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月隐隐作亮,空旷中孤星伴月。
随遇站在房间阳台上,在脑海中组织着什么言语。
最后她拿出手机,编辑了段文字发送过去:
[既然你的朋友知道了,我也不想瞒着我朋友,我准备把这事告诉她]
[嗯。]
渝辞安很快回复了过来。
发送消息给徐思雨以后,随遇看到顶部反复出现“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提示语,可意料之中的电话并没有到来,有的只是沉默,以及备注上的“徐思雨”三个字和那串提示语的反复切换。
大抵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对方只是发了一个拥抱的表情包过来。
片刻后,又发来了一句语音,随遇有些犹豫地按了下去。
一声冗长又带着考量的啊过后:
“我的心里话是,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因为什么协议结的婚,你刚才因为没有告诉我理由而道歉完全没必要,我还是那句话,我在乎的是你到底有没有幸福。”
徐思雨停顿了下,声音又轻了几分,“至少比过去开心一点,你也别急着刻意跟我证明你现在很好,你只是表面看起来很好,我希望,你别再觉得自己不配接受别人给的好,别把所有人都推开,不管怎样,都要相信自己值得,不要再内耗下去。”
她没有回复,也没有任何其余的动作,只是反反复复,不厌其烦地,将这段语音听了一遍又一遍,像在枯冷灰烬中找到一处余温尚存的角落,不受控制地,心中生出暴烈的对温度的渴望。
屏幕被滴落的某样酸涩放大了细节,让顶端黑色的名字处显现出红绿蓝三种原色。
夜是悄无声息的浓浓惆怅。
南里在清晨用一场悄无声息的初雪让秋季的一切暂落帷幕,在所有人都没做好准备的情况下,自顾自地将冬天拉得更加漫长。
连着一周,自从有人做饭以后,她的饮食习惯规律了不少。
不过她发现渝辞安似乎从来没有在家吃饭的习惯,也难怪一开始他家的厨房里什么都没有,随遇耸了耸肩,一些事告一段落后她和渝辞安也说不上几句话,早出晚归也见不了几面,她无所谓地摇摇头,这样挺好。
室内开着地暖有点热,她穿着件黑色高领打底衫,将厚重的外套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喝着牛奶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指尖漫无目的地向下滑动着页面,这时,手机顶端忽然弹出一条消息框,随遇的指尖停在了半空,页面过了一秒才缓缓停止滑动。
是徐思雨发来的消息。
[我这儿有两盆文心兰,一粉一黄,你喜欢吗,喜欢的话搬一盆过去。]
随遇这才来了点精神,她点开照片,那光照充足的阳台上放着两盆颜色鲜明透彻的花卉,花型独特,如展翅蝴蝶,繁茂的模样像炸开的璀璨烟花。
还挺好看,拿一盆放在房间阳台上正好,渝辞安不让养猫,养一些花花草草来打发时间总是可以的吧,想着想着,她就拿起手机回复了消息过去。
[行,我等下过去拿一盆]
发完这句消息后,随遇三下五除二地将早饭给解决完毕,拿起外套就出了门。
雪已经融化了,南方的冬季只剩一片尖锐刺骨的湿冷。
到出租屋的时候随遇直接抱着猫仰倒在自己的床上,看着白色天花板发出感慨,“还是家里舒服。”
徐思雨斜倚在墙边打趣看着她,“行了行了,你选吧,要哪盆,都是周远齐那二傻子送我的。”
听到这个,随遇来劲儿了,她带着诧异的目光腾起了身,“周远齐?他在追你?”
“不是,好像是有事求我帮忙,”徐思雨耸耸肩,不怎么放在心上那般,“但是我不答应他就不说是什么事,切,管他呢,目前为止他送我这些东西我又不亏。”
“喂我提醒你啊,你离他远点,我听渝辞安说周远齐不是什么好人。”
随遇正经了起来。
徐思雨站直,“行了,你姐姐我纵横情场这么多年,什么男人我没见过,再说了,我有男朋友了,他和我能怎么着?”
“你有男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表的白,我同意了,我跟他说谈一个月试试,如果我喜欢不上他就分手。”
“你不爱他啊?”不是指责,不是惊讶,倒更像是单纯的询问,随遇看着她,像是感情中的初生婴儿在翻阅教科书留下的课后习题,
徐思雨并不理解这个问题,她半半开玩笑道:“只能因为爱在一起吗,我因为他做的蛋糕很好吃就答应了,我可不在乎这个,在一起了解了解,不行分了就是了。”
“那好吧。”随遇没再问下去,她指着其中一盆花,笑道,“我晚上再带那盆粉色的走,今天咱们去玩一天。”
冬季的空气像一根根冰刺,在将近十点的夜晚的加持下更是锋利。
随遇缩着脖子,直到进了门感受到那股暖意才放松了下来。
抱着那盆已经没过头顶的花,她仰头呼出一口气,耳根被冻得通红,刚打开灯,身后大门被人打开。
“你抱着什么?”
一个不留神,随遇倏地倒吸一口凉气,被吓得猛地转身,刹那间,瀑布般的花枝瞬间甩到渝辞安脸上。
“喂!”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他呵斥着退后半步。
“呃,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在我后面。”随遇赶紧道歉。
渝辞安扶额,晃了下头。
见他神情好像有些不对劲,随遇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他不会因为这个生气吧,“你……没事儿吧?”
“家里不能养花。”他烦闷地沉下一口气,像在压制脾气,有点头晕,边说边朝里走,看神情有些紧张。
为什么啊,随遇眨了眨眼,不就一盆花吗,她放自己房间不行吗。
“你之前又没跟我说过。”她心虚地跟了上去,谨慎打量着他,要不再道一次歉得了,随遇轻声道,“对不起嘛。”
见他缓缓坐到沙发上,随遇放下花,狐疑地走到他面前,这才见到他脖子上竟然冒出些许红点,眼眶泛红。
“你……不会是对花粉过敏吧?”她顿悟到。
渝辞安皱着眉,他没好气地收回视线。
随遇纠着手指愧疚道:“不好意思啊我真的不知道,你的药在哪儿啊,要不我帮你找吧。”
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指了指茶几底下,“药箱里。”
“好,我给你找。”
真是够了,这以后该怎么面对他,意外,只是一场意外,不关自己的事。随遇安慰自己。
蹲下身,她将银白色的药箱提了出来,拨开锁扣,在最上面找到一支白色的药膏,还有一包药片,随遇确认之后,她看着手上的药起身,准备递给渝辞安。
“我找到了。”
尾音还未落地,她抬眸,突然诧异地停促了半个音节。
看着他眼圈周围尽数红肿起来,距离刚才用带着怒意的眼神看她不过半分钟的时间他就双目紧闭,那些红点不知何时蔓延到了他的下颌线,睫毛微颤,突然间就没了平日里的冷冽气场,似乎多了紧张和慌乱。
看起来有点……
好笑。
随遇咬紧牙关转过身去,深呼吸一口气,总算控制住了那股笑意,“对不起,我没想到你过敏这么严重。”
片刻后,她吐出一口气,好不容易恢复了先前的内疚神情后又回过身来,可没想到一眼扫过去,渝辞安的脸好像又肿了几分。
“我、噗……”她颤抖着身子又转了过去,抬起手低头捂住嘴,止不住地无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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