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梦幻的粉紫色。
在记忆中搜寻十秒后,楼依然记起来,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首次联合行动那晚,根据俘虫小队的说法,17号避难所遭遇了黎明会的突袭,被支配体控制的人鹰冲进围墙,通讯和防御系统瞬间失灵。
事后,17号避难所的居民流离失所,只能被分配到邻近的其他避难所,而在这段叙述中,他们还提到了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那个男人就是独目蜥吗?
楼依然记得讲故事的人说过,戴面具的男人有双血红色的眼睛,但她见过独目蜥,当时他距离她很近,哪怕光线很暗,他露在外头的那只眼睛看起来也没什么异常。
最重要的是,安检员介绍说这里是【17】号避难所,这一点她和陆小川都听得清清楚楚。
所以,这里进行过灾后重建?
不可能,林乐声说过,17号避难所遇袭不过是六个月前的事,短短六个月,废土上不可能聚集人力盖出这么多座高楼。
那么,难道是其他避难所在17号避难所陷落后沿用了它的序号?
楼依然脑海里乱作一团,这种时候,不忘初心就显得至关重要。
陆小川还在魂不守舍,楼依然只能挑起大梁,扯住他的胳膊大声说:“别想了!我们的手环是偷来的,原主刚刚已经报警了,我们得赶在巡警队被惊动前进入地铁站。”
话虽说得硬气,路过餐车时,两个人的肚子都不争气地叫起来,脚步也不由自主放慢了。
彩色招牌上写着各式各样的旧世界小吃,灶火升腾,烟气缭绕。
戴着银色手环的食客在摊位前排起长队,此刻正是饭点,而他们开了一天的车,早已饥肠辘辘。
陆小川攥住楼依然的手腕,两眼发直。
“楼依然,”他问:“那是铁板鱿鱼吗?”
废话,这扑鼻的焦香、浓郁的调味料汁,不是铁板鱿鱼还能是什么?
楼依然心甘情愿被他拖了过去,走近后,当她看到队首的男人结账时使用的是手环,又只能眼巴巴地站在远处,口水横流。
陆小川没有停下。
他径直朝队尾穿着休闲夹克的男人走了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笑着对他说了些什么,过不多时,陆小川转过身,对着楼依然招了招手。
楼依然只能拖着步子蹭过去。
陆小川对面前的男人大言不惭介绍起来:“这就是我女朋友,哥,我俩花得太猛,现在连铁板鱿鱼都吃不起了,你请我俩一顿呗!”
楼依然满眼震惊地看向陆小川。
他好像还真把这儿当成迪士尼乐园了。
被打扰的男人倒是没表现出丝毫厌烦,他十分友善地看向楼依然,目光像是在询问她,“你真的很想吃吗?”
楼依然只能迎上男人的目光,挤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对视三秒后,男人点了点头,大度地说:“我请!你俩一人串儿够吃吗?”
“够!够!”
小情侣猛猛回应。
片刻后,他们举着鱿鱼漫步在石板路上,看着满嘴油花的陆小川,楼依然意识到,他的愿望似乎提前实现了。
不仅是他,她的愿望好像也实现了。
她正在和陆小川一同享用先前瞧不上的路边摊,该说不说,这感觉真不错。
为了不留下任何可供追溯的消费记录,陆小川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故技重施,分别向五个不同的居民蹭来了烤冷面、油炸糕、无骨鸡柳、锅包肉和冰粉。
重点是,陆小川一共只搭讪了五个人,五人中无一拒绝,这里的居民似乎大度到离谱。
楼依然彻底懵了。
迎面走来的几乎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要不是他们神情一个比一个鲜活,目光也都充满了新奇与期待,楼依然绝对会把他们当作AI。
或许这是一座不分阶级的避难所吧。
物资富足、不愁温饱,环境堪比度假村,要是起初被分配到了这里,楼依然就算是换血,也会想方设法留下来。
富足的生活确实会让人变得善良。
四目相对时,不少人会对楼依然微笑致意,她渐渐放松下来,加上这一路都没瞧见巡警或是保安,过于舒适的处境让她不禁怀疑,就算他们的手环是偷来的,或许也不会被追究。
陆小川适应得似乎比她还快,他本身就是个泥鳅,在什么地方都能迅速融入,一会儿赏赏花灯,一会儿夸夸建筑,活生生把自己培养成了乐园游客,专注于观景享乐。
走过大门附近的夜市,道路两侧开始出现造型各异的小别墅,类似与楼依然在A区居住的那种,只是看上去更有人味儿。
一些门廊里悬着秋千,门前种植着各式各样的花草,门牌显然也经过了一番精心的修饰,材质、样式各异,上头挂着欢迎木牌、花环或者毛绒玩具。
但这些别墅似乎只是门面,起到营造温馨氛围的作用。
顺着别墅中间的胡同朝里望,能瞧见高层的公寓楼,样式现代、装潢同样精致,楼依然和陆小川没往里走,机场大楼就在这条路的尽头,没记错的话,那里似乎才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穿过十字路口,街角一家糕点店前围了不少人,看上去生意火爆。
楼依然已经吃饱了,但陆小川似乎又来了劲儿,他拉着楼依然钻进人群,不一会儿就挤到了最前头。
那时,楼依然瞧见了一个诡异的东西。
倒不是这东西本身诡异,而是它出现在这儿很不正常。
换句话说,打从末日降临,楼依然就没再见过那样东西了。
——一台摄像机。
糕点店前站着一个扎马尾辫的年轻女人,她穿着深粉色的连衣裙,头戴厨师帽,腰上系着白色围裙,看上去就像一块可口的小蛋糕。
她面前的男人手里举着一只麦克风,麦克风的标牌上写着“京华日报”四个大字,看样子,她似乎正在接受采访。
这TM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楼依然在心里暗骂一声,末了却还是忍不住好奇,凑过去旁听起来。
但这段采访似乎已经进入了尾声。
“最后......”
男记者面向镜头,用标准的播音腔提问:“对于屏幕前来自全国、乃至全世界的热心观众,梁小姐,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年轻女人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对着记者微微点头,然后十分专业地看向了镜头。
“作为幸存者的一员,我知道大家一直很关心隔离区居民的生活条件。”
——摆拍,这绝对是摆拍!
虽然楼依然只在大学期间做过半年的实习记者,眼下的情景她也再熟悉不过,普通人绝不可能这么从容地面对镜头,说起话来也不会这么流利。
这姑娘显然受过专业训练,搞不好是职业群演。
“我首先想表达感谢,各地捐助的物资我们都已经收到了,没有这些物资,我和我的妹妹没有办法度过事故发生后最艰难的那段时间......
“不过大家也看到了,这里的一切都在变好!作为避难所居民,我们明白,无论是灵安局还是其他避难所的同胞,距离解除隔离,我们都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作为病毒携带者,为了省外同胞的健康,我们愿意在危机解除前继续留在这里,镇守后方!虽然失去了自由,但避难所领导层正在竭尽所能提高我们的生活品质,不少网友可能见过我在两年前的照片吧?”
女人说到这儿掩嘴一笑,“我现在胖了都快有十斤了,经营糕点店是我从小就有的梦想,我真的没想到,这个梦想能在这里实现!”
空气中盈满烘培糕点的甜香,女人的笑容洋溢在脸上,楼依然看得有些恍惚。
她是谁?灵安局是什么组织?
隔离区是什么意思?她这段话又是说给什么人听的?
天上的云好像化作巨石砸了下来,楼依然感到一阵胸闷,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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