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破空刺出一道苍白肃杀的雪芒,像一线火星擦亮了昏暗的房间。但夏秋桐却没有切中东西的实感。
那圆脸掌柜嘴角含笑,双手一拍柜身,身子泥鳅般地向后迅速滑去,避开了她势在必得的一剑。
夏秋桐单手支住柜面,真气剁上足尖旋身而起,借着腰力将精铁长剑狠狠劈下,却只划到了一件灰色的布衫。
那青年轻功极妙,游鱼一般得灵巧轻捷,一步就退到屋子的角落。他扯下伪装的外衣向外一抛,露出里面贴身的夜行衣来。
“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呢,我以为你们得等到走出这间铺子才会反应过来。”青年嘴角弯弯笑眯着眼,两把蛇行般蜿蜒的银亮细剑无声地滑出袖口。
“那岂不是对不起你的良苦用心?”
“哦?原来你听出来了啊。”
“什么?”他们交手的时间不过一个照面,沈狸双才刚来得及将佩剑抽出,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不少东西。
“他先前说的每一句话,把字头相连得到的是两只蠢蛋……真是幼稚。”夏秋桐抛下一声冷哼,真气一提身子雨燕般前掠,手中长剑斜劈而下,却被青年支起两把细剑轻易架住。
“不觉得很好玩吗?在这个世界也能听到谐音梗嘞,像不像在听脱口秀?”似乎是真的觉得自己这藏头暗骂的所谓玩笑很是别致有趣,青年嘴角的笑意始终压不下来。
他抵着夏秋桐的剑,却没有选择与她角力相抗,而是偏开腿将身子一软,弧身滑到夏秋桐身后。同时左手剑尖挫在地上,点水般弹跃而起,右手细剑寒光一闪瞄着夏秋桐的后心狠狠刺去。
但夏秋桐比他更快,她向后折手,身上气势凛然一烈,长剑瞬间顶足了真气虹贯驱前。而同时,沈狸双的剑也已如疾电般袭来,他的剑气阴寒柔诡,藏着一丝腥然隐晦但沉肃的杀气。
青年后脖一凉脸色大变,他没有想到这个看似白净弱气,反应也比少女慢上半截的提刑官才是真正的高手。他夹在两道剑锋的中间,一时不知如何避及,于是一咬牙,索性鼓足内力将双剑一送,抗住了沈狸双的剑,然后借力远远飘开。
而夏秋桐一剑得手,剑尖滑上青年前胸,却摩擦出了金属交鸣的锐响。那青年居然穿了一件铁编的护心软甲,丈着夏秋桐内力不深无法力透甲胄才敢生吃她的一剑。
饶是如此他也惊出一身冷汗,那少女虽然真气孱弱内劲浅薄但出剑的角度极其刁钻诡祟,几乎每一剑都稳稳瞄住他撤身的死角。
如果说那个年轻男人的剑如万钧雷霆让他无力抵抗,那么少女的剑就像轻弱但阴绵的细雨,让他无所可避。若非自己身着铁甲,怕是就要被她一下剜中心头。
这就是提刑官的实力吗……青年心中骇然。他本以为自己靠着系统的帮助提升武功,已然算得上是一等一的江湖高手。而现下生处闹市,提刑官不敢动用禁物,只能以武功相较。所以他才敢大摇大摆地现身于此,还故意漏出破绽挑衅。
谁曾想这两个提刑官的手上功夫会这么吓人!
夏秋桐眼里绯红闪烁,沿着青年被划开的夜行衣里露出的软甲瞬间模拟算出了整件铁甲编织的结构。
她内力不足,只是单纯的对刃穿不透青年的护甲,但手编的甲胄并不是均匀无缝的一块铁皮,就像拧绳的细处,铁剑的焊点,总有最薄弱最难以受力的破绽!
于是她狼跃而前,同时改手像持匕一般反握上剑把,她的眸中,原本织行紧密的铁甲被无限放大,被一个个红色跳跃的光点标记出相对脆弱的击点——
【AAA大数据剑法】代号007——「穿甲特攻式」!
