菘蓝来到虎威军营地外的时候,天刚刚擦亮。
她请守营的将士通传,说有要事找云琛。
片刻后,云琛没来,来的是伏霖。
菘蓝是第一次见伏霖,见此人气质沉稳内敛,服制应是个副将,但级别较低,算不得云琛的亲信级,便不动声色地收敛起方才有些着急的神色。
在东宫混迹那么多年,她太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
也非常知道,她即将提醒云琛的这些事何等重要,干系惊人,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否则稍有差池,只怕她性命难保。
她必须亲自见云琛,当面将信给云琛才最安全。
想到这里,菘蓝悄悄摸了摸怀里写好的信,更深地藏好,以保不露出任何痕迹,然后笑盈盈向来人行礼:
“见过这位将军。小女子是云将军故交,有事找云将军,烦请通融些许。”
伏霖上下打量菘蓝,微微一笑:
“在下伏霖。姑娘来得不巧,云将军去城里了,不在营地。请问姑娘找云将军何事?”
原来是那个民间推举来的义军首领,后投奔狮威军的那位,这样不凡的人物,菘蓝自然有所耳闻,她笑笑:
“一点小事,我还是找云将军说吧。还请这位将军告知具体地方,云将军在城中何处,我好去寻她。”
看了眼天色,又看看装成男子模样、但怎么看都是个漂亮女子的菘蓝,伏霖道:
“我刚好要去趟城里。这会天才刚亮,路上不算安全,我送姑娘同去吧。”
这等体贴又完美的理由,菘蓝不能拒绝,只能与伏霖各自骑马,慢慢往城里而去。
行马路上,四周僻静无人,雾蓝的微光照得路边树影迷蒙不清,天空整个阴沉沉的。
一时间让人分不清,是即将清晨,还是将入黑夜。
伏霖与菘蓝不时礼貌闲聊:
“听姑娘口音,像是京都人?姑娘这般气质和容貌,必定出身显赫吧?”
“将军过誉了。”
“敢问姑娘芳名。”
“菘蓝。”
“姑娘如今忙于接济战后的孤儿们,做教书先生?实在功德无量,令人钦佩。”
“将军言重,我不过做个穷酸夫子,教教孩子们,打发些时间罢了。”
“苏小姐太过谦了。”
伏霖说完这句,菘蓝整个人一顿,勒马的缰绳霎时收紧,停下马,戒备地看向伏霖。
她只说她叫“菘蓝”,可从来没说过她姓什么。
但伏霖却仍然不慌不忙地继续行马,好似根本不为露出这样的破绽惊慌,幽幽道:
“姑娘不是有急事要找云将军吗?怎么不走了?”
那姿态淡定自如,几乎让菘蓝以为自己幻听了。
但她确信自己没有听错,肃下面容,狐疑、谨慎地盯了伏霖后背许久,再三思量后,轻轻夹了夹马肚子,继续往前。
伏霖似乎刻意将马速放慢,待到菘蓝的马并行过来时,他用很平常的语气道:
“姑娘的教书草堂,是在南边老林子往西二十里吧。云将军昨日送人进林子疗伤治病,出来时,恰要经过教书草堂,遇见姑娘,故人相逢,必然要闲聊些许。只是聊了些什么呢?以至于云将军走后,姑娘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天刚亮就来了?”
顺着伏霖似笑非笑的目光,菘蓝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仍穿着昨天的衣裳。
她一晚上都在犹豫要不要去提醒云琛的事,哪还有心思换衣裳,合衣过夜后,身上衣服有许多皱痕,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菘蓝不禁暗自心惊,没想到伏霖眼睛如此厉害,亦心思缜密异于常人,寥寥几句就推测出,她其实有很重要的事找云琛。
这种风格,似乎颇有些像……霍乾念。
“姑娘,我们歇下马吧,容我去方便一二。”伏霖并没有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而是要求停马,他要去撒尿。
菘蓝此时已满肚子惊疑,但人要方便,怎能不等,只得寻了棵大树停下来。
伏霖绕去树后不远处片刻,再回来时,一边走,一边还在调整腰带。
经过菘蓝时,他腰间一样东西滑落,“砰”一声掉在了土地上,恰好落在菘蓝脚边。
菘蓝自然地将东西拾起来,是一把虎牙做的**。
她拍拍上面的土,准备还给伏霖,目光不自觉打量那**,却是越看越眼熟,越看越心惊。
尽管菘蓝已极力掩饰神情,可她递出**时,那微微颤抖的手,还是尽被伏霖收在眼底。
伏霖嘴边噙着淡淡笑意,仍旧不为自己露出这样大的马脚惊慌。
菘蓝这才反应过来,所谓“露出马脚”,不过全是试探她菘蓝的伎俩。
二人都不说话,各自翻身上马,继续行路。
沉默许久之后,菘蓝满腹惊情风雨渐渐平息落定,整颗心深深坠入谷底。
她知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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