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漪漪,你心中有我。
鄯州刺史府内,安昱于城郊冰河不战而退的消息传了回来。
殷骁听完一切后,眼中浮现出不可置信的笑,“芙蕊?
“你说是芙蕊在战场上污蔑本王名不正言不顺、通敌叛国,以一人之力煽动军心,让本王的兵马不战而退?
“回王爷,属下字字所言属实,的确是芙蕊公主……
殷骁十分意外,他那个印象中被皇兄晋文帝养的只会风花雪月的侄女,何时有了这样的胆识和气魄。
他坐在椅子上思量许久,自言自语道:“竟是本王看走了眼。
“王爷,魏人还将世子爷押在囚车内震慑我军,我军实不敢轻举妄动啊。
“怕什么?他们有本王的儿子,本王也有他们的皇子。殷骁不以为意,吩咐道:“安昱竟敢不战就退,看来是没将我这个王爷放在眼里,让他回城后便来见我。
“是。
“再将府上与他亲近的奴仆绑了丢进地牢里,先大刑伺候一遍,让他知晓利害。殷骁笑叹,“可惜范阳侯死的早,他安家只剩他一根独苗,不然本王挟了范阳侯,看他还敢不敢临阵退兵。
下属领命退出去照办,殷骁重新思虑殷乐漪之事。
殷骁从来没把这个侄女放在眼中,她的生死殷骁更是不曾在意过,但她今日的所作所为却是在阻挡殷骁称帝的路。
嫡出正统的公主不死,他这个王爷的确有几分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他该找个机会将这个侄女除掉,免去他的后顾之忧。
然而今时今日在鄯州城外冰河上发生的这一幕,晋国芙蕊公主为子民不受奸臣蒙蔽,孤身面对千军万马,在许多年后,被载入了史册。
后人不曾唾骂她是昏庸怕死的**公主,而是赞扬她是位愿为子民舍身的仁君。
而现在,鸣金收兵折返回营的魏国大军,却还沉浸在因芙蕊公主一番康概陈词而让晋**队暂时撤退的震惊中。
柔弱貌美的芙蕊公主用胆识和气量令晋军退却,让他们这几万铁骨铮铮的魏国儿郎毫无用武之地。
裴召在队伍正中押送殷晟,见殷乐漪骑着马和殷晟的囚车并肩而行,想到几刻前她所行之事,和裴召所熟知的芙蕊公主不像是同一个人,目光便不由得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几息。
殷乐漪察觉到,抬首冷冷地朝裴召瞥来一眼。
晋人厌恶裴召对裴召早已**以为常,但此时此
刻裴召却因殷乐漪这一眼莫名的有几分心虚讪讪的收回了目光。
殷乐漪抿着唇沉默的骑着马旁人瞧见她大约会觉得她与平时无差仍旧仪态端庄娇美如花眉眼温柔。只有殷乐漪自己知晓她此刻握着缰绳的手指在克制不住的颤抖。
她佯装镇定同殷晟讲了一声便骑马到傅谨身旁“傅都尉今日宁王大军应当不会再来犯我们正好可以去寻陆少将军。”
傅谨也有此意“公主带兵途中不能擅自离队此事我还要先回营禀告给我阿兄才可。”
殷乐漪有些迟疑这场战役并没有真正的结束宁王卷土重来只是时间问题昨日傅严的态度又十分坚决她担心傅严还是不会派人去寻陆乩野。
她今日能站出来侥幸救得堂兄一命可之后的每一次对阵她都能用今日的言语暂退宁王的大军吗?
那是不可能的唯有陆乩野在军中他们兄妹才能安然无虞。
魏军顾虑重重不愿派人去寻陆乩野但她殷姮却必须要将陆乩野寻回来。
“傅谨都尉可否给我一张舆图。”
傅谨不明所以“公主想做什么?”
“我不是你们魏国的将士我一个人去寻陆少将军不违反军令。”殷乐漪向傅谨伸出手“还请为我指明昨日交战之地我早一些寻到地方陆少将军便多一份生还的可能。”
这样荒唐又危险之事傅谨本该一口否决但殷乐漪谈及他家公子的生死却又让他不得不动摇。
公子失踪已过去一夜他心中早就担心不已他那兄长傅严也不知是犯的哪门子糊涂竟不将公子的性命放在心上。
他脑中还在天人交战之际手却不由自主的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舆图“上面有朱砂画过的地方便是将军昨日失踪之地……”
殷乐漪迫不及待地接过舆图
“多谢不必了。”殷乐漪看完舆图所画之地心中有了方向“还望替我多看顾些我的堂兄。”
她没有一丝迟疑的勒马掉头孤身脱离大军。
裴召见状立刻策马到傅谨身侧问询道:“芙蕊公主是作何去?”
