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芬芳的亭子内,原本温馨的气氛变得压抑。所有人都等不及想要亲口问问那工匠,半柱香的功夫,却好似过了许多个春秋那般。煎熬地等了许久,才见陈息将人带到。
那是一个瘦削的中年男子,衣着简单却整洁。陈息押着他,像是没怎么用力就能将人提起一样。他将人往地上一按,那人便跪倒在地。
那人先是对着轮椅之上的宋景明行礼:“草民拜见殿下。”
宋景明只是死死盯着他,眉头紧皱,一时没说话。片刻后,宋景明忽然想起了什么,身体问微微前倾,“你是容县县令身边的那个书吏?”虽是询问,可是却语气笃定。
“当初容县百姓意图入京为姑姑鸣冤时,你就在场。”
那人伏在地上,应道:“正是草民。”
宋景明同宋时微对视一眼,然后看着地上的人继续问道:“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你并不叫何其。”
“草民改名换姓了,如今叫陈吉。”
宋景明不再纠结这些,开口直入正题:“当年的事情,你给我一字不漏地给我说清楚。”
听到这,陈吉才把头抬起来,看向宋景明:“殿下,在这之前草民想问一个问题。”
宋时微这才看清楚他的脸,二十年过去了,其实宋时微已然记不太清年少时的何其长什么样子了。只是如今看到他,浑然像是见了一个陌生人,半点记忆都未曾勾起,想来他同年少时变了许多。
加之当年的工匠们都被杀害,何其又改了名换了姓,所以便没查到他身上。
宋景明愣了两秒才回答:“你问。”
何其看着宋景明,原本伏倒在地的身躯不知何时变得笔直,眼神中透露这坚定与决绝。
“我想问殿下,为昭仁长公主翻案的决心几何?”
一句话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昭仁长公主的名号被提及,莫名让人心头一紧。气氛肃然冷冽,所有人打量着跪在地上的何其。目光灼灼,可他却好似没看到一样,依旧不为所动。
宋景明定了定心神,没有回答何其这个问题,只是道:“为何这般问?”
何其轻笑一声,低下头答道:“我揣着这么大一个秘密,自然做好被发现的准备。若是背后凶手发现,那我定然活不到现在。殿下将我带到面前,不就是想知道其中细节吗?”
他抬眼看向宋景明,“当初殿下安抚容县百姓,说你以性命发誓,定不会放弃彻查此案。如今我想再问一问殿下,当初那话是真是假。”
宋景明反问道:“假的你就不说了?你如今好似没有选择的权力。”
何其自嘲一笑:“话虽如此,但是草民还是想求一个答案。”
听完他的话后,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宋时微忽然开口:“何其,你是藏着两个答案吗?”
何其这才看向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宋时微。宋时微看着他,像是已经将他心中的想法看透。
“他的表现,决定这你的回答是吗?”
何其没说话,宋时微也不在意,只是继续道:“当年堤坝或许是被人刻意炸毁,这一事你已经说了。你这般问,那就证明你还有没说的。”
“让我来猜猜”,宋时微走近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何其。“你当初应当是看到或者听到了什么,甚至手中可能还有什么证据。”
听到这,何其的眼神下意识的闪躲了一瞬,眼皮微微颤抖。
宋时微心下立马了然,语气笃定:
“你手上有证据。”
阳光透过帘子,落在宋时微和何其中间,将两人隔开,划分成了两派。
宋时微那便站着江淮直他们,一个一个居高临下,胸有成竹地看着何其。每一个人都面不改色,却又带着难以忽视的威压。
而何其跪在地上,因为宋时微短短几句的试探而露出了马脚。脸色惨白,冬日里竟然被逼出了一身冷汗。
沉默片刻后,何其再次开口时,声音已经微微颤抖:
“草民少时,托得长公主殿下帮扶,我母亲才能寻医问诊。当年家境苦寒,又尚且年少,想报答却帮不上什么。只能靠着那点力气,帮着修筑堤坝。”
“可长公主得知后,却暗地里吩咐不要给我安排重活,还按例给我发月钱。长公主于我有大恩,她蒙冤而死,可我却不能替她翻案。”
“所以你解决容县县令,是为了替昭仁长公主翻案?”宋景明问道。
何其坦然承认:“是,这些年我改名换姓,又得了容县县令的赏识。我原想着秦晨若是查到真相,那我便入京充当人证。只是秦晨他居然骗我们!”
说到最后,何其情绪有些愤慨。若是秦晨入京活着站在他面前,他好像要扑上去亲手杀了他一样。
宋时微听着何其的话,一言不发,沉默地攥紧手中的手串。眼底情绪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初秦晨拿着证据入京,后面无论证据还是消息都被宋弘和封锁,下令不准提及。加之那是的容县县令是秦晨的人,瞒着那些百姓,倒也不是难事。
宋景明道:“所以你这般问我,是想看我可不可信?”
何其摇了摇头,“殿下既然已经查到我身上了,自然对当年之事也起疑心了,我躲不过的。”他抬眼看向宋景明,眼中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我在赌,赌殿下说的是真的。”
许是被何其的眼神锁触动,宋景明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片刻后才回过神来,看着何其的眼神同样坚定:
“好,既然你想要个答案,那我便告诉你。”
“我一定会为姑姑翻案,给江都死去的数万百姓一个交代,让真相大白于天下,不死不休。”
何其听完宋景明的话后,身体肉眼可见的一松,眼中热泪盈眶。他伏倒在地,再次朝着宋景明行了一礼。
“得殿下这句话,草民万死不辞。”
宋时微看着这样一副场面,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揪住一般,痛得她喘不过气。她错开目光,强忍着眼中的酸涩。
江淮直朝她靠近了半步,两人的衣袖相贴。
他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宋时微,他在。
宋景明让人将何其扶了起来,等人起来他开口问道:“所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何其擦了擦额头,将当年的事情缓缓道来。
“当年长公主殿下怜我年幼,所以不让我干重活。公主在江都开设免费学堂,故而我也识得几个字。所以我常做的,便是爬到堤坝上游的一座山峰之上观察水位情况。那时我基本整日整日的呆在那山顶之上,只有偶尔下来同工头说一说水位情况,加之我并未在工匠名单之中。所以很少有人知晓,当初修建水坝,我也在是其中之一。”
“江都水患,主要还是淮水上游一片都迎来了罕见的雨水天气。得知堤坝不稳后,长公主便派人在上游开拓出一条水渠,好缓解压力。同时修筑堤坝,两边并行。堤坝坍塌前两日,我站在山峰之上,发现上游开渠的地方已经无人了。我以为是近些日子天气放晴,便停住了工程。”
“堤坝坍塌前一日,正好是我下山同工头汇报近些日子水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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