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瑄手脚麻利地收拾细软离开宅院,赶去破庙携家眷逃命。
剩下薛忱和孟栀在空荡荡的房子里,二人之间浮动着的空气冷得像冰。
薛忱的刀直到陈敬瑄走人都还没收回鞘中。孟栀起初相当自信,觉得以薛忱的为人,说要灭口不过是口头威胁而已,但时间久了见他迟迟不收刀,不由得生出一点害怕,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二郎哥……咱们……是不是抓紧回道观呀?嘿嘿……襄国夫人清早不见咱们请安,会担心的吧?而且,天亮了,街上人越来越多,咱们孤男寡女的,待会儿并肩从这儿出去,被人看见,多影响二郎哥你的清誉呀……那么多贵女想要嫁你,你大好前途,可不能折在我手里,你说对不对?嘿嘿……”
薛忱原本越听越气,听着听着,忽然计上心头。他将刀轻轻收入鞘中,微笑,望着孟栀微笑,笑得如一池春水,温柔得不像话,好看得不像话。
孟栀被他这突然的笑突然的温柔吓得心里直发毛。
薛忱含笑紧紧睨着她眼睛,向前逼近一步,孟栀下意识后退,薛忱又逼近一步,孟栀又退,薛忱还往前走,孟栀脊背抵上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薛忱单手撑在她耳侧的墙面上,俯身靠近,声音轻柔得令她心惊:“阿栀说得对,我的清誉……确实要紧。”
孟栀干笑两声,试图从他臂弯下钻出去:“就是就是,那我们快……”
“我当日被你扒下了袴子,被你看过了,这事若被许多人知道……”薛忱手臂往下一挪,拦腰将她挡住,另一只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你说,该如何是好?”
他的指尖带着习武之人的粗粝,明明只是寻常体温,莫名却像将孟栀的下巴点燃了似的,热力从下巴向上疯狂蔓延,烧得她小脸滚烫。孟栀心跳如擂鼓,连呼吸都屏住了。
“我、我不会说出去的!”她急忙保证。
薛忱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下颌线,眼神幽深:“可我不信你。毕竟……某人最喜欢拿些陈年旧事来取笑我,不是吗?”
孟栀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弱弱地抬起一只手:“我以后再也不提那件事了!我发誓!”
“空口无凭。”薛忱的俊脸又压低了几分,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不如……你对我负责。”
“负、负什么责?”孟栀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他逼近的唇瓣和体温。
薛忱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颤抖的唇上,声音低沉蛊惑:“比如……这样。”
他作势就要吻下来。
清俊的容颜在她眼前放大,近得她能清晰地数清他低垂的眼睫。他的鼻梁高挺得过分,线条利落如峰峦,唇色是诱人的淡绯,此刻因着那抹似笑非笑而微微上扬,弧度最是好看,却带着浓郁的危险气息。
太近了……她的心脏狂跳,快得让她难以负荷。
孟栀吓得猛地闭上眼睛,手脚冰凉,连尖叫都卡在喉咙里。
然而,预想中的触感并未落下。
许久,她只听到一声极轻的笑,带着得逞的意味。
睁开眼,薛忱已经退开一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吓得煞白的小脸,眼底哪还有半分方才的缱绻柔情,只剩下冷冷的戏谑。
“现在,”他慢条斯理地开口,仿佛刚才那个险些要轻薄她的人不是他:“你也有把柄在我手里了。若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袴子’二字,我就告诉所有人,你孟栀在此处,闭眼等着我亲你,打算对我负责。”
孟栀目瞪口呆,脸颊由红转白,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气得浑身发抖:“薛忱!你无耻!”
“彼此彼此。”薛忱转身,率先向门外走去,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清冷,“还不走?真想留在此地,坐实了孤男寡女的名声?”
孟栀又气又羞,看着他那挺拔却可恶的背影,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
可最终,她也只能跺跺脚,咬着唇,灰溜溜地跟了上去——如果不跟上去,结果很可能是他把她甩掉,让她只靠双脚走回延生观,然后她在出长安城时被关卡守卫查住,抓回京兆尹府。
被他摆了一道,她肚子里这个气啊……然而经此一吓,她这会儿无论如何不敢轻易报复他。
孟栀气鼓鼓,薛忱倒是难得的心情舒畅——自从她认识他,还是第一次看他笑得这么舒畅,嘴角的笑好像挂在上面掉不下来似的。
其实他真的很好看,笑起来尤其好看,只是他平日除了冷笑,好像就只会冰着一张脸。
他爹的,长着一张好脸,不干一点儿人事,纯纯浪费。孟栀在心里怒骂。
薛忱在前面走,孟栀在后面怒气冲冲地跟,走出去好远,薛忱顿住,孟栀也站住,总之和他维持着三尺远的距离。
薛忱回头,笑问:“不问我接下来去哪?”
孟栀冷笑:“某些人为了办案,能半夜把人吵醒了拎去见证人,这会儿新得了情报,还不立刻赶去?”
孟栀越是满脸不爽,薛忱越是笑得舒爽:“你很聪明,阿栀~~”他故意唤着这肉麻亲近的称呼恶心她。
孟栀牙根一阵痒。
天已大亮,孟栀脸上妆花着,太过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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