青年咬住下唇,眼中漫上难以察觉的一缕深色,再无先前那般散漫游戏的轻松作态。
夏秋桐望着他的眼睛,觉得有什么在试图渗进她的意识海,但就像一滴墨水坠入深海,荡出短促的一圈涟漪后就消散无形。
不过即便如此夏秋桐还是怔了一瞬,一往无前的剑式露出破绽,给了青年反应的时间拍碎了身后的柜台避远。
“不要看他的眼睛。”夏秋桐朝身后大喊。却没有得到回应。
晚了。
沈狸双目光茫然,怔在原地。
他看着眼前的少女拧过脑袋,张着嘴像是在说着什么,但是他听不到声音,也已然忘记了少女的名字。
他的视线里,一切都是朦胧虚白的,唯一清晰的是远处那圆脸狞笑着的男子,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他那双墨色的眼睛……墨色?
不对,那是双紫色的…紫色的,温柔的,噙着泪水的眼睛。
那是娘亲的眼睛。
女人跪坐在地上,抚摸着沈狸双的脸,她披散着头发,面容满是悲伤。
“娘,你在甜汤里加了什么?”沈狸双看着她素白美丽的脸,抿了抿嘴唇,从甜里尝出了一丝腥咸的苦味,像是泪水。
“狸儿,你会怪娘吗?”女人凝望着沈狸双,澄紫深透的眸子里倒映出孩童稚嫩的面庞。
“娘,狸儿不怕。只要能保护您,狸儿什么都愿意做。”沈狸双声音有些颤抖,娘以为他不懂,但他其实早就知道了。在那个下着暴雨的夜晚,娘亲与那位看不见面容的大人站在一起,他缩在烛火照不到的帘子后,将一切都听得一清二楚。
但他是男子汉了,男子汉要保护好娘。
“狸儿,你要保护的,不是娘,也不该是娘,而是这黎明众生。”女人的手微微颤抖着,她的身旁是一个燃烧着的火盆,里面躺着一支被烧得通红的铁烙。
她一只手将沈狸双用力地揽进怀里,另一只手抬起烙铁,将赤红的,刻着星辰的烙面对准他的额心。
“狸儿,对不起。”
“沈狸双!!”
“!”
沈狸双如梦初醒,他跪在地上,全身泛着冷汗,他下意识地摸了摸眉心,那里光滑平整,并没有什么烙印。
他其实只失神了半个呼吸的时间,但此刻却像熬了一宿般疲惫。
“咦?”青年神色错愕,似乎没想到这两个人都能这么快摆脱自己能力的影响。特别是夏秋桐,几乎是在瞬间就解开了自己设下的幻觉。
他眸光一凝似乎在回忆些什么,紧接着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原来是你!”
夏秋桐没有理会他的话语,见沈狸双无碍,便猛一剁地朝青年袭去。
“怪不得,怪不得啊。”青年露出了然的笑容,他双手暗扣上身后的书架,袖口滑出两枚黑色的圆丸,“如果是你的话,那这次的任务绝对,绝对会很有意思。”
“灾厄!小心他手上的东西!”沈狸双瞄见青年手中暗蓄的寒光,急忙大喊。
夏秋桐立刻回剑撤身,用袖子捂住口鼻。而那青年用力拍碎书架,同时碾破手中圆丸,翻飞的纸页、溅射的木屑和猝然飙涌出的滚滚白烟间,夏秋桐听到青年贴近她耳边的一声低语。
“我等着你。”
她翻出匕首朝着声音的方向掷去,却只听到一声剁进木墙的钝响,扎了个空。
“上面!”沈狸双捂住口鼻,就见屋顶被撞出了一个大洞,一道黑色的身影轻快地掠出。
他想了想,用内力封住鼻腔,同时全身真气一荡,飞步上前一把抄住夏秋桐腰身,然后带着她从破洞口轻身掠出屋子。
他们刚落在屋外就听到百姓们的惊叫和议论声,显然是先前的动静太大,吸引来了人们围观。
但他们没有时间理会百姓们的指指点点,立刻目光四锁追觅青年的目光。不过似乎也不需要他们怎么寻找,因为几乎所有人都倾目于一个方向,在那庙会中央高建而起的,本用于显贵瞭瞰整个东街的花塔塔尖处,赫然立着那个一袭黑衣的穿越者!
“他是怎么上去的??”沈狸双愕然,那塔楼高达逾六丈浑然笔直,四周除了低矮的摊棚并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即使是以轻功闻名据称能一叶过江海的法陀寺苇渡大师也做不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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