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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假的

月光皎皎,苏滢独自立在落锁的院门内,傻了眼。

回眸望一眼裴昭,那人立于廊下,冷眼盯着她,无动于衷。

裴昭是要她翻墙出去吗?

苏滢抿唇,收回视线。

抬头望望院墙的高度,似乎可以一试。

只是这两年养尊处优,她恐怕不及当年灵活,且也不雅。

裴昭已然厌弃了她,那她当着裴昭的面爬墙,顶多也就是被多厌一分,虱子多了不痒,只是往后再不能指望他怜惜爱护了,哎。

苏滢不想回头求他,心一横,款步走到门侧院墙下,抬起手臂,跃跃欲试。

廊下,裴昭长身玉立,冷眼望着她。

看出她的意图,他眼皮蓦地一跳。

分明是个狐媚子,却又有率真的一面,只她怎的没有自知之明?在那云华山上,她折桃枝都能伤着手,竟以为自己有本事爬墙?

往日装可怜,那眼泪说来便来,这会子被逼上南墙,反倒犟得很。

裴昭攥攥指骨,心口无名怒火熊熊复燃。

苏滢退后两步,助跑借力,朝院墙冲去。

岂料,她足尖并未点上墙壁,反而腰间一紧,双足离地,稀里糊涂被人揽着越过高墙。

待她怔怔回望,只看到他一角衣料,人已越过院墙回去。

他骂得那样难听,厌极了她,怎还愿意帮她一把?

哦,怕她出不来,赖在他院里。

可他是这院子的主人,叫厉锋拿钥匙来,很难么?

裴昭将她丢下,跃回院中,脊背倚靠院墙内侧,亦有此惑。

很快,他想明白。

若叫手下发现,她这种人竟在他寝屋逗留,实在有损威仪清誉。

他不愿任何人误以为,他与她会有什么瓜葛。

天黑如墨,他却任她独自回去,丝毫不在意她的安危。苏滢望着地上孤影,深深感受到裴昭的无情。

倾慕归倾慕,她委实不敢肖想了。

夜深人静,周遭院子灯光熄了大半,苏滢怕黑,只敢沿着有光亮的游廊走。

遇到巡夜的丫鬟婆子问起,她只道去园子里找东西了,随即加快脚步。

临近自己的院子,苏滢才停下脚步,靠着转角处的院墙,身形缓缓低下来,双臂环膝,埋首无声地哭了一场。

若裴昭向侯夫人告状,她连侯夫人的好也要一并失去了吧?

她以为的倚靠,原是镜花水月,她身后依然空无一人。

没人彻底免她颠沛流离,给她最想要的安定。

合抱粗的古树后,裴昭定定望着墙角无声哭泣的姑娘,眸光漆沉。

不知怎的,他竟仍会心生怜惜。

他攥攥拳,暗暗低咒自嘲,待她平安进了院子,才毫不留恋地离开。

苏滢哭累了,回到院中。

脸上犹带泪痕,将玉笥吓得不轻:“小姐怎么了?不是去找世子了么?怎么哭成这样?奴婢去告诉夫人!”

苏滢忙拉住她,挤出一丝笑:“别去,我没事,就是回来路上弄丢了一支喜欢的簪子,怎么也找不到,有些伤心。”

闻言,玉笥松了口气:“不过是根簪子,丢了就丢了,小姐既然喜欢,便再去买支一模一样的。”

丢了便再也不会有,这世上哪有第二个裴昭?

