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之前,余晚萧自裁了一方布帛掩住口鼻,又将几册薄薄的书籍掖入袖中。陈府内此刻正喧嚣,她趁人多自侧门潜出,竟无人留意。
出府后,她并未走径直往书坊的近路,反倒是绕了远处的数条街巷,菜行至书坊的后门。
后门处,小厮正焦灼等候,几乎以为今日盼不来人了。这可是书坊的活财神,旁人不来尚可,这位断断不能不来!
待见余晚萧窈窕身影映入眼帘,小厮不及她近身,便急步迎上:“我的天爷,您可算来了!”
“尚未过约定时辰,不算迟到。”余晚萧神色淡然地辩解,行至僻静处,方从袖中取出册子,同时向小厮摊开手心。
二人并非初次交易,向来是银货两讫。见她摊手,小厮便知该往那掌心置何物。
待沉甸甸的金块落入手心,如此结实一块金子,余晚萧惊得瞠目,看看掌中大金,又瞧瞧小厮,深吸一口气才稳住心神:“莫非给错了?”
“并未给错,这正是掌柜的要我给您的。”小厮扬着下巴,带几分得意,“您说得是,物以稀为贵。您每次只带这几册来,众人抢破头,价钱自然水涨船高。纵有别家仿抄誊写,既写不出您这般动人心魄的……咳咳咳,这……呃……,字迹也无您这般神韵,终究难与咱们抗衡!”
余晚萧虽料想结果不差,却未料到好至此境,实属意外之喜,一次竟能得一块金锭。
她将金锭小心翼翼地收入钱袋,再贴身藏于交领之内,生怕遗失。
见她这般,小厮那双精明的眼睛眯了眯,趁机道:“掌柜说了,有位贵人想请您加急赶制,酬劳不拘,只求您……”
话未说完,余晚萧已含笑婉拒:“多谢掌柜与贵人抬爱,只是我一介粗人,实在当不起这般厚待。
她虽有几分小聪明,却深知不足与权贵周旋,若不知天高地厚,只怕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是以她宁愿少赚些,也绝不愿招惹那顶层人物。
望着她决绝离去的背影,小厮沉沉叹气,这般奇人真是少见,怪哉,怪哉!
真金白银最是让人安心,余晚萧心情也轻快了许多。
揣着巨款,她本想逛逛,为自己添些饰物,不想转过街口取下遮面布时,竟撞见了宋佑谦。准确说,是宋佑谦先瞧见了她,逆着人流穿行至她面前立定,又朝她身后望了望,试探问道:“好巧,今日你独自一人?”
这等热闹处,余晚萧不知他怎会一眼瞧见自己,能遇同窗,她心中亦欣喜,点头道:“正是。择日不如撞日,我还欠你一顿糕点,不若今日补上?”
宋佑谦挠了挠后脑勺,带些局促:“其实我不大爱那甜腻之物,不知……能否换些别的?”
他声音渐低,末了垂下眼眸,低声补充:“若不可,糕点也无妨。”
他生得极好,身形偏瘦,肤色白得近乎病态,眉眼却俊朗,低眉时,长睫在眼睑投下浅浅的阴影。
瞧着竟像只失落的大犬,让余晚萧心头蓦地一软,不禁弯了弯眼眸:“自然可以。你想要什么,今日我请客!”
说罢又急忙补了句:“太贵的可买不起哟!”
那狡黠灵动的模样,与平日老实低头的样子判若两人。眼眸中的光采晃得宋佑谦心头狂跳,喉结微动,唇角不自觉漾起笑意。
因宋佑谦尚未想好要什么,二人便决定边走边看,遇着合心意的再说。这些物件宋佑谦自幼见惯,早已腻烦,于余晚萧却是新奇玩意儿。她今日细细一逛,才知上京城的繁华,当真与岭南天差地别。
行至一湖边,有酒楼在岸边设了些小游戏,只需完成其一,便可于今日在酒楼半价点些佳肴。余晚萧兴致勃勃,当即排了人最少的队伍:投壶。
轮到她时,才知投壶处人少的缘由。
不过十余步距离,十支箭矢,她竟一支未投中!
她灰溜溜转身,望向宋佑谦:“你的投壶技艺如何?”
宋佑谦谦虚道:“尚可。”
“那今日能否吃上半价菜,可就全靠你了!”余晚萧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宋佑谦颔首应下,取过箭矢,凝神投出。
十支箭矢,他也只中了五支。
此时一旁跑堂打扮的男子笑道:“看来是咱们难度设得太高了,今日竟无一人全中!”
宋佑谦从地上拾起一支箭,白皙手指在铁制箭头上细细摩挲,冰冷眼底映着箭头,再往后,便是那跑堂的笑脸,他声音带笑,却透着股寒意:“是难度高低的问题,还是箭本身的问题?”
自拿到箭起,他便觉不对,待投完所有箭矢,才确认了猜想。这些箭,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跑堂的打了个寒颤,不知如何应答。
二人僵持间,余晚萧轻轻扯了扯宋佑谦的袖子,将他拉到一旁。
“无妨,投不中便罢了,那跑堂的也只是奉命行事。”余晚萧温言劝道。
宋佑谦手指已攥紧那寒铁箭头,眼底藏着深不见底的寒潭,望去只剩幽幽冷意,看似平静下,早已暗流汹涌。
他手中箭头,只需半息功夫,便可刺入面前女子的喉咙,让她再发不出刺耳言语,刺目的红将浸染她白嫩的脖颈,只需半息……
宋佑谦手指用力得微微颤抖,眼底神色愈发冷厉。
“能做出这等事的,怎会是良人?若激怒了他们,遭其报复怎生是好?人生在世,平安喜乐最为紧要。”余晚萧伸手去拿他手中之物,语气温和,“我们都要平安喜乐,可好?”
宋佑谦手倏然一松,垂下眼皮,浓密睫毛掩去眼底神色,乖顺点头:“好。”
算那人命大,今日暂且饶过他的狗命。
余晚萧将箭矢扔到一旁,忽生一计,指着不远处小摊道:“我想到要送你什么了,一个平安扣!只是买来的诚意不足,等我买些材料亲手为你做!”
平安扣?
不过是无能者自我慰藉的物件罢了。
他从不信这些,甚至嗤之以鼻。
但对上余晚萧期待的目光,他竟鬼使神差点头,还装出期盼模样:“当真?那我可要盼着了!”
二人在铺中一同选了上好的和田玉,刚出店门,雨滴便落了下来,转瞬竟成倾盆大雨。幸得躲在屋檐下,才未被淋成落汤鸡。
眼看雨势未有停歇之意,余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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