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铃叮叮急响,山风扑面,火堆噼啪炸响。
清岩寨的夜,比往常更沉重。
大战之后,寨子里的人还没喘过气,外头的风声已经传开。
镇上茶馆酒楼里满是闲谈,说的都是“清岩寨杀官兵,烧军粮”。
有人拍桌子骂林洛疯了,也有人低声说:“能把官兵打退的,还不算疯子,那就是能人。”
消息像冷风一样,传到县里,也钻进康家大院。
县令脸色阴沉,茶盏被摔的粉碎:“烧兵粮,杀兵卒,这是**!”
主簿劝了一句,说士卒怨声载道,再出兵恐怕心气不稳。
县令却咬牙吩咐,要调邻县兵马。
五百不够,就凑足八百,务必要剿平清岩寨。
康老财主听到消息,笑的牙龈发抖。
他知道林洛闯下大祸,县里必然要下死手。
只要清岩寨一灭,粮仓一空,钦州百里地还不是落在自己手里。
与此同时,清岩寨的夜风吹的更冷。
寨口火把烧的通亮,火光照着新修的木栅。
柳夏带人巡寨,脚步重的像锤在地上。
狗剩抱着短棍坐在仓门口,眼珠子通红。
谁敢靠近仓一步,他立马砸断谁的腿。
寨中灾民们缩在火堆边,手里攥着粗糙的棍木,气息乱,心思也乱。
有人低声嘀咕:“官府要大军压来,咱守的住吗?”
这话没压住,被旁人听去。
几句就传了一圈,整个寨子心里更不安稳。
林洛竹杆插在仓门前,一直没动。
他没急着开口,只让仓铃在风里乱响。
等所有人都聚过来,他才低声一句:官府要来,这是迟早的事。
咱仓有粮,寨有墙,人有力。
怕?怕也的守,不怕也的守。
谁想走,现在就走。
走了的,再回来,仓门不开。
风吹的呼啦啦响,围着的人一个个低下头。
没有人真敢走。仓是命,谁敢丢下命。
秦月娥抱着账本,冷声念了几句,把各家分粮写的清清楚楚。
谁出多少力,谁领多少粮,一笔不差。
灾民们看着那本账,心头再慌,也不敢再多说。
林洛转身,看着高起的寨墙,竹杆重重一点:今晚起,三班守夜。
谁要是敢偷粮、敢喊乱,明日天亮就把他头挂上寨门!
寨口的火光“呼”的一声窜高,照的众人头皮发紧。
没人敢再出声,只有仓铃叮叮作响,像是催命的鼓。
夜半时分,山道上起了雾。
寨口斥候急匆匆跑回来,气喘如牛:康家的人去县里了,官府要再发兵!
不止三百,要五百,可能还有邻县的兵马!
火堆旁顿时一阵骚动。
有人瘫在地上直喊完了,有人转身就想逃。
裘三提着大刀走出来,往地上一拍。
火星溅了半丈高:慌什么?仓是咱的,寨是咱的。
谁敢跑,我第一个剁了!
柳夏拉开弓弦,冷冷一句:“谁敢出寨,我一箭先射穿。”
风声呼呼,仓铃乱响。
林洛抬头,看着那片黑沉沉的夜。
心里一句冷话:县令,你要借我保命,我便借你拖时。
风声夹着寒意,寨口火把噼啪燃烧。
仓铃一阵比一阵急,像是在催命。
三日后,县里果然调兵,邻县也派了人。
康老财主早早准备好酒席,连夜招呼乡绅地主们在大院里喝酒。
满屋子灯火通明,他一边拍桌子。
一边冷声说:林洛这小子立规立寨,还敢杀官兵,烧军粮!
这不是明着要**吗?
若是咱们再不出手,哪天他真立稳了根子,你们我还有什么脸面?
有人犹豫,说清岩寨人狠,不好惹。
康老财主一笑,眼皮一翻:不用咱们拼命。
县里要调八百兵,这就是要一战剿平。
咱只需在后头递粮递人,看官府动刀子就行。
几人对视,最终全点头。
清岩寨里,风声也传了进来。
寨民人心惶惶,甚至有人夜里偷偷商量要不要趁早逃命。
林洛没急着阻,只让柳夏盯死寨门,谁敢逃,直接一箭。
第二日天亮,他把人都叫到槐树下,竹杆一顿。
冷声道:官府要大军压寨,咱若只守,迟早撑不住。
要想活,就的硬,也的巧。
说完,他叫秦月娥把账本摊开,当众一页页翻。
谁出力,谁领粮,明明白白。
人群里议论渐渐少了。
秦月娥声音冷硬:粮不是白吃的。
谁想逃,走可以,但走了的,从此仓门再不开。
灾民们一个个缩着脖子,不敢吱声。
柳青低声道:“洛哥,只靠寨里几十个青壮,五百大军真扛不住。”
林洛眯起眼,竹杆往地上一插:不只靠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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