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音和陆鹤林抵达军营时,尚不到午时,然风和日丽的天却渐趋炎热,一路的奔波马车内的冰鉴早就化没了。
“公子,到了。”
小厮将马车稳稳地停在了树荫下,怕热的陆鹤林掀开车帘透风,凉凉的风意顺势窜入车内压制扑面的热意,他缓了过来,虚脱道:“阿音啊,为了你能见殿下我可是遭了大罪。”
要不是为了让她开心,他何须在这般炎热的天出城奔波。
本是去书斋买书,却帮她打起掩护与她来了郊外,虞清音有些过意不去,下意识抬眸看向他,乌发玉冠,一身素衣,气质淡雅,俊贵极了。
难怪长公主对陆哥哥那般穷追不舍。
知他怕热,虞清音坐进了些,殷勤的拿起折扇为他扇风,一本正经道:“为了感谢陆哥哥的仗义,我决定把上月在青玉书斋定制的金砚笔赠予陆哥哥。”
陆鹤林回身瞧着她,轻声道:“当真舍得?”据他所知那金笔是她准备送予太子的生辰礼,他也没想夺人所好。
虞清音虽有些不舍但还是点头,“嗯,我瞧着那金笔还是最适陆哥哥,殿下的生辰礼我再想旁的就是。”
“陆哥哥不妨再与我说说殿下还喜欢什么?”
她晶亮的眼中是对旁的男子的眷念。
陆鹤林心下一凝,抢过她手中的折扇,神神秘秘道:“等你回来我再告知你,阿音快去吧。”
想起即将要见的人,虞清音就扬起了笑脸,提着竹篮快快乐乐的起身,走到帘边她回头望向他,问:“陆哥哥,当真不与我进去?”
自小看大的妹妹为了见旁的男子如此不顾礼节,陆鹤林眼不见心不烦,阖眸养息,“不去。”
见他不愿下车,虞清音只好带上帷帽提着竹篮轻车熟路的进了军营。
守门将士认出她,与她通了信打了招呼便放行了,虞清音一一朝他们点头径直奔向主帐去。
她掀开帘子,朝里喊道:“哥哥,”谁知帐内一片空荡,哪有人影。
“奇怪了,怎的哥哥也不在?”
虞清音转身准备去别处询问,哪知刚转身就见高成玉笑眯眯的看着她,显然等了好久。
高成玉恭敬道:“姑娘,我家殿下有请。”
正愁找不到启宴,虞清音一听,喜道:“快带我去。”
高成玉带她走到后山,指着一刻柳树,道:“殿下在溪水边,姑娘往这条小道直走便能看到,殿下在那里等你。”
虞清音顺着高成玉的指的方向看去,果真看见溪水边背对着她的人影。
她朝高成玉谢道,拎着裙摆想溪边走进。
扶光下,溪水边,柳岸旁。
少年卓然而立,俊美非凡,与正午的扶光融合在了一起,给他渡上了一层金光,仿若不染红尘的神像清冷干净。
虞清音心嘭嘭直跳,如往常那般柔声喊道:“太子哥哥,”
启宴暮然回首,如星的眉眼撞进一双秋水缱绻的眼眸,他眼底一片冷色,移开目光,敛下鸦羽般的长睫,投下淡淡的阴翳。
虞清音眨了下眼,像是看不见他骤然冷却的脸色,笑吟吟的把手中的定胜糕递了过去,“太子哥哥,这是我从京都带过来的,你尝尝看是不是城东李记那家?”
启宴立在那里,看都不看一眼,平平淡淡的丢下一句话,“虞姑娘,孤不喜定胜糕。”
虞……虞姑娘?
虞清音定在了原地,手足无措的收回竹篮,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小声开口,“那音音下次重新给太子哥哥……”
“不必了,”启宴顿了下也没看她的反应,又继续说道,声音明显冷了许多,“虞姑娘往后都不必再来了。”
她微颤着眼睫,抬眸却撞上他那双漆黑无半点温度的眸,心口猛然揪起,眼眶里开始溢满泪水,“是我……做错了什么?”
“虞姑娘是要孤说得多清楚?”
瞧着他不耐的神色,虞清音才知他是厌恶她的。
那么……是从何时开始的?还是从一开始就如此?
见她这般执着,启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从始至终,孤都是看在你兄长的份上才对你多有照拂,并不是因为你。”
并不是因为她……
原来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她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心口很痛很痛。
眼前的模糊,突然窜上的耳鸣,让她手一抖,竹篮里的定胜糕全打翻在地。
定胜糕就算再难买也不至于让她再也买不到,可她竟蹲下身一块块的捡起。
“是我的错,太子哥哥不要讨厌音音。”
平日里对她恭维的小侍从,看她这幅样子,也突然变换了一张脸,挑眼冷讽道:“姑娘贵为国公府千金断没有追着男子跑的理,姑娘若再纠缠殿下,丢得可都是国公府的脸面。”
启宴一个眼神丢过去,方才嚣张的小侍立即被人拖了下去,然她充耳不闻低垂着头默默捡着地上的东西。
似是见不到得她这般,启宴攥着虞清音手腕把她从地上扯起,看向她的目光冰冷刺骨。
“够了,你要闹到什么时候?是孤给你的好脸色让你误会了什么?”
启宴说完,虞清音却忍不住看向他,质问,“是我一直以来的误会吗?殿下对我就当真没有半分真情?”
眼前之人面容冷淡,眼神如墨,哪有半分之前对她的温和柔情。
他不说话,虞清音却猜出了几分。
日影融融,流水潺潺,却听见她自嘲的笑声,眼泪再控制不住滑落,她转过身背对着他无声哭了起来。
再转身看向他时她只能看到她通红的眼眶,她朝后退一步,福身行礼,冷静极了,“殿下放心,臣女此后都不会再纠缠殿下。”
也不会再喜欢太子哥哥。
不喜欢便不喜欢吧,她的喜欢也不是非他不可。
……
外边的天彻底乌黑起来,雨依旧不停歇的下着。
整个房间暖烘烘的。
沉闷寂静的空间缓缓响起帝王清润的声音,他似是自语呢喃又像是说给她听,“早知会有今日,朕当初就不该应允你哥哥,这样你也不会对朕有所怨言。”
进宫后也不会百般不信任他。
当初之所以答应虞朝,一方面启宴知他身边危机重重会让她陷入危险,另一方面也的确觉得她年纪尚小,只是同旁的女子那般爱上了他的皮囊,倘若她知晓了他天生命格强硬,会克死至亲至爱之人,那她还会这般奔向他吗?
启宴不敢赌,亦不能给她承诺,只是认同虞朝说的话,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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