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白袍青年软软地滑倒在地上,陷入了昏迷。蔚德警惕地探查了一会儿,确认他不会起来反抗,就立刻徒手掰开栏杆从牢房里钻了出来。
蔚德站在他面前停了片刻,细细思考是否要杀人灭口。
但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主意。
他太轻信别人。就算自己不出手,他以后也会吃到苦头的。不如把这个机会留到以后的人。
毕竟蔚德虽然依靠暴力解决问题,但她并不喜欢轻易剥夺其他人的性命。
还是赶紧溜走吧!回家重要啊。
蔚德放低重心,悄无声息地走向走廊尽头的出口。圣殿守卫低着头打瞌睡,狭窄的地牢窗户外是一团浓郁的墨色,说明外面已是深夜。这个时候的人最容易放松警惕。
她一边想着,手上动作利落干净地把守卫锁喉勒晕,再拖到隐蔽处扒下他的盔甲换上。
既然已经这么晚了,除了地牢守卫是需要看守犯人,还有什么职责的圣徒会到处乱跑?
甚至会出现在地牢……
蔚德越想越不对劲。虽然她多数时候都靠武力而不是脑子解决问题,但原因是她懒。她的脑子并不笨。
那个圣徒的出现有些奇怪。
然而现在的蔚德不愿动脑,满心只有赶紧返回魔女之森交付任务。她换完守卫的打扮就迅速上到地面,沿着圣殿的侧门溜了。
等圣殿洁白的塔尖轮廓已经被王家音乐厅、圆形屋顶剧院和花园这些建筑所淹没,蔚德这才松了口气,忙不迭地脱掉守卫的盔甲,全速向东面飞奔前进。
然而蔚德绝对想不到,等她离开后,两位长老匆忙地在圣殿里跑来跑去,直到来到圣殿地牢。
他们两人面面相觑,继而捂嘴露出惊恐的表情。
“光明在上啊,这是发生了什么!?”
“圣座大人,您怎么晕倒了!”
圣殿最尊贵的圣子,神明的代言人倍尔,正虚弱地躺在地上。凌乱的金发遮住了他的整张脸庞。
倍尔意识模糊地想。
他确实不该相信陌生人。
尤其不该相信会骗人的魔女。
*
任务完成得很出色,蔚德很高兴,她觉得自己终于可以高枕无忧地躺在魔女之森里当一辈子家里蹲魔女了。
大魔女克莱因也很高兴。她敲了敲蔚德专门用来晒太阳睡午觉的藤蔓睡椅,又给蔚德发布了一个任务。
蔚德瞪大眼睛把眼罩拿下来:“不是吧!什么情况?”
“魔女集会的大魔女们都觉得你做得不错,也很能干,让你再去一趟圣殿偷偷放一个东西。”克莱因说。
蔚德:“……”
“不要骗我,我哪里能干了,外面不都说我是魔法废物吗?”
也就只有云霾森林魔女的养女——魔女马温愿意和她一起玩。
“再说薅羊毛也不是这么薅的吧!你也是魔女集会的大魔女,实话实说,你是不是想假公济私报复之前拍卖会上那个抢你想要的藏品的圣殿老头?”
克莱因:“哈哈怎么可能……小孩子问那么多干什么你就说去不去吧!”
眼见克莱因掏出她的木头杖要敲自己,蔚德灵活地从嫩绿的藤蔓睡椅上跳开。
“我去我去就是了!”
失去主人的藤蔓像是从沉睡中惊醒,用细枝条揉了揉自己不存在的眼睛,翻身继续睡了。
同样都是不会魔法,藤蔓睡椅就能睡午觉,她却睡不了,真是没天理啊!
蔚德闷闷不乐地打开羊皮纸一看。
瞬间睁大眼睛。
“哦,是我弄错了。原来抢你藏品的圣殿老头就是他们新选出来的圣子。”
克莱因按住抽动的额角。“不是。”
“那圣子是抢了哪个大魔女的东西?”
“和那个没关系!”克莱因忍无可忍。“这次圣殿新任的圣子有些特殊,大魔女们需要获得更多他的情报,以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任何情况。”
克莱因从她的口袋里拿出一粒非常普通的小石子,塞到蔚德手里。
“收好这个,潜入圣子居所放在隐蔽的地方。这种记录石的魔力波动极其微小,不容易被察觉。只要保证它能被放在圣子附近就可以。”
“明白了,只要找到合适地方偷偷放下它就可以了吧。”
蔚德郑重地点头收好,忽然想起来地牢里见过的长得很好看的白袍圣徒,眼神闪亮地提问:“对了,我可以顺便打晕一个圣徒带回来吗?就是顺手。”
克莱因:“?”