傅谨不欲和裴召多言“公主受我所托与裴都护无关。”
折返的路上傅谨一直有些忐忑不安待到了营地他身为前锋负责向副将汇报今日战场上所发生之事正要如往常一样掀帘进帐便被看守的士兵拦住。
“大人稍候待我等通报一声。”
傅谨眉心一皱正想着他进兄长的营帐又何时需要通报过又顾念着这是在军中便耐着性子
在营帐外候了一会儿这才得到准许进去。
他进去后便看见傅严正在收拾桌案上的伤药“阿兄你什么时候受伤了?”
傅严掠过此事“先说正事。”
傅谨便将今日所发生之事一五一十的禀告待说道:“公主在冰河上只身面对千军万马以一人之力逼退了晋军便是我这等儿郎见到公主的英姿都有些——”
他话未讲完一旁的屏风后忽的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什么人?!”傅谨下意识握住腰间的刀严阵以待待看清对方的长相后一怔“公子?!”
陆乩野身着军中末等士卒的甲胄阴沉着脸走向傅严“我走之前是怎么交代你的你竟敢让芙蕊上战场?”
傅严立刻跪下义正言辞道:“属下以为让芙蕊公主上战场能动摇晋军的军心陛下也是因此才让芙蕊公主和我军同行。”
陆乩野怒极反笑一把抽出傅谨腰间的刀劈向傅严被傅谨挡住“公子息怒!公主安然无恙并未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只是……”
陆乩野半眯着眸气势摄人:“只是什么?”
傅谨咬牙道:“……公主她忧心公子的安危在折返的途中从我身上取了舆图孤身一人去了昨日宁王设伏的地方!”
陆乩野闻言只
恨不得将眼前这对傅氏兄弟挫骨扬灰将手中的刀丢回了地上转身往外走去。
傅谨在他身后道:“公子我带人随公子一同去……”
“你们给我守着营地待我回来再问你二人的罪。”
陆乩野拿起置在一旁的头盔戴在头上掩住头发和大半张脸步履匆匆离开营帐。
傅谨劫后余生的喘着气“兄长究竟发生了何事?公子不是失踪了吗?为何又会出现在你的营帐里?”
“公子一炷香前才回到军营。”傅严言简意赅:“一切都只是公子的计策。”
傅谨还是半知半解但若是计谋竟将他也蒙在了鼓里“既然公子无事你为何不告知我和芙蕊公主?你还不遵从公子的吩咐故意让公主上战争
他说到此处忽然反应过来“兄长你莫不是想让公主死在战场上?”
傅严没有反驳只道:“芙蕊公主对公子的影响太大。”
傅谨怒骂傅严:“你糊涂啊!”
覆雪的半山腰处殷乐漪艰难的骑行着。
她没有选傅谨在舆图上标注出的魏军行军路线那条路线昨日在和宁王交锋后便已暴露了她若仍按原路说不定会碰到宁王在附近部署的军队。
安全起见她便选
了另一条大军极难攀登的山路她坚信陆乩野若要折返回营应当也会选这条路。
但这条山路实在太过险峻登到一半她的马便停在原地再也不走了她只能下马。
她握着马绳正要将马拴在一旁的树上马却突然开始向她的反方向挣脱她被这力道生生拽的摔了一跤马拽着她的身子在地上拖行她只得松开缰绳任由马跑下山。
殷乐漪面颊和身子都因拖行生痛可她不敢耽误从雪地里爬起来一路艰难的上山沿途更不忘搜寻陆乩野的踪迹。
身上御寒的衣物在冰天雪地里起不到任何作用寒风骤雪每一次打在殷乐漪的身上都几乎要将她吞没她咬着唇前行登上山顶时眉宇上都结了一层霜雪然而眼前出现的场景却让她无暇顾及其他。
因过了一夜山上交战的场景被新落的雪掩埋了不少但仍旧可见许多具士兵的尸首被雪盖在其中血迹干涸的刀枪剑戟插在地里落在雪中一片残破的军旗在风雪中孤零零的飞舞着。
放眼望去没有一丝生还的气息。
这是殷乐漪生平第一次看见战后的场景心头的震撼盖过了她对这些尸体的恐惧。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怔了许久有些茫然的唤了一声:“陆欺……”
回应她的只有山顶呼啸的风雪之声。
陆乩野说不定早就从此处脱身了没有应答她更该庆幸。
殷乐漪这般想着却还是迈着僵硬的步子往前走去。
她微垂着颈强忍着惧意在这雪埋尸骨之中寻一抹银甲。
每看过一具不曾穿着银色鱼鳞甲的尸首殷乐漪便心安一分也更加笃定陆乩野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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