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林的树巢在森林深处提供了一份难得的庇护,但他对水源的渴求日益迫切。之前发现的渗水点虽好,但水量有限,且距离稍远。他需要寻找一处更稳定、更洁净的水源,最好是能形成小溪或泉眼的地方。
清晨,他带着斧头和用大片硬树叶卷成的临时水囊出发,沿着森林中隐约的动物足迹,朝着地势更低洼的方向探索。空气清新,鸟鸣婉转,但他始终保持警惕,耳朵捕捉着林间最细微的声响。自愈能力的存在让他多了一份底气,但未知的危险依然如影随形。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地势开始平缓,树木也略显稀疏。他敏锐地捕捉到了水声——不是滴滴答答的渗水,而是更连贯、更清亮的潺潺声。他循声而去,拨开一丛巨大的蕨类植物。
眼前豁然开朗,一条不算宽阔但水流清澈见底的小溪欢快地流淌在布满鹅卵石的河床上。阳光终于能更多地洒落下来,在水面上跳跃着金色的光斑。然而,溪边的景象让他瞬间僵在原地。
溪畔的空地上,并非空无一人。十几顶用兽皮和厚实帆布搭建的简陋帐篷散落着,几堆篝火的余烬还在冒着缕缕青烟,人们与他外形相似,但穿着粗麻布衣和皮甲的人类在忙碌。女人们在溪边浣洗衣物、取水,孩子们在追逐嬉戏,男人们则在检查武器、打磨矛头,或照料几匹看起来颇为健壮的马匹。他们的头发多是深棕色或黑色,面容饱经风霜,眼神坚毅,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却也透着一种顽强的生命力。
弥林的出现立刻引起了注意,几个正在取水的女人抬起头,惊讶地看着这个突然从森林里冒出来的陌生人。他身上的灰色连体服虽已破烂,但材质奇特,与他们见过的任何布料都不同。他脸上和手臂上残留的淡淡疤痕也显得怪异。更重要的是,他独自一人,在这片精灵领地边缘的森林里。
一个身材高大、留着浓密胡须、腰间别着一柄沉重石斧的男人站起身,他是第一个看到弥林的。他抬起手,示意其他人少安勿躁,然后大步朝弥林走来,眼神锐利地上下打,他身后跟着几个同样强壮的汉子,手按在武器上。
“Hwest?” 胡须男人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说着一句弥林完全陌生的语言。他看着弥林,又指了指森林深处,似乎在询问他的来处。
弥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听不懂,但能感受到对方没有立刻的敌意,更多的是警惕和疑惑。他尝试着模仿对方的手势,指了指森林深处,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听不懂。他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武器。
胡须男人皱起眉头,似乎有些困惑。他回头和同伴低声交谈了几句,用的是同一种语言。弥林捕捉到了几个重复的音节:“Adan”(人类)?“Gurth”(死亡/危险)?“Daur”(森林)?
他们似乎把他当成了迷途或落单的同类,胡须男人再次看向弥林,这次语气缓和了些,指了指溪水,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做出喝水的动作,然后指向营地中央还在冒烟的篝火堆,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他在邀请他取水,并去营地休息。
弥林犹豫了。这些人类看起来是迁徙的族群,他们的营地是临时的。他体内的自愈秘密和异世身份让他本能地对融入群体感到恐惧,他指了指溪水,又指了指自己,示意自己只是来取水的,然后对篝火的方向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胡须男人似乎有些失望,但没有强求,他点点头,挥手示意弥林可以取水,然后带着同伴转身回到营地,但目光仍不时扫向这边。
弥林松了口气,快步走到溪边,迅速用树叶水囊盛满清冽的溪水。就在他准备离开时,他的目光扫过营地边缘一个正在帮母亲整理皮绳的小男孩。男孩的胳膊上缠着一圈肮脏的布条,布条边缘渗出深褐色的脓血,小脸因为疼痛和可能的发烧而显得苍白。不远处,一个正在打磨矛杆的中年男人,腿上有一道狰狞的抓痕,虽然结痂了,但周围红肿发炎,显然没有得到很好的处理。还有一个老人,坐在火堆旁,不时咳嗽,呼吸带着沉重的杂音。
一股莫名的冲动攫住了弥林,他想起了那个世界冰冷的毁灭,想起了导师和同伴消散的灰烬。眼前这些坚韧求生、带着伤痕、对他这个陌生人仍抱有基本善意的人类,触动了他心底某个柔软的角落。他们需要帮助。而他的能力或许可以做到。
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他放下水囊,慢慢走向那个受伤的小男孩。男孩的母亲警惕地抱紧了孩子,胡须男人也立刻站了起来。
弥林停下脚步,再次摊开双手表示无害。他指了指男孩受伤的胳膊,又指了指自己,然后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他蹲下身,目光温和地看着小男孩,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男孩伤口边缘的皮肤。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下,弥林集中精神。他感觉到一股微弱的暖流从身体深处涌向指尖,伴随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银光。他引导着这股力量,覆盖在男孩的伤口上。
奇迹发生了,那深褐色的脓血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驱散,红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翻开的皮肉边缘开始迅速收拢、愈合,新鲜的粉嫩皮肤覆盖了创面。小男孩原本因痛苦而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他惊讶地看着自己瞬间恢复如初的手臂,发出了一声小小的、充满惊喜的“啊!”。
营地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男孩的母亲颤抖着抚摸着孩子光滑的手臂,泪水涌出。胡须男人大步上前,仔细检查男孩的手臂,又猛地抬头看向弥林,眼神中充满了震惊、敬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弥林没有停下,他走向那个腿部受伤的男人。男人有些瑟缩,但胡须男人对他点了点头。弥林如法炮制,将手覆盖在那道发炎的抓痕上。同样的银光微闪,伤口处的红肿和炎症迅速消退,伤口本身也快速愈合,只留下一条淡淡的浅色痕迹。男人活动了一下腿,脸上露出狂喜和感激。
最后是那位咳嗽的老人。弥林将手轻轻放在老人佝偻的背上。这一次,他感觉到的阻塞和病灶更深,集中了更多的精力,那股暖流变得更强了些。老人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浓稠的黑痰,随即呼吸变得顺畅了许多,脸上的灰败之气也消散了不少。老人感激地握住弥林的手,用苍老的声音喃喃说着什么,眼中含着泪光。
整个营地沸腾了。震惊过后,是无比的喜悦和感激。他们围着弥林,用激动而崇敬的目光看着他,说着他听不懂的、充满感激的话语。胡须男人——后来弥林知道他叫巴拉德,是这支小部落的首领用力拍着弥林的肩膀,再次指向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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