这也太顺手了吧!
克莱因:“不可以,不要什么垃圾都往家里捡!你已经捡过一个圣殿骑士了。”
蔚德:“……哦。”
*
倍尔其实是个比较记仇的人。
自从上次被人在地牢里打晕以后,他就牢牢记住了那个魔女。
路过的圣徒都能看出圣子在被某件事所困扰。但因为倍尔的气质温润如春,哪怕嘴边噙着的微笑淡去许多,大家也自然而然地觉得他变得忧郁消沉,而不是在生闷气。
他们也绝对想不到,从来完美温和、平等视物的圣子会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魔女如此在意。
圣殿地牢里,两位长老面面相觑。倍尔气定神闲地站在一边。
莱茜是圣殿五位长老里脾气最好的那个,成天都挂着乐呵呵的笑容。然而现在的他实在是笑不出来。
莱茜用有些斑驳的手掌捂住嘴,喉咙里发出一声呻吟,沉浸在震惊的情绪里久久缓不过神来。“光明带走我吧!圣座,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被称作圣座的倍尔面露自责:“是我的疏忽才让她成功逃跑的。这个魔女的力量十分强大,你们一定不要轻易靠近她,太危险了。”
长老们:“……?”
太坏了,都说大魔女才棘手,现在普通魔女的战斗力都这么强了吗?
“可是这个地牢……不是会让魔女的力量全部失效才对吗?”另一位长老南希难以置信地说。
“是的。或许这个魔女身上带了什么值得我们警惕的东西,才能如此嚣张地破坏地牢逃出去。”倍尔垂下眼眸。“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两位长老对视一眼,点头。“当然,圣座。愿光明常伴您左右。”
倍尔离开了地牢。
地牢的环境会让人有种不自觉的压抑。或许是因为它硬质的泥土地面,又或许是因为狭小的铁窗只能透过少得可怜的光线。
不过倍尔觉得,即便把这里的墙壁和地面全换成圣殿大厅所用的高级的象牙白大理石花纹地板,又或者点上更多的煤油灯将地板照得能显出人影,哪怕到处装上纯洁无垢的圣殿小神像,都无法消除整座建筑透露出的压抑气息。
他走上地面,来到三层楼高的圣殿大厅。高旷的屋顶让踏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意识到自己的渺小,而光线穿过穹顶镂空壁画所投射下的图案又让人心生敬畏。
圣殿的设计有意引导进入者在短时间内将神明、乃至整个圣殿都摆到崇高无上的位置,让人发自内心地认为神明与光明皆会保佑自己。
倍尔路过圣殿大厅,鞋底踩过投射在地的壁画的动作称得上漠视神明。但人们从不质疑。
圣徒坚信,圣子的一举一动都有其深意。毕竟圣子是由神明选出,那就代表神明的旨意。
倍尔是唯一不相信的人。
因为他至始至终都不信奉任何神明。神明的选择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不过现在,他有了新的目标。
倍尔刚回到自己的居所,就看见那个目标鬼鬼祟祟地徘徊在他的卧室门口。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真是求之不得。
这下可以算算地牢里被打晕的账了。
蔚德捏着记录石在圣子卧室转了一圈,找了个天选花盆丢进去,拍拍手抬脚准备走。忽然发现房间里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之前被她骗过的那个白袍圣徒就坐在纱帘垂落的床上,睁着湿润的双眼望过来。
蔚德很高兴,第一反应是准备上手敲晕圣徒带走。然而她刚走两步就想起一件事,立刻警觉地停下。
明明在地牢里被她敲晕了,怎么现在还像个天真不记仇的傻白甜似的,眼含期待地看着她?
他不该很生气地骂她不守信用才对吗?
不对劲,还是应该赶紧跑为上策。
金发白袍的圣徒含笑看她,“怎么不过来?”
蔚德犹豫了一秒,谨慎地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不是圣子老头住的地方吗?”
倍尔:“……”
到底是谁在传他是老头?
倍尔丝毫不知道乱传谣言的罪魁祸首就在他眼前。他嘴角的笑容僵硬了片刻,微微偏过头去放轻声音。“不是。”
“我会在这里是有其他原因……”
他的声音微弱,眼神像是盯着房间里的一角放空。蔚德下意识再上前几步好听清他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原因?”
“我在等人。”倍尔侧头轻声说着,眼神中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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