可惜,她心中酸楚不能同玉笥说,也不能告诉其他任何人。

沐洗过后,鼻尖酸意消散大半。

苏滢想通了,穿着水蓝色寝裙,走到书案后,写下一封回信。

她要见见魏二公子。

信笺收好,她注意力转移到国公府,终于不再难受。

今夜裴昭放过狠话,说要送她去给裴暄做妾,虽说后来罚她写了字,但也不能全然保证他已歇了那心思。

她得尽快见到魏二公子,将这亲事定下来。

等她嫁去国公府,才能彻底安心。

翌日一早,她陪侯夫人用早膳,并未见到裴昭。

不知裴昭有事忙,还是特意避着她,不想再见到她。

苏滢算算日子,猜测多半是后者。

正好,她攥着帕子,赧然垂首,同侯夫人道:“舅母,我想好了,想见见魏二公子,准备今日给晞姐姐递个回信,不知舅母觉得如何?”

“当然好!”侯夫人喜不自禁。

有心栽花,裴昭的婚事却迟迟没有着落,无心插柳,滢滢的婚事倒先有了眉目。

“见见也好,多见几次,彼此性情多些了解,方知合不合意。舅母知道你们小姑娘家脸皮薄,可你到时再是害羞,也得多同他说上几句话,多观察一番。”侯夫人捏捏她羞红的脸颊,笑道,“咱们两家本就是亲戚,也不必去外头相看了,我下个帖子,请国公夫人来水榭赏荷,即便最后没成,外人也不会知晓,你不必担心国公府颜面。”

侯夫人处处为她打算,苏滢感动又愧疚。

她只求裴昭永远别向侯夫人告状,她的身份也永远不被拆穿,即便嫁入国公府,她还会有这处给她最多温暖的倚靠。

可惜,事与愿违,怕什么来什么。

用罢早膳不久,苏滢正坐在侯夫人身侧,学着管家理事。

忽而,外头吵嚷起来。

“小周夫人,听说苏滢那丫头在里头?”是二房严氏的声音,因兴奋,嗓音比平日尖细,“她家人找来了,你快叫她出来认认亲!”

“滢滢,我的滢滢啊,爹娘找得你好苦!”陌生妇人在外面哭喊。

门扇敞着,苏滢听得真切。

听到严氏的话,她吓得面色煞白。

探首朝外望,听到那妇人的声音,又松了口气。

两年多过去,她也不可能忘记自己娘的声音。

外头那陌生妇人,根本不是她娘张二红!

侯夫人被吵得蹙起眉心,又困惑地望向苏滢:“你爹娘还活着?”

苏文彦和徐淑君若还活着,当然是好事,可徐淑君出身名门,怎会如市井妇人一半吵嚷?

或许是思女心切?侯夫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苏滢赶忙抓住侯夫人手臂,摇头解释:“舅母,外头那不是我娘的声音。”

比起严氏和陌生人,侯夫人自然更信苏滢。

她面色沉凝,丢开账册起身:“滢滢,你在屋里等着,我倒要看看严氏在玩什么把戏。”

苏滢也茫然,可她能感觉到,严氏是冲她来的,想对她不利。

“翠竹,你快去看看大表哥在不在府中,若不在,便去请老夫人,我怕大舅母会吃亏。”对方恐怕是有备而来,苏滢蓦然想起裴暄曾威胁她的话,心内惶惶不安。

裴昭就算不信她,也会护着侯夫人。

老夫人近日倒是清醒了些,可她老人家需得静养,不到万不得已,苏滢不敢叨扰。

翠竹吩咐丫鬟婆子们几句,便趁乱跑了。

侯夫人走到院门处,看着严氏和她身后乌泱泱的一群人:“严氏,你带这些外人进来,若他们惊扰了老夫人,你可担待得起?!”

严氏笑着,行至侯夫人面前:“老夫人的院子,离这里且远着呢,你可吓不到我。再说,我也不是来闹事的,只是人家衮州苏员外夫妇战乱里丢了女儿,两年来苦苦寻找,循着线索一直找到京城。我听着觉得命苦,就问了一嘴,你猜怎么着,他们女儿也叫苏滢。”

“小周夫人,我素来是爱争些蝇头小利,跟你不太对付,却没害过你,况且带人认亲,对我也没好处。反倒是你,我记得苏滢来时,说的正是衮州口音,万一她真是苏员外的女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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