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凯乐的事情,那天回去后他和程槐清谁都没有跟家里提。
周一,程槐清从操场背完单词回来,把室友挨个从床上揪起来参加升旗。
程槐清隔壁床的女孩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突然惊叫一声,看向程槐清,“你数学卷子写了没,借我抄一抄,我昨天说回来看你的,给搞忘了。”
程槐清从书包里扯出已经写完的数学卷,摆在她桌上,“我放这了,一会你抄完记得帮我交。”
“谢谢啦。”室友笑嘻嘻地爬下床。
“没事。”程槐清笑笑。
她不在乎别人抄她作业,这也是她和舍友虽然不亲近,她们也很关照她的两个原因之一,另一个是她起得早能叫全宿舍起床。
在食堂排了会队,程槐清买好水煮蛋时,广播里已经放了很久的音乐,她匆匆忙忙赶回操场,看见班上的同学已经到了大半,她只好站最后一排。
升旗仪式的流程万年不变,程槐清听得打瞌睡。
正当她眼皮打架,就快彻底闭上的时候,学校的老音响猛地发出一道尖锐的爆鸣,她被吓得打了个激灵,茫然地往台上看。
只见秃头的教导主任手里握着话筒,拉着一张脸,领着几个垂头驼背的学生往主持升旗的水泥高台上走。
那时候学校用的还是有线话筒,刚才的爆鸣声,大概是他不小心踩到了话筒线。
几个学生上了台,站成一排,每个手里都拿一张不知道从哪撕下来的纸,脸上笑嘻嘻的,一幅满不在乎的表情。
教导主任是榆城本地人,普通话很差。
他站在学生前面,用夹杂着方言的口音解释台上这几个人是怎么回事。
那个年代,内地受港台片印象很深,女生爱看偶像剧,男生爱看古惑仔。
哪怕是榆北三中这样管得严,在榆城算是数一数二的好学校,也总有那么一撮学生,以认识校外几个混社会的大哥为荣。
抽烟打架,小偷小摸这种事,实在不算稀奇。
程槐清看着几个人的神态和表情,猜到他们八九不离十也是因为这些原因上的台。
她没什么兴趣听,干脆摸出了本口袋书,复习起地理老师今天要抽背的内容。
刚刚打开口袋书,广播却突然响起教导主任的怒吼:“你们来学校是学习的,还是混社会的!”
她手一抖,抬起头。
只见教导主任气得满脸通红,用调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普通话讲得慷慨激昂:“我们接到举报,一去就看到你们几个在收同学保护费……”
听到“举报”两个字,程槐清脑袋“嗡”地一下。
她没想过学校会把是学生举报的这件事说出来。
“听说被收保护费的是三班那个长头发的男生。”
“哪个?你指给我看看。”
“就是经常来我们班门口等程槐清那个,今天早上我看到他被带去政教处了。”
同学窸窸窣窣的讨论声落在耳边,程槐清只觉得脊背发凉,一瞬间周围好像多了很多打量她的视线。
“你说举报的不会就是程槐清吧。”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程槐清突然觉得有些呼吸不畅。
台上的几个学生还在吊儿郎当地念检讨书,程槐清只觉得像催命符。
她在明晃晃的太阳底下站着,却觉得手脚冰凉,皮肤紧绷到微微刺痛,恨不得挖个地洞马上逃走,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广播里终于传出那声:“升旗仪式结束。”
程槐清长长吐出一口气,抬起头,却发现那几人还没从台上下去。
他们手插在裤兜里,驼着背,吊儿郎当地站着,视线却都落在同一个方向,她的方向。
之后的几天,除了程槐清整日提心吊胆,一切都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平静到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那天那几个人究竟有没有看她,还是说那是她自己脑补出来的幻觉。
不止这样,听说周一早上去了政教处的方凯乐,也一次都没来找过她。但周五他却像无事发生一样,突然出现在了她教室门口,告诉她今天可以一起回家。
太诡异了,程槐清心里总感到隐隐不安,特别一想到要走出学校回家,她就觉得身上有蚂蚁在爬。
她找到班主任借口有事要跟家里人说,打了通电话给许敏虹,说她带回家的东西有点多,想要许敏虹来接她回家。
程槐清在家永远是安安静静的,不说话,也从来不会主动开口要什么。
听见她想要有人接她回家,许敏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午休,即使知道许敏虹今天会来接她回家,程槐清仍旧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爬下床,轻手轻脚地溜出了宿舍。
她想找个防身的东西带在身上,就算没有用,起码也是个安慰。
宿舍楼下就是小树林,有很多枯树枝,但没有用。这种东西既不好装进书包,也不结实,地上的碎石头又太重,也不方便拿。
程槐清在林子里仔细找了好一会,一无所获。
回宿舍的时候,她突然看到宿管喝完扔在大门口的两个空啤酒瓶,这倒是轻便好拿,也有一定威慑力。
她悄悄打量了一下周围,看见没人,便偷偷拎着酒瓶回了寝室,飞快塞进了书包。
下午,方凯乐来找她,见程槐清书包鼓鼓囊囊的,好奇问她:“你要带这么多东西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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