照顾不周,怠慢了你。我已经让丫鬟去喊翊儿过来了,翊儿这孩子向来稳重,让他陪着你在府里好好逛逛,你莫要拘束,就当在自个儿家一样。”
正说着,便听闻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紧接着,就瞧见沈君翊身姿挺拔地跨步迈进屋内。
沈君翊刚一进屋,目光便径直朝林婉清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彼时林婉清正背对着他,故而未曾察觉到这道目光,也未回头张望。
沈君翊快步上前,给成安伯夫人请安:“母亲今日可好些了?””
成安伯夫人瞧见儿子来了,脸上顿时露出笑意,含笑道:“翊儿来了,我好多了,别担心。你今日陪着婉清在府里好好逛逛,莫要怠慢了人家。”
沈君翊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润的笑意,朗声道:“母亲放心,我定会好好招待清儿的,您且安心休息便是。”
林婉清起身,朝成安伯夫人福身道:“夫人好好休息,婉清择日再来看您。”说完,这才跟着沈君翊出了屋子。
见两人离去,成安伯夫人脸上的笑意这才收了起来,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林婉清在沈君翊的竹雅居用了午膳,又陪着沈君翊对弈了几局,直至日头稍斜,这才起身告辞回府。
待林婉清离去,一直侍奉在侧的墨松瞧见自家世子脸上那还未来得及完全褪去的笑意,心中便暗自琢磨起来。看来这两日世子神色间隐隐透着的不安,是在为未来世子夫人和夫人之间的相处而忧心。
墨松心里也为自家主子高兴,忍不住凑上前去,满脸堆笑地说道:“世子,今日瞧着夫人和未来少夫人相处得极好,这下,您总不用再担心了吧?”
沈君翊本还沉浸在方才与林婉清相处的喜悦里,一听这话,脸上的笑意顿消。朝墨松摆了摆手,语气冷淡地吩咐道:“你出去吧,我想独自静静。”
墨松见状,顿时一脸莫名其妙,挠了挠头,满心疑虑地退出了书房,心中实在不解,世子为何突然又不高兴了。
沈君翊想起太子昏迷之事,眉头一蹙,身体往后靠向背椅,缓缓闭上了眼睛。
因太子迟迟未醒,关于他昏迷的传言迅速扩散。
起初,只是有人在私下里猜测,说太子是被奸人下毒,谋害皇家子嗣;也有人笃信鬼神之说,认为太子是触怒上天遭了天谴。随着时间推移,流言愈发荒诞不经,更有离谱的传言说太子其实早已驾崩,只是皇家为了稳定局势在刻意隐瞒。然而,这还不是最荒唐的,到最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版本,竟说是因为凌王与唐相千金的八字不合,两人婚事对太子有冲撞,所以才导致太子昏迷。这传言就像是被一阵邪风裹挟着,传得越来越厉害。
消息传至唐念耳中,唐念不禁嗤笑出声,“婚事冲撞?哼,克父克母、克夫妻对方之类的说法我倒是有所耳闻,可还从未听说过能克同父异母兄长的,简直荒谬。”
云雀听了小姐的话,忍不住小声提醒道:“小姐,他们都在传,是因为太子和凌王皆是皇子,而您与凌王的婚事乃是国事,所以才……”
云雀话尚未说完,就被一旁的锦书直接打断,语气严肃:“胡说八道些什么?这种毫无根据的话你也信?凌王与小姐相处这么长时间了,一直相安无事,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冒出这种谣言,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唐念听闻锦书的话,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云雀见状,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嘟囔着说道:“我当然不信,我只是想把听到的消息原原本本地告诉小姐而已嘛。”
唐念看着这两个丫鬟,轻轻摆了摆手,语气轻松地说道:“好了好了,这种事自然有人更着急,咱们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凌王府的书房内,静谧中透着一丝凝重。
苏逸眉头微皱,目光紧紧地盯着李淮清,只见他一脸淡定从容,手中握着笔,正在信纸上笔走龙蛇。
苏逸忍不住挑眉问道:“这传言都已经满天飞了,明显就是冲着你来的,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
李淮清仿若未闻,眼皮都未曾抬一下,手中之笔依旧不停,只是语气平淡地说道:“无稽之谈罢了,何需在意。”说罢,他将刚才写好的信件折好,塞进一个信封,动作优雅而沉稳。
苏逸见李淮清真不着急,便也没再多问什么,只是轻摇着手中的折扇,微微蹙眉陷入沉思。片刻后,他再次开口道:“我只是觉得此事颇为蹊跷。因着太子的缘故,你本来就与唐相在朝堂之上天然处于同一阵营,与唐府结亲,也只是会让你们三方的关系更加牢固罢了,并未给你们带来更多额外的助力,可为何那些人要阻止这门婚事呢?”
李淮清一听这话,拿着信件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猛地朝门外大声喊道:“青玄,进来。”
青玄的脚步声迅速由远及近,很快便来到书房门口,恭敬地问道:“王爷,有何吩咐?”
李淮清面色凝重,沉声道:“你去仔细查一下,康王与唐小姐之前是否有过什么交集。另外,把这封信以最快的速度送出去,不得有误。”
青玄听到前面那项吩咐时,突然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回过神来,赶紧上前接过信件,然后迅速退了出去,动作干净利落。
苏逸听闻李淮清的话后,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说道:“不是吧?”随即脑海中浮现出唐念那幅容貌,心中暗自思忖,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想到这里,他顿时对李淮清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李淮清脸色愈发黑沉,仿若能滴出水来。
唐念对于康王在暗中觊觎自己一事浑然不知,若是知晓了,定会觉得恶心至极。
此刻,她也为太子妃姐姐担忧。
唐念刚轻叹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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