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杨梦菡陷入不安的噩梦,她明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控制不了。
时间回到,许多年前。
女儿6岁,刚上一年级,就在她教书的小学上课。
两夫妻并不住在一起,为了省钱都住各自的教师宿舍,不过丈夫教的初中就在隔壁,母女俩会踩着夕阳去找他。
她们会路过一片葱郁的蔷薇花。
今日的杨梦菡被难缠的学生家长搞得焦头烂额,明明是调皮的小男孩上课扰乱课堂秩序,还欺负同桌,可她批评过后等来的却是教导主任的训话。
那孩子的父母是校领导的亲戚,她因为帮女儿出头教训过霸凌者后就隐约有些被老教师排挤。
可她却不能随意辞掉这份工作,她好不容易从乡下调到了市区。
杨梦菡压着脾气口不对心地应着,有些厌倦,不知何时她最初想要教书育人的伟大理想渐渐变得黯淡。
注意力回到女儿身上,宝贝女儿今天格外心不在焉,总是去摸路上的花花草草。
杨梦菡有洁癖,多次提醒,女儿仍然固执地用手去到处乱摸,她心头起火,疑心是被工作上的烦心事影响了情绪,她闭了闭眼才道:“玲玲,灌木丛里有虫子,会咬人的,快不要乱碰了。”
玲玲像是没听到一样。
粉白色的花朵开得鲜妍明媚,玲玲伸过去,白嫩的手指被底下的刺扎出几颗豆大的血珠,她下意识抬头去看妈妈。
“裴令仪!”杨梦菡听见着急去看她的手指,又是心疼又是不解道:“你今天怎么了?在想什么,疼不疼啊。”
“疼……”
玲玲说完又摇摇头,自己吹着手指,犹豫道:“不疼。”
小女孩抬头看向妈妈,今天在学校花园里玩滑滑梯的时候,遇见了一个戴帽子的叔叔,非要陪她玩,她身上痛痛的。
她很害怕,在叔叔怀里挣扎,哭喊声引来了同学,同学接了叔叔的糖果说:“裴令仪,不知羞!裴令仪想要做大人的新娘,不知羞!”
裴令仪小小的脑袋里都是不被信任的失落,后来老师来找他们,她问老师,那个叔叔为什么要摸她?
老师僵硬了脸色说不知道,有些事老师也不知道啊,不要再问了!
妈妈也是老师,妈妈也不知道吧。
叔叔可能是怪兽,所以老师害怕,妈妈肯定也会害怕,但玲玲很坚强,所以她改口说:“不痛。”
比起陌生怪兽叔叔带来的烦恼,她更在乎最近数学又考了不及格的事,注意力完全被转移了:“妈妈,爸爸会赚很多很多钱吗?”
“为什么这么问?”
裴令仪天真地说:“同学们都说,赚很多很多钱的大人,就是超人,无所不能。”
这样爸爸就能赶跑那个叔叔了。
她也可以安安心心考不及格。
杨梦菡带她找到一处洗手池冲干净了血,有些疑惑女儿1脑回路,她狐疑道:“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宝宝,你跟妈妈说实话,学校里有人欺负你吗?告诉妈妈,我一定为我家宝贝讨回公道!”
裴令仪懂事地摇了摇头,她都听说了,妈妈在学校没有朋友,因为之前帮忙教训那几个坏孩子。
她不能增加妈妈的重量。
她不知道自己只是一次隐瞒,却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
阴沉沉的傍晚,妈妈好像还没有下班,老师说要去上个厕所,让她在校门口和门卫叔叔一起坐着。
奇怪的怪兽叔叔又出现了,玲玲很害怕,叔叔一靠近她就感觉没有力气,门卫叔叔好像和怪兽很熟的样子,她闻见了难闻的烟味。
后来就……记不得了。
杨梦菡第一次如此直观地看见女儿死前的遭遇,她的心像是被人踩碎了扔进了烂泥里,雨水冲刷带起一阵腐烂的痛彻心扉。
她用第三视角看着梦里的自己茫然无助,以为女儿是被人贩子拐走了,还抱着希望。
杨梦菡无声嘶吼,与梦中的自己充满红血丝的疲惫眼睛对视,她看见了滔天的恨,那种恨几乎要侵入她骨髓,浑身带着一阵阵抽痛的冷。
她听见宝贝女儿被歹徒残忍虐杀前,一次次绝望地喊叫。
她的令仪,她的宝贝玲玲,在喊妈妈。
——妈妈。
杨梦菡睁开眼,和一双呆滞的黑瞳对上眼睛,小女孩乱发随意披散着,浑身上下的衣服已经看不出颜色,她却宛如看见失而复得的至宝,一把将其拥入怀中。
杨梦菡声音发着颤:“玲玲,妈妈居然放任你在那个可怕的地方,待了十几年。”
玲玲落在妈妈的怀抱中,一人一鬼无法触碰到对方,但保持着相拥的姿势,杨梦菡的手腕被锁链长时间勒着,已经发红发肿,手上的伤叫她清醒了一瞬,看清了自己的形势。
她必须逃,带着女儿,去找之前那个女生,无论付出多少钱,她要她的女儿……
还要那些害她与女儿分离的畜生,得到应有的惩罚,如果正义总要迟到一段时间,杨梦菡不介意自己动手。
她看着懵懂的女儿,准确的说是女儿的灵体。
杨梦菡道:“到妈妈的身上来。”
清脆的金属断裂声在房间内响起。
——
陈幼凝隐约听见了叮叮当当的响动,她此刻全身心注意力都在反派身上。
宋昭仰倒在楼梯上,因为她不断地偷袭,他举着桃木剑的手青筋暴起,额头很快累积起汗水。
桃木剑几次飞起又被打落,他看着桃木剑被女人踩在脚下,像是烫脚一样用力往下踢,心中大受震撼。
宋昭试图往楼上爬,只要到了楼梯的转角,他便能找到机会反杀这个贱女人。
可陈幼凝怎么会给他这么好的机会,鬼婴不知所踪,此刻沈家客厅就是她一个人的战场。
陈幼凝手中出现一根用水泥和沙子混合成的锥状物,她高高举起,锥子带着破空声朝人类的大腿上扎去,血肉被刺穿的声响,让她忍不住露出一丝兴奋的笑。
“就是这个位置,第一次,你对我动手的时候,我为了自保只能用钉子捅自己,这滋味还好受吗?鬼王大人。”
宋昭闷声一声,痛得在地上抽搐,但为了不坠逼格,他愣是嘴硬道:“你不过是借助一些歪门邪道,真有本事,就用道家正统的法术和我比,你蛊惑我姐姐,难道就学了这些蝇营狗苟的东西?”
陈幼凝拔出锥子,又在另一条腿捅了一下,双手双脚荣获四个血洞。
这样的暴力美学让她爽到了骨子里。
她拽住宋昭的头发,用力往上托,不是想上楼吗?
头皮剧痛,身上血液流逝,宋昭想要催动术法,可他发现身体里的灵压像是被什么东西克制住了一般。
他目眦欲裂,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你竟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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