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队伍听见了。
一数之下,五百人中有四百人,都愿意跟他夜探敌营。东风要不了这许多人,笑道:“其实用不着打架,人少些比较轻便。大家的情谊我心领了。”
走到丁白鹇身前,丁白鹇皱着鼻子,一副不赞同的模样,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东风轻轻摇头,点出四十个功夫最好的,叫他们回去穿上轻甲,拿上自己最趁手的兵刃。
众人领命而去,丁白鹇走上来,又问:“出什么事了?”
东风见旁边没人,才说:“张老爷中毒箭了。”丁白鹇一惊,东风说:“军中大夫瞧不出是什么毒,再拿一支箭回去,才能看看如何配药。”
丁白鹇道:“你等着,我叫表哥也来。”东风说:“不要叫他。”丁白鹇怒道:“这种时候了,还和他较什么劲?”
东风道:“要是我出什么事,宫鸴绝不可能坐视不管。倘若我们两个都搭进去,中原武林再没人镇得住何有终了。”
丁白鹇骇然道:“不是讲不用打架么?”
东风笑道:“这是我自家事情,不可能让别人为我拼命。多叫几个人,帮我造势罢了。”
丁白鹇道:“那我跟你去。”也回营房穿甲,拿上自己长鞭。
营地西去不到十里,众人耳朵里都听见淙淙流水之声。东风牵马走在前面,此时说道:“就在这附近了。”
伏兵为了掩盖行踪,夜里不生火不做饭,都是常有的事情。尤其时到夏天,晚上不用烧柴取暖,也冻不死人。
但这支叛军能够击退三千前军骑兵,人数一定不少。饭可以不做,水却不能不用,是一定要依河扎营的。东风叫众人停步,自己循水声到了河边。骑上马又走了二里,眼前是一片开阔平地,高高低低,扎了数百营帐。
敌营黑漆漆的,零星点了几盏冷灯,火光晦如鬼火,根本照不清道路。东风一夹马腹,绕营帐跑了一圈。叛军被马蹄声吵醒,纷纷点起火把,出帐来看。
他一手执缰,一手提着隙月剑,途中碰见敌军士兵,故意在他们肩头、大腿,不要命的地方划上一剑。军营处处听见惨叫声,都说官军在自己这边,一时竟不知道来了多少人。
眼看时机差不多了,东风摸出一支哨箭,对天射出。一声清哨划破夜空,他带的四十个人听见号令,分藏在东西两面林中,摇动树枝,敲响身上铁甲刀剑,要是不留神听,真好像千军万马包抄而来。
这一招还是跟何有终学的。叛军仓皇之中,判断不出声音真假,不敢轻举妄动。
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东风纵马冲入敌营,挑穿得华贵、帐篷大的叛军下手,顷刻连杀十余人。这十人个个少说是百夫长,被东风轻而易举刺死,居然毫无还手之力。
周遭亲卫被他激起怒火,铠甲都来不及穿,抄起陌刀,从中一挡,拦住他去路。东风毫不恋战,拨转马头,冲出包围。等身周没有人了,他又转回来,重新杀进叛军之中。三进三出,身上一道刀伤都没有。只是转了好几圈,始终没看见梁震所说重弩。
眼看叛军愈来愈多,逐渐结成队伍,再拖延下去,他自己也要被困在阵中。东风抢来一支火把,拦在退路之前,高声笑道:“我瞧你们也是一群孬种,来了三千个人,连一个挡得住我的都没有。”
被东风一挑衅,叛军营中一阵狂呼大叫。有六个耐不住性子的,当即披甲提刀,走出队来。东风看也不看,跳下马说道:“还有别人么?”
一阵晚风吹来,火光一跳,辉映东风半张面孔。那几个叛军不响,东风微微一笑,又说:“你们是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
叛军目睹同伴惨死,本来心有余悸。此时看见东风身材瘦削,面容更是美冶至极,并不像个骁勇将军似的虎背熊腰,登时生出轻视之心。想道:“刚才死几个弟兄,只是被他占了偷袭的便宜。要是堂堂正正对决,我们岂会怕了一个小白脸?”
应战众人都是排得上号的勇士,对视一眼,都道:“对付你还用得着一起上么?”
东风笑道:“也好。”一手伸到胁下,解开搭扣。锁子甲“哗啦啦”从肩头滑落。为首勇士怒道:“你做什么?”
东风奇道:“一个个来,就不值得我穿甲了。”
他把锁子甲整件脱掉,扔在地上,单穿一件单薄白衣,拿了剑说:“谁先来?”
方才发话的勇士大喝一声,举起陌刀,挥得呼呼有声。他是军中有名大力士,手扛二十斤大刀,能舞